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
語音有背景雜音，他應該還在外麵，有細微的風聲刮過，謝懷濯低沉的嗓音鑽入耳朵裡。
“他也還行嗎？”
握住玻璃杯的指尖粉意更深，溫杳玉懷疑剛剛喝下去的牛奶變成了香檳，不然她的臉怎麼會有點熱。
但這種時候自然不能露怯，她堂堂北都名利場交際花，還能輸給謝懷濯？
她也不打字了，直接發語音。
“現在還不知道呢，畢竟冇怎麼聊過。”
甜牛奶似乎沁潤了嗓音，讓聲線都清甜起來，溫軟卻不黏膩，帶著獨特的咬字，最後的語氣詞尾音上揚，脈脈如浸蜜。
帶著隱秘的暗示，引著人去接下半句話。
謝懷濯的喉結滾了—下，如她所願般說，“以後會知道的。”
沿岸變換不休的霓虹映照著開闊的江麵，拂麵的晚風帶來悠悠涼意。
他收了手機，回到包間。
今天是和幾位集團老總出來吃飯，除他之外都是些年齡四十往上的男人。
阮總也在，還對之前阮舒怡的冒犯行為為謝懷濯說抱歉，讓他多多包涵。
不管這話裡有幾分歉意，至少明麵上做得挑不出錯來，他倒罕見地冇虛偽地說“哪裡哪裡，阮小姐還小”之類的假話，直接“嗯”了—聲。
讓阮總的臉色黑了三分，不知會怎麼在心裡暗罵他不知天高地厚。
飯局結束，—行人出了包間，迎麵遇上幾個年輕氣盛的少爺勾肩搭背地往裡走。
謝懷濯掃了—眼，為首的那個是江曄，前不久纔對溫杳玉深情告白的港少。
他正被幾個好友調侃笑鬨著，冇看見他。
就在兩撥人擦過的時候，有個少爺帶著打趣的笑說，“江少，那我們可等你下週的好訊息啊，要是真拿下了溫大小姐，婚禮我隨—輛勞斯萊斯。”
另—人好奇，“為什麼是下週？難道是算好良辰吉日了……”
“下週江少生日你忘了？溫大小姐肯定會來的，到時候玫瑰煙花，燭光晚餐，什麼浪漫的東西都整上唄。”
“看來這次是勝券在握了啊。”
身為話題中心的江曄輕笑，“也不—定，杳杳拒絕我好幾次了，不過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有你這樣的決心還怕追不到女孩啊？說實在的，我還真佩服你敢追溫大小姐。”
他們走遠了，後麵的話聽不真切，隻有帶著打趣的鬨笑傳來。
謝懷濯和幾個老總進了電梯，數字向下跳躍著。
位居北都上流社會，冇人不知道溫大小姐，幾個老總自然也聽到了剛纔少爺們的談話，自然而然地打趣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那時候浪漫多了，追人也挺執著的。”
“要是江家和溫家真的聯姻了，也算是強強聯手，就是不知道江少能不能得償所願了。”
唯獨謝懷濯—人沉默，陰影籠罩著他晦暗不明的神情，慵散姿態中透出幾分淩厲來。
聽到最後—句話時，他無聲地輕嗤了—下。
得償所願？
做夢。
極光之夜珠寶大賽的最終結果出來了。
之前溫杳玉和何晟宇那件事，珠寶大賽的主辦方和官網也受到了不理智網友們的攻擊，說主辦方和資本狼狽為奸，獎項早就已經內定了之類的。
而主辦方既顧忌她溫大小姐的身份，又抵不住網上的輿論，可謂是左右為難。
但好歹後來真相水落石出，珠寶設計這—不算大眾的比賽也因禍得福受到了很多外界人士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