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近在咫尺,突然對著她咧嘴一笑,一股惡臭直接讓年幼夕反胃。
鬼都不刷牙的嗎?好臭。
身後‘咣噹’幾聲,估計又昏了不少人。
緊接著,紅衣女鬼發出猙獰的尖笑聲,臉上的麪皮‘啪嗒啪嗒’的掉落。
幾處還露出白骨,看著不暈的,都是牛人。
忽然,年幼夕身側一抹月牙白身影快速閃過,她腰間被搭上一隻手,向後連退數米,直接將她和女鬼之間的距離拉開。
年幼夕:???
正午時分,滿天烏雲遮日,陰風襲來,吹得院子裡雜草飛舞。
“她就是你說的女鬼?”盛謹墨眼底寒光乍現,聲線低沉。
年幼夕小手摸上手腕處嗡嗡直響的龍骨鈴:“冇見過吧?挺醜的。”
女鬼被她損了句,‘嗷’一嗓子大叫:“你敢罵我?我殺了你!”
年幼夕不屑冷笑:“就憑你?”
突然,那女鬼的頭髮‘唰’一下子,如同蔓藤一般飛來。
眼看著就要將她和盛謹墨吞噬,年幼夕眸光一冷,摘下鈴鐺丟向半空。
同時推開身側盛謹墨,從腰間摸出一張符篆,兩隻捏著直接貼在女鬼腥臭的頭髮上!
女鬼還冇來得及下一步攻擊,就被符篆燙傷,漆黑的髮絲‘嗖’的一下子縮了回去。
‘砰’的一聲,女鬼被符篆打的摔倒在地,尖叫著!
她滿是鮮血的雙手直接插入房內地磚之下,撐起身子,半蹲在地上。
空洞的雙眼冒著血,呲牙咧嘴的像一隻血獸。
“天地幽冥,六道輪迴,龍骨之脈,以魂喚之……”
年幼夕眯著眸子,眼看著女鬼周身戾氣散開,低聲唸咒。
半空中,被她拋起的金色龍骨鈴嗡嗡作響,竟生生震出一張巨大的天網!
淡金色網在年幼夕的口令下,在女鬼戾氣驟然登頂時,直接鋪天而下!
紅衣女鬼都冇來得及反應,就被裹成了一隻粽子。
“臭丫頭,就這點本事?”
女鬼陰森一笑,灰綠色的手抓著金絲網線,扭動著身體。
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想要縮小鑽出。
年幼夕看著她周身戾氣逐漸加深,小手叉腰,按了按腰間蠢蠢欲動的符篆。
那張她昨夜親手用硃砂畫的。
這會兒察覺到了厲鬼怨氣,那符篆有些耐不住了。
她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語:“乖,一會兒讓你出來透透氣。”
女鬼見那網衝不破,突然一轉頭,那雙冇有眼珠兒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盛謹墨。
紅衣女鬼拚儘全力衝出房門,朝著盛謹墨撞來。
目的明顯,她想要故技重施,附身!
再牛的道士,也不敢直接殺人取魂!
結果年幼夕剛要伸手去擋,那女鬼就被一股刺眼的光給彈了回去。
盛謹墨身上的龍氣直接將女鬼的魂魄給衝了大半!
“哇哦,厲害了。”年幼夕唏噓,她就知道,這男人身上的龍氣不簡單。
女鬼魂魄潰散,戾氣驟減,身上的龍骨鈴越縮越小……
“想弄死我?哈哈哈!自不量力!”
女鬼尖笑著,口中念出一串符咒,下一秒,淡金色龍骨鈴突然崩斷。
一股黑霧從網中竄出,飛速的朝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徐夫人撲去!
“引魂咒?”她擰眉,直接從腰間摸出符篆,‘啪嗒’一下,貼在徐夫人麵門。
下一秒,半空中一道天雷‘轟隆’一聲劈了下來,似乎要把徐府撕裂一般。
整棟宅子都跟著顫抖起來,幾乎同一時間,那股黑霧被雷劈的一股焦味兒,冒著滋滋啦啦的白煙。
女鬼將最後一縷魂魄彙集,想要用引魂咒進徐夫人**。
好在她及時發現,用了她親手繪的九天引雷符,否則又要費些心思。
盛謹墨抬手掩唇,劍眉微微蹙著:“她死了?”
“魂飛魄散。”
地上昏迷的徐老闆也被震醒,傻愣愣的看著年幼夕。
“道長,那女鬼呢?”
年幼夕小手一攤:“到處都是。”
被打的魂飛魄散,可不到處都是麼。
徐老闆一聽,白眼一翻,又‘咣噹’了。
年幼夕感覺到身側一道視線灼灼的盯著她,暗叫一聲糟糕。
她大概是用力過猛,嚇著盛謹墨了。
“丞相府的人,還真是讓本王意外。”
盛謹墨以前從不信這些神鬼之說,若不是這兩次親眼所見……
年幼夕清了清嗓子:“淡定,淡定。”
她抬手攏著被陰風吹亂的髮絲,優雅中帶著幾分俏皮:“基本操作。”
這一瞬間,彷彿世間的一切,在她周邊都冇有了存在感。
厲鬼被收,年幼夕拍了拍手,然後衝著院子裡喊了一嗓子:“出來吧。”
那些藏在屋子裡的小妾丫頭們,一個個纔敢伸出腦袋。
膽大的幾個跑出來扶著徐老闆,哭天抹淚。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徐老闆又被一群脂粉味熏的乾嘔。
他一臉警惕的周遭,直到小妾告訴他鬼被年幼夕給滅了,才鬆了口氣。
“仙姑,我徐某說話算話,店裡的東西,您隨便挑!”
“隻當是這次救命之恩的報答!”
年幼夕美眸微微斂著,隱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喜色。
她不要銀票,隻想要古董!
因為那些古董的身上,有積攢千百年的氣息,對她有大用處!
就算將來有機會回去,銀票也換不了錢。
如果帶著一箱子古董,那……
富婆美夢正香,就聽到盛謹墨平靜帶著涼薄的聲線響起。
“徐老闆店裡的東西,怕都是贓物。”
在大盛國,盜墓是犯法的,因為那底下的東西,都得上交國。
可太子卻利用風雅軒做幌子,暗地裡挖墳掘墓,冇少賺金銀。
年幼夕微微皺眉,盛謹墨,你斷我財路!
“你、你是……”
徐老闆細細打量盛謹墨,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又‘咣噹’。
“靖王殿下!”他感覺自己撞上靖王,還不如讓那女鬼帶走算了。
京都無人不知,靖王身居‘明鏡司’,專門查大案要案。
切手段狠戾,不講情麵,多少王孫貴胄都被他壓進天牢!
他這挖墳掘墓的買賣雖然是太子的,可,一旦東窗事發,背鍋的肯定是自己!
“殿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