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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病嬌千百遍,病嬌送我金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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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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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貴們變著法子向東蕪帝自薦為祭春宴準備的添彩的節目,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然而沈晚實在是提不上什麼興頭。

眼見著天色漸晚正準備離席時,一直一言不發的沈封突然起身。

看著笑得寒涼滲人的沈封,沈晚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封對著東蕪帝一拜,“父皇,今日諸位大人可謂誠意十足,隻是聽瞭如此之久我東蕪的戲,想必父皇有些耳乏了。那便讓兒臣為大家解一解悶吧。”

東蕪帝指尖輕點桌案,不鹹不淡道:“說來聽聽。”

沈封眼神不經意間從沈晚的身上飄過,朗聲道:“東蕪的歌舞日日品鑒,不若換換口味,看看的南樾的如何。”

沈晚聽到南樾二字,立時皺眉,循著身後一群人的嗤笑聲轉過頭,赫然看到被沈封的人押上來的人——正是蕭越。

周遭的權貴看客的目光肆意在他身上流連著,打量著,鄙夷,嘲弄皆有之。

但蕭越就像感受不到這些目光一般,臉上冇什麼表情,一雙眸子也如靜湖一般,甚至被押著路過沈晚身旁時,連目光都未斜一下。

沈封繼續笑道:“諸位有所不知,這位南樾國的七皇子,他的母妃當年在樂館裡可謂紅極一時。不若今日就讓這位七殿下獻藝一二,也好讓我們一睹南樾風采。”

此話一出,周遭的看客都炸開了鍋,目光的鄙夷更甚。

“母妃竟是伶人?難怪生了那樣一副皮子,活脫脫繼承了他娘勾人的本事吧?”

“樂館什麼地方?難怪這位淪落到我朝做奴隸都冇有南樾人來贖人,我看未必是皇室的種,不知道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野種罷了。”

“大人所言甚...”

一聲一聲不堪的話入耳,沈晚覺得刺耳極了,一個銳利的眼風向一側掃去,方纔交頭接耳的人霎時像個鵪鶉一樣閉上了嘴。

“皇兄這是何意,父皇幾月前親口將人賞了我,如今怎麼倒像是你來做主了?還是說將我公主殿當成你的地方,出入如無人之境,想拿人就拿人?”沈晚率先搬出東蕪帝來壓沈封。

沈封隻淡淡一笑,“皇妹誤會了,這人我是在承天門捉住的,何來去你公主殿拿人一說?倒是皇妹,怎麼一個奴仆,吃穿用度都快趕上我了,還比我宮中宮婢與內侍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沈晚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凜,沈封說的不像是假的,可蕭越為什麼要去承天門?

難道——為了遞信出去麼?

想到此處,沈晚不禁看了沈封一眼,好在他一心要蕭越難堪,倒冇深究此事。

先前在宴上獻藝的都是伶人,現在讓蕭越一個皇子上去獻藝,明晃晃的羞辱。

周遭讓蕭越上台獻藝的歡呼聲越來越高,沈晚蜷了蜷掩在袖中的手。

這個沈封!看來她得加快步伐,將腦中計劃變成現實了,隻是今日這一出來得猝不及防,她神思飛轉暫且也冇想出什麼兩全的轉圜之道。

罷了,自己的好感度不要緊,先把蕭越帶走不讓他在眾目睽睽下蒙受羞辱纔是要緊的。

於是沈晚定了定神,向著東蕪帝一拜:“父皇,我今日出門前還吩咐過他,讓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殿中好好待著彆生事。冇成想我前腳剛走後腳他便亂跑出來,正好我也乏了,請父皇準我將人帶回殿中讓他受罰去。”

蕭越聽了沈晚的話,心裡微微一哂,這人真是巧言令色,油嘴滑舌得緊。

東蕪帝靜靜注視蕭越片刻,見他衣著光鮮,不禁想起前些天宮中的一些言語。

他的這位五公主,不會真將他當做男寵了吧。

一個南樾來的賤種,她就是這般放下身段自甘墮落的麼。

“晚晚,你如今,真捨得罰他?”

沈晚聽出東蕪帝的言外之意,她對蕭越做的事恐怕被彆有用心之人稍加潤色傳到東蕪帝耳朵裡了吧。

沈晚佯裝不解:“父皇這是何意?兒臣不罰他,難道就這樣揭過去了麼?”

東蕪帝眸光暗淡一瞬,直接開門見山道:“他不是你的男寵麼?此刻你將他帶回,是不願讓他在眾目睽睽下獻藝麼?”

周遭頓時一片喧囂,數雙眼睛向沈晚看過來。

沈晚一怔,她冇想到這個狗皇帝竟這般直接!!毫不顧惜他這個女兒的名聲。

但她絕對不能當眾認下男寵的名頭,宣揚蕭越是男寵和讓他上去獻藝根本冇什麼區彆,都是同等程度的折辱,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蕭越在不遠處看著沈晚一對娥眉蹙起,眸子心思沉沉不複往日光華瀲灩,表情也冷冽,不似平常明眸善睞笑意盈盈,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他也不禁蹙了蹙眉。

他是出於不屑於沈晚出麵護他,不願接受她高高在上的憐憫,還是因為彆的什麼,他不清楚,但他此刻已經往前邁了一步,對著東蕪帝叩下。

“陛下誤會了,我隻是公主的奴仆,公主常言我難登大雅,所以不想讓我登台罷了。 ”

沈晚側過頭,詫異地看著突然出聲的蕭越,蕭越隻是淡漠瞥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東蕪帝倒是被蕭越一番話勾起了興致,“哦?看來你對此還頗有微詞?那朕今日便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好好表現一番。”

蕭越在一眾打量和嘲弄的目光中從容走向朱雀台中央的圓台,在從木階拾級而上時,蕭越伸手摺了一支桃花。

他一身白衣挺拔修長,披著滿身晚霞和落日熔金的餘暉站在喧囂中心,眉眼冷俏。

那桃花枝在他手中如一把鋒利的長劍,挽起一個又一個又好看的劍花。劍鋒一起一落間又不失淩冽的肅殺氣,簌簌下落的花瓣被劍氣破開,隨著少年飛揚的髮尾打著旋兒。

沈晚立在台下,看著高台上的蕭越。

他專注於劍招時,所有的戾氣,冰冷都消散,眉目間隻剩下張揚,沈晚忽覺少年意氣撲麵而來,朱雀台上春色都被驚醒兩分,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四方天雲霞漫起,微風越過滿座喧囂,將落花吹拂在沈晚的肩頭,淺淡花香中,沈晚心頭莫名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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