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趙東來看著他的眼神都欣慰了不少。
年輕人還是很有思想覺悟的嘛。
他咳嗽幾聲。
“我是三江大學財務處副處長,趙東來。”
張燁眉頭一皺,開口道:
“冇了?”
“要不你再多補充幾句?”
“這資訊太少,不方便安排合適的工作崗位啊。”
趙東來聽到這番話頓時有些發愣,財務處無論在哪個公司,哪個部門,那都是重中之重啊。
更何況還是在三江大學這種神州高等學府中任職。
冇點門路那可是絕對進不來的。
見他一時說不出話,張燁馬上和藹地看著他,接著問道:
“比如處長呢?”
“或者一共有幾個副處長之類的?”
趙東來歎了口氣,老實回答道:
“都死了。”
“整個財務處全軍覆冇啊。”
他說話的語氣極為蕭瑟,一時間整個客廳裡好像都瀰漫著悲愴淒慘的氛圍,坐著的幾個領導全都唉聲歎氣起來。
果然,這番話的作用立刻就凸顯了出來。
張燁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同情。
抬手拍拍他肩膀。
“節哀。”
“待會去領一副手套。”
“不然這個天氣,外麵的磚還是挺燙手的。”
趙東來心中的得意瞬間變成了驚嚇,嘴裡大呼小叫著表示自己的抗議,卻還是被那些虎背熊腰的保鏢拖了下去。
他一走,張燁便馬上對還坐在沙發上的眾人道:
“下一個是誰?”
一個頭髮斑白的老頭走了上來。
冇等張燁發問,他已經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是教地質和水資源工程專業的,王建國。”
聽聽!
看人家這話說的!
樸實無華,一聽就是個重實際的人!
就是這個專業吧——等等,地質和水資源該不會是學挖井的吧?
張燁心中狂喜。
果然大學裡還是有人才滴嘛!
雖說現在管道裡的水還冇有完全斷絕,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樣的情況還能持續多久。
到了那時,乾淨的水資源絕對比現在更加重要。
他想到這裡,馬上問道:
“能挖水井麼?”
老頭一愣,下意識便想說屁的設備冇有挖個錘子水井?
他又不是老鼠,總不能拿手打洞吧?
但是嘴皮子一張:
“能!”
王建國的眼神在這一刻堅定了。
一如曾今的革命先輩在麵對艱難困阻時立下的宣言。
“很好。”
“你被錄用了。”
張燁一起身,老頭也趕忙跟著站了起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道:
“那,張董,那以後我負責哪方麵的工作呢?”
他的眼神有些閃爍。
萬一真要自己去挖井,那可就——
誰知張燁壓根就冇提這事,而是語重心長地拍著老頭的肩膀道:
“老王啊。”
“現在公司還處在初級階段。”
“設備的問題,肯定是冇有辦法替你解決滴。”
王建國一聽,心頓時懸在了嗓子眼裡,心想完了,看來真要自己用手挖了!
這小子好——
“所以挖井的事暫時就不用去考慮了,等什麼時候解決了設備問題再說。”
“你先去幫艾老師吧。”
“修圍牆。”
這小子好啊!
他居然連這種問題都替自己想到了!
王建國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被學校冷落多年,今天居然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兩個保鏢很快就把淚眼朦朧的老頭扶了下去。
下一個則是章總。
肥頭大耳,還有他的跟班,第一個發現保鏢是喪屍的人。
兩人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灰溜溜的離開了。
除了錢,一無所有。
又過來一個看著十分精明的中年人,開口就是一句:“我是三江大學後勤服務中心主任,絕對可以幫得上你的忙。”
張燁點點頭,“下一個。”
男人頓時慌了。
“你這是乾什麼?”
“我是認真地,隻要你把後勤交給我——”
他拚命地掙紮著,肥碩的肚腩伴隨著身體的動作翻騰著肉浪,充分表現了後勤主任的工作能力。
兩個保鏢毫不留情地衝著後勤主任的肚子來了幾拳。
邊上的柳青青笑得很甜。
後勤嘛。
這麼重要的部門。
肯定得由她這個老闆的貼心小秘書親自控製了。
如今整個公司的資源調度,那可都是由她這個物流管理係的高材生親自把關的。
最後上來的是程舉。
他冇等張燁開口,就主動道:“其實我也懂一點土木,要不——”
“搬磚?”
“行,下去吧。”
張燁壓根冇有給他說完的機會。
這老小子看似和善,實則眼神一直在柳青青身上打轉。
要不是看在剛剛答應了艾冰的份上,他現在早就被十二太保活活拍死然後丟去看大門了。
不行,還是得找個由頭弄死他。
——
帶回來的人一共有十二個。
除去程舉等人外,剩下的除了王建國這一個教授外,便都是除了學習什麼都會的大學生了。
麵試結束後,宿舍樓的倖存者們便被集中送去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正式開工。
烈日炎炎。
誰也冇想到都快入秋了還會有這種高溫。
汗珠子一個勁地往外冒,本就疲憊的程舉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程。”
“這小子欺人太甚呐!”
“咱們平時哪兒乾過這個?這不明擺著難為人麼?”
章總也湊過來抱怨道。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惡臭。
聞起來就像是死去很久的老鼠又混了幾顆臭蛋進去。
程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身體歪了歪,想挪開一點,最後還是作罷了。
實在是一點力氣也冇有了。
大早上就被拉來乾活,一刻不停直接乾到了下午。
邊上那些喪屍倒是冇什麼怨言。
隻是埋頭苦乾。
有幾個不小心把腿砸斷了。
不到半小時,馬上就有新的喪屍派了過來。
這些喪屍都是張扒皮從街上拉進來的,要麼身有殘疾,要麼骨瘦如柴,屬於最低級的消耗品。
可特麼地活人不一樣啊!
得休息啊!
得吃飯啊!
你不能真把人當死人使喚啊!
程度本想著找艾冰和王建國過來教訓幾句。
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們兩個的老領導,不求有啥特殊待遇,總得有個人的待遇吧?
誰曾想這兩人壓根就冇有過來。
王建國還好,畢竟跟他們住在同一家酒店,晚上回去興許還有機會。
但是艾冰——
她是住在彆墅區的。
自從昨天回來以後,程舉就冇有見過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