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得及阻攔,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就竄到了樹上。
剛剛她死命都削不掉的樹枝,這會天女散花一般往下落。
明黛脖頸一涼,趕緊躲開,距離老遠這纔回頭。
果然,她剛剛站著的位置,一大截斷枝叉砸了下來。
撿回一條小命的她來不及喘口氣,就看到樹上的人已經削到了樹頂,此刻跟著最上麵的枝乾搖搖晃晃,很是危險。
“周斯年!下來!快下來!”
周斯年根本不聽,執意把最上麵的分叉削掉了纔下來。
幾分鐘的時間,剛剛還枝繁葉茂的大樹,這會已經變成了光桿司令,在寒風中搖擺個不停。
明黛倒吸一口涼氣:周斯年打人絕對放水了,按照這個力度,腦袋都能一拳給打爆了吧!
在明黛的注視下,他把大樹放到了,吭吭吭幾下,腰粗的樹乾就被截斷了,連鋸子都冇有用。
而且周斯年好像有強迫症,一棵大樹被他均分的分成了五等分。
滿意的看了看,他拿著斧子,把砍掉的樹枝削下來,整齊的擺好。
看著一堆堆長度一致的樹枝,明黛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就把樹砍了?!
這是犯錯誤的吧!
算了算了,瘋子砍的,想必大隊長能理解的吧?
她從善如流的拿出了繩子,周斯年一把奪過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繩子捆好。
嗯,就暖暖的,挺貼心。
等到兩人忙完,天也擦黑了。
周斯年一身低氣壓,明顯已經到了極限。
明黛掏出一塊糖,剝開塞進他嘴裡:“馬上回家,把柴火運下山,裝車,咱們就回去了。”
香甜的大白兔奶糖撫慰了他暴躁的心情,他抽出明黛手裡的糖紙,仔細端詳,鄭重的放進上衣口袋。
然後扛著截斷的木頭先一步下山了。
明黛拖著一捆樹枝,揹著工具跟著下去。
走到半路,人家已經摺返了。
於是明黛拖一趟柴火的功夫,人家拖了三趟。
而且,明黛發現了周斯年的另外一個優點。
這傢夥動手能力賊強,柴火裝車自己乾的很好,冇有散開,或者頭重腳輕,裝的剛剛好。
所有柴火都弄了下來,周斯年甚至把明黛隻砍掉一塊的枯木也整個扛了下來。
實在不知道,他這麼瘦削的身體,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這也是各個大隊能忍受他在大隊作妖的原因吧,畢竟他太能乾了!
明黛不放心,又用繩子捆了幾道,把工具放好後,她看著被翹起的車把,猶豫了下,還是跳了上去。
昂。。。。。。
吊在半空中,尷尬了。
我壓!
我壓!
我使勁的壓!
蹬了半天,車把紋絲不動。
最後還是一旁的周斯年單手壓了一下,車把纔下來。
明黛轉身,做好姿勢,拉著車子往前走。
往前走。
往前走?
額,還是高估了自己。
“周斯年,你幫我推下車好不,等到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明黛也想讓周斯年拉車,但是這位不走尋常路,萬一他半路又想從崖壁上下去怎麼辦!
似乎聽明白了,周斯年跑到了後麵。
明黛做好準備,想著有他幫忙,很快就能下山了。
確實很快。
山道上,明黛雙腳懸空,吊在車把上,一路尖叫著往下俯衝。
平板車在裝滿柴火的情況下都能跑出72邁的效果,嚇壞了揹著柴火下山的社員。
小知青的尖叫充當了喇叭,聽到的人都火速閃開。
嗖的一下,板車就不見了。
隻能看到瘋子撅著屁股,推著車往下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