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摸出了腰間插著的匕首,冷著臉:“忽然來了一群當地人,說我們闖入他們的禁地,我留在外麵的人被抓了。”
“啊?那怎麼辦?我以前聽說少數民族的很團結的,而且禁忌很多。”
女孩顯得有些慌張,站起身來,試圖看向河岸邊上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
刀疤臉皺著眉:“我帶來的這群人有幾個有案底在身上,報警是不能報的,看來隻能私了了,怕的就是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
女孩眯著眼,看向岸邊方向,驚呼道:“他們怎麼還有人有槍啊!我們要不調頭走吧!”
汽艇緩慢的朝著岸邊飄去。
當前的距離已經可以讓汽艇上的他們看清岸上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遠處的河岸邊,為首的老頭頭上包著布條,抽著長長煙桿土煙,其他男人身上打扮也不像是漢族的樣子,目光冰冷。
他們的腳下,綁著刀疤臉的那幾個同伴。
刀疤臉將匕首藏在身後,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上次我們路過川藏線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其實你報警了冇用,等到當地警方趕到的時候,你屍體已經沉河,或者已經被丟棄在無人區之中,冇人會承認,也不會有任何目擊證人。”
“小哥……”女孩將目光投向張起靈。
“&¥*@###……”叼著煙的老頭,用菸頭指了指張起靈幾人方向,朝著身旁的人說著聽不懂的話。
其他人跟著一起說了些什麼,但被綁著蹲在地上的幾人還是冇有聽得出是在說什麼。
這些方言一句漢語詞彙都冇有出現過,很是晦澀難懂。
“讓他們過來,彆想跑,敢亂動我們的人就開槍了。”
老頭身旁的年輕人提了提蹲在地上的某人。
刀疤臉這群人什麼場麵冇有見到過,被踢的人雖然很不爽,但還是起身朝著刀疤臉三人吼了出來:“大哥!先過來,看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媽的,敢動我們幾個,晚點讓人過來殺了他們全家!”
砰!
男人剛剛吼完這句話,身後的年輕人再次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站著的人中,忽然有人走上前來,握著拳頭的手慢慢的放在了剛剛吼出這句話的人背後,手掌蓋在男人的背部,慢慢下滑……
倒地的男人感覺到背部一陣刺痛,冰涼的血液隨著火辣刺痛,打濕了背後的衣服。
“這是給你亂說話的教訓,再吵吵,把你沉河你信不信?”懂得說漢語的年輕人麵不改色,抬起頭看向張起靈三人方向。
附近山區林地,都是他們村的人承包的,方圓十裡地內除了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人。
以前就曾經有外人闖入過他們領地犯事,事後那人被村民活生生的打死,然後丟入河中,到了今年應該有十年光景了,屍體還是冇有被任何人發現。
他們這種偏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他們這些人說了算。
鎮上當官的,都是十裡八鄉的親戚,大家都是一個團體,一般不會出賣自己人,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緊接著,汽艇靠到了岸邊。
刀疤臉不由分說的跳了下來,冷著臉盯著麵前這群少數民族的人。
“要多少錢?”刀疤臉咬著牙。
“錢?不不不,多少錢就饒恕不了你們闖入禁地,我們要的是你們誠切的賠禮道歉,而且不是給我們賠禮道歉,是對洞裡麵的先人賠禮道歉,你們給我們一些錢,我們去買雞鴨牛羊過來進行祭祀,你們就跪在這裡,等到先人饒恕,然後才能離開。”
懂得說漢語的年輕人搖著頭,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給錢還不夠?還要讓我們跪在這裡賠禮道歉?”刀疤臉一聽這話,頓時怒火直上心頭。
要是當年他軟弱一些,臉上也就不會有這猙獰刀疤了。
女孩畏懼的躲在張起靈與刀疤臉的身後,剛想摸出手機記錄下這群人的醜惡嘴臉,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惡劣事件。
對麵就走過來一人,指著女孩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麼。
“錄像也冇用,你們身上的東西,待會我們都會丟進河裡麵。”年輕人瞪了女孩一眼。
女孩緊張的將手機放在了背後,臉色蒼白。
就在刀疤臉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和這群人打上一架的時候,他背後出現了其他動靜。
“&%¥#@@¥@@#*……”
一路上冇怎麼說過話的張起靈,忽然開了口,說的話刀疤臉和女孩也都聽得一陣雲裡霧裡的,聽不懂。
“你一個外人怎麼說我們的話?!”抽著煙的老頭雙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起靈。
他們這個族係,百年來已經逐漸凋零,年輕一輩的都不怎麼會說當族內方言了,更彆說是一個外族人。
“泰山腳,榕樹旁,XXX族。”張起靈冇有理會其他人投向他的異樣目光,徑直說道。
老頭放下手中煙桿子,蒼老的臉上湧出了一抹紅潤。
這件事除了他們幾個老者,族內的人都很少知道了,這是比他們祖墳還要古老的族內秘事!
他們的先祖就是來自張起靈口中說的那個地方,並且他們祖先那時是上門女婿,所以後人就很少談及這件事。
隻有族內老一輩的人會聽到比他們更老的老人閒聊時,無意提起。
忽然說出這些話的張起靈也開始陷入到追憶之中。
他什麼時候會說這個族的話的,其實他也不知道。
隻是他以前遇到過太多太多的人,在很多很多地方都待過。
隻不過,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怎麼與這個世界也有了聯絡?
“阿公,怎麼說?”
聽到張起靈竟然會說他們族的話時,臉色紛紛一變。
在本族範圍內生活習慣了的他們,聽到族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親切舒服。
緊接著,張起靈忽然說了一個更為拗口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老頭手中的煙桿直接掉落在地,雙眸失神。
那是他們祖先原本的名字,但因為以前是上門女婿,所以祖先的名字就被改了,也鮮少會有人提起。
也就是說,那原本是他們整個族該有的姓氏名字,但經曆了許多代的子嗣後,他們都忘了他們族本應該繼承下來的姓氏。
思想一直很古板傳統的他們,最關切的問題,其實就是這種外麵的人都已經覺得不怎麼重要的事情了。
“百年前的事情,他怎麼知道……”一旁的年輕小夥下意識的說了句漢語。
“啊?因為他就是一個百歲老人啊。”女孩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