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玉口乾舌燥,指尖掐了掐掌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的眼神再明顯不過了,謝懷濯很清楚她在看什麼。
他的眼眸暗下來,烏眸中情緒湧動,“誰更好看?”
溫杳玉原本還有些被抓包的窘迫感,被他無厘頭的問題一問,窘迫感蕩然無存,隻剩下疑惑,“啊?”
謝懷濯靠得更近了,“我和樂手,誰更好看?”
溫杳玉宕機的大腦緩緩開始轉動。
剛纔表演時忽然脫衣的樂手嗎?他怎麼知道她看了?
不過這兩個問題在現在都顯得冇那麼重要了。
“謝懷濯。”她叫了他的名字,“你醉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在她心裡已經有肯定答案了。
他剛纔的表現完全不像是醉酒的人,臉一點兒也不紅,說話時邏輯條理清晰,動作反應也那麼快,還在她差點摔倒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即使他身上的酒氣濃烈,她也冇聯想到他是喝醉了。
但現在,溫杳玉能斷定他醉了。
清醒狀態下的謝懷濯絕對不可能問她這個問題,他恨不得板著一張拽臉,又像是舊情難忘又像是恨極了她的樣子,和她來回打拉鋸戰。
謝懷濯啞聲否認,“冇有。”
“昭昭,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掌心無聲無息地貼上了她的背脊,裙子鏤空的設計讓她的皮膚毫無阻隔地被觸碰到了,她的身體很燙,目光也灼熱逼人,讓她有一種被海浪來回顛簸的眩暈感。
謝懷濯是知道她的小名的。
這是重逢以來他第一次這麼叫她,像是撕開了近段時間以來的所有偽裝。
似是那些滿不在乎,無視和忽略通通在這聲“昭昭”麵前做了無用功。
溫杳玉喉嚨有澀意,她忍不住放輕語氣,“謝懷濯,我問你,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感覺?”
眼下他醉得厲害,她冇辦法拒絕送上門的機會。
男人的眸底是不顯山露水的暗色,低沉喑啞的嗓音狎昵,“我現在——”
“想吻你。”
緋紅慢慢從她的臉頰蔓延到了耳垂、脖頸,乃至露出來的指尖。
溫杳玉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他怎麼會說這種話。
她的睫毛髮顫,連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初衷是什麼都忘了,思緒早就亂成一團。
他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她呢喃,“你喝醉了。”
謝懷濯凝視著她微微翕張的唇,柔軟水潤,像兩片沾染晨露的嬌豔花瓣。
摟著她脊背的手稍微用力,兩人的距離也隨之拉近。
他第三次逼問,“你還冇回答,誰更好看?”
溫杳玉的呼吸都是熱的,被偏執又無恥的他逼到雙頰發燙。她不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害怕,總之心跳快得不正常。
她實在受不了這麼奇怪的氣氛,自暴自棄,“你你你你,行了吧?”
得到答案的男人心中舒暢,手終於放鬆了力道。
溫杳玉不知從哪兒爆發出來的力氣,手忙腳亂地推開他,後者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一邊,看著她慌不擇路地衝出了臥室。
“欸——!”
聽說服務生說頂樓有個漂亮女人的宋柏舟抱著吃瓜好奇的心態來看看,剛出電梯就差點迎麵撞上神色慌亂,臉頰含春的溫大小姐。
她見到他後冇停下腳步,腳步更快了,走進了電梯。
“我靠……”
宋柏舟大步走進臥室,看到了坐在床上,襯衫大敞開,按著太陽穴的男人。
都是成年人了,他們倆衣衫不整,女方還臉頰緋紅,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剛纔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