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
不是代替他們乾活?
程舉等人看著那十幾個表情“死”板的工人,嘴裡一陣發乾。
“張,張董。”
“我們幾個身體實在是.......”
“您看,要不,多找幾個喪屍代替下?或者給我們調整下工作時間也行啊?”
身寬體胖的章總滿臉討好,說話時還一直緊張地搓著手,似乎生怕自己用詞不當又引起了對方的反感。
他是這幾個人中最能放得下架子的人。
可惜,冇用。
張燁冇等他說完就已經開始搖頭了。
“那可不行。”
“我聽說你也是開過公司的?”
“公司嘛,肯定是有嚴格的規章製度滴,要講究一個公平公正,同工同酬不是?”
他說話的功夫,那幾個新來的工人已經在大猛子的指揮下開始往彆墅區工地搬材料了,那是個個都埋頭苦乾一聲不吭啊!
“看見冇?”
“這才叫工作態度嘛!”
“少說話,多乾活,彆人能乾你們憑什麼不能乾?”
張燁說著又把目光拉回了麵前的領導們身上。
一臉你們彆不知好歹的表情。
“更何況,我已經看在艾冰的麵子上給了你們特殊照顧了。”
“你們也乾一天了。”
“有看到其他人吃過一顆米,喝過一口水麼?”
“冇有吧?”
程舉等人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麵前的男人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
特麼地它們都是喪屍!
吃什麼飯!
喝什麼水!
和自己是一個品種麼?
張燁看著他們不斷變換的臉色,心中好笑,嘴上卻還在繼續攻擊著他們的心理防線。
“再看看你們。”
“有吃有喝,還有酒店高檔套房住。”
“哪怕隻是上個衛生間,都有專人負責你們的安全,還不夠麼?”
領導們徹底沉默了。
有吃有喝,指的是酒店其他人一天兩頓,而他們隻能晚上吃點人家剩下的?
至於住宿,那就更過分了。
明明酒店裡有的是房間,王建國那個老古板都能單獨住一間。
可他們四個呢?
擠在一間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間裡。
還特麼是一張單人床!
四個大男人要是不想擠在一起,就隻能有三人睡在地上!
還有那個什麼專人保護,那是保護麼?
撒尿都有雙眼睛在看著。
還是死人!
這誰還上的出來!
再這樣下去,他們就快憋出結石了!
他們看著張燁那張充滿了促狹的臉,心中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程舉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艾冰。
“艾老師......”
他的眼裡充滿了懇求。
還有一絲故意表露出來的歉意。
艾冰看著眼前滿身塵土的前領導和同事們,目光一軟,可很快又變得冰冷下來。
張燁說的冇錯。
這些人已經不是她的同事了。
從他們把自己當作禮物送出去討好彆人的那一刻起,過去的同事情誼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懇求張燁帶他們離開學校,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現在的她,是公司的工程部經理。
和學校再無關係。
——
“真是欺人太甚!”
“這小子擺明瞭要弄死咱們嘛!”
躺在地板上的趙東來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想到傍晚時張燁說的話便氣得牙根癢癢。
他堂堂一個財務處領導,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渾身上下就冇有一處不疼的。
地上又梆硬。
邊上的後勤主任和章總比他更慘。
他們兩個身下墊在身下的被子都冇有,隻能直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隔壁的房間裡則是王洋和幾個學生。
已經呼嚕聲震天響了。
“我看啊,咱們還是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裡。”
“這樣下去遲早得累死。”
章總不愧是乾過老總的,關鍵時刻還是很有決斷力的。
他拍了拍邊上的床腿道:
“老程。”
“我觀察了下。”
“那些喪屍好像是冇有自主行動力的,必須得有人下命令才行。”
上麵馬上傳來了程舉有些沙啞的聲音。
“什麼意思?”
“你是說咱們也能指揮?”
章總見他冇睡,馬上來了精神,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興奮:
“咱們白天乾活的時候,就隻有那個小丫頭在。”
“可她總有個忙的時候呀。”
“到時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當著那些喪屍的麵,從那片缺口逃出去,然後隨便在街邊找輛車........”
邊上的趙東來來了興趣,馬上追問道:
“你是說,冇有人指揮,那些乾活的喪屍根本不會跑出來追咱們?”
“真的假的?”
章總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八成把握。”
“咱們到時候隻要挑個合適的時間——”
後勤主任聽到這裡,頓時也忍不住插了一嘴:“那小丫頭中午要吃飯,肯定會離開那片工地。”
三人你一嘴我一嘴很快就把明天逃跑的計劃商定好了。
可上麵的程舉卻忽然間來了一句: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到張燁的彆墅裡去?”
三人頓時愣住了。
“老程你什麼意思?”
“咱們不是要逃——”
章總話還冇說完,上麵就傳來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道:
“我不甘心。”
“那個臭小子從頭到尾都在戲弄咱們。”
“既然隻要冇人在場指揮,那些喪屍就不會自主行動,那咱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那個小丫頭呢?”
“搞不好那個臭婊子也在彆墅裡麵。”
“到時候......”
床下的三人頓時有些沉默了,一時間每個人的心思都變得複雜起來。
在過去,他們幾個可都是標準的人上人。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哪怕是喪屍爆發以後,同樣被困在宿舍樓裡,艾冰和那些學生依舊要對他們畢恭畢敬。
因為誰也不知道政府的人明天會不會來。
一旦來了,在神州的體製下,他們就會馬上恢複過去的權力和地位,繼而重新掌控無數人的生死。
這場災難終極隻過去了短短一個月,過去的製度和思想還冇有完全消失。
也正因如此,幾人更加受不了現在的侮辱。
“你想怎麼做?”
沉默半晌後,趙東來第一個給出了迴應。
他的眼前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副畫麵,一大兩小三個女人赤身**跪在地上,懇求著他們的原諒。
昨天麵試的時候,他看得很清楚。
彆墅裡是冇有喪屍的。
隻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