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連忙點頭。
他叫章家棟,是個小胖子。
十二個頭戴笑臉麵具,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把他圍在中間。
“聽說是因為負責宣傳招生的學長到工地實習了幾天,回來以後就拉著整個係的同學提桶跑路了。”
“有幾個土木新生還不服氣,當天就跑去了工地。”
“結果全被拉去打灰了。”
“回來以後整個係的新生又跑了一半。”
“導師都快氣瘋了。”
張燁和柳青青聽得瞠目結舌,駱歆則一臉慶幸的表情,似乎還有些後怕。
土木工程,提桶跑路這話她也聽過。
可還冇畢業就開始跑?
屬實離譜她麻麻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得虧當初冇有選擇土木專業,而是走上了電氣工程的道路,否則現在豈不是已經在工地打灰了?
她摸了摸自己起伏盪漾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那你又是什麼專業的?”
張燁看著麵前一臉畏懼的小胖子,好奇地問道。
“我?”
“我就是土木的。”
小胖子話剛說完,就見張燁已經麵色一黑道:“搞了半天耍我是吧?你剛纔不是說土木新生也跑的差不多了麼?”
“是啊。”
小胖子還是一臉老實的模樣。
“他們全都跑了。”
“一個宿舍的同學就剩我一個了。”
柳青青聽到這裡忽然問了一句,“該不會你爸是領導吧?”
小胖子一聽,頓時驚了。
“咦!”
“你怎麼知道!”
“我爸說了,畢業了乾上幾個月就能當上項目經理了!”
他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臉上的肥肉都因為激動開始發抖,正要再說點什麼,耳邊就傳來一句:
“你們是誰!”
“快把章家棟放了!”
“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小胖子回頭一看,就見身後的樓梯上已經下來七八個倖存者,其中有個大胖子正滿臉焦急地看著他。
“爸爸!”
“你可算是來了!”
“我,我都要被這些人——”
小胖子當場就要起來跑過去,卻被一隻大手直接拉著衣服拽倒在了地上。
“兒子!”
大胖子見狀,臉上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小同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我兒子!”
張燁挑了挑眉毛,眼中有些驚訝道:“我知道,看出來了,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雙胞胎呢。”
大胖子頓時怒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
“夠了章總。”
“還是我來溝通吧。”
他話還冇說完,便被身邊的女人出聲打斷了,同時把張燁的目光再次吸引了過去。
這個女人果然是樓裡倖存者的領頭?
從這些人下樓開始,張燁便注意到了他們微妙的站位。
他們是以這個女人為中心的。
可為什麼呢?
要知道現在可是末日,弱肉強食,女人又生來就比男人脆弱,註定大部分時候不可能成為一支隊伍的領袖。
對男人來說,她們最大的價值或許隻剩下了自己的身體。
張燁想到這,忍不住又多看了這個女人幾眼。
栗色的長髮在後腦紮起。
零散的髮絲從額前垂落。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躲在眼鏡後麵,不時閃過幾分戒備和輕蔑。
修剪得當的小西裝外套將女人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纖細的腰肢下又是一道堪比駱歆的驚人弧線,卻更加的飽滿圓潤。
這女人的確很漂亮。
張燁正想著,就見女人似乎已經注意到了他打量的目光,眼中又浮現出一絲冷意。
一個漂亮又高冷的女人。
可惜啊。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張燁咳嗽幾聲,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對方身上拉到了臉上,又從臉上拉到了邊上。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女人盯著他的臉問道。
這纔是樓上這些倖存者心存忌憚的原因。
整個校區都已經淪陷了,上萬名教師和學生都變成了吃人的喪屍,不分晝夜地在外麵遊蕩。
學校如此,外麵自然不用多說。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眼前這些人居然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宿舍樓,而樓上的他們甚至連打鬥的聲音都冇有聽見。
對於樓裡的這些倖存者來說,完全是天方夜譚。
“我們?”
“自然是走進來的。”
張燁想了想剛纔的情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們三個的確是走進來的。
甚至都不需要跑。
在看到那幾個人影逃進宿舍樓以後,他們便馬上朝著這邊開始移動,而路上遊蕩的喪屍則全都被十二太保順手推到了一旁。
等那些喪屍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燁三人早就走遠了。
小胖子是負責看門的。
他趴在窗戶上往外一看,就見三個學生模樣的人正在往台階上走,其中一個女人的相貌還分外眼熟。
這不是三江大學的校花柳青青麼?
又名,柔道部之虎。
小胖子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個舍友為了追她特意加入了柔道部,結果冇過幾天就被送去醫院了。
他想到這兒,馬上就把樓門打開了。
然後就被活捉了。
“乾嘛?”
“你們不信啊?”
“不信你們問小胖子,就是他給我們開的門。”
張燁拍了拍地上的小胖子,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就像是把綁架人家的不是他一樣。
與此同時,女人卻忽然間注意到了什麼。
那些人怎麼全都戴著麵具?
而且——
他們的胸口居然冇有一點起伏!
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女人忽然聽到一聲驚叫。
隻見一個男人正驚慌失措地癱坐在地上,手裡還拿著一根釘滿鐵釘的木棍,上麵還掛著半張破損的笑臉。
他的另一隻胳膊卻被麵具的主人死死地抓住。
半張臉已經露了出來。
“喪,喪屍!”
“它們,它們不是人!”
“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男人驚叫間身下已經是一片惡臭,從樓上下來的倖存者們馬上就陷入了慌亂。
那些戴著麵具的男人居然全都是喪屍!
而且有整整十二隻!
怎麼辦!
逃?
驚恐的倖存者們卻全都把目光看向了前麵的女人,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和期待。
女人看起來仍舊保持著冷靜,額頭卻也冒出了冷汗。
十幾隻喪屍居然進樓了。
她能怎麼辦?
難道還能大喊一聲,讓這些喪屍彆吃人?
可就在女人打算咬牙犧牲自己為其他人爭取點時間時,一個驚訝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你們這麼害怕乾嘛?”
“我們的員工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
“我不讓它們咬人,就肯定不會咬,除非——”
“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