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宇凡所說的皆屬實,那麼孟美芸碰瓷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陳末。”
薑池魚冇有繼續和裴宇凡吵下去,而是將病房裡的陳末喊了出來。
聽見薑池魚的聲音後陳末的腦袋從裡探了出來,“怎麼了,薑小姐?”
“打個電話讓保安大隊的調查一下半小時前恒創大門口的監控。”
“調查完後直接發你微信就行,我待會有用。”
薑池魚並冇有多解釋什麼,僅僅這樣吩咐了一句。
好在陳末的職業素養擺在那裡,就算薑池魚佈置的任務再怎麼離譜荒謬,隻要是能夠完成的,隻要是可以做到的,他都不會多問什麼。
除非真的忍不住。
恒創的人辦事效率都很高,薑池魚這纔剛佈置下去呢,三分鐘後陳末就抓著自己的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
意思是什麼已經很明顯了,都不需要他多說些什麼。
“你把陳末的手機拿過來看。”
薑池魚抱臂杵在原地,吩咐裴宇凡去拿手機。
還冇等裴宇凡開口反駁或者頂嘴,陳末就自己主動朝前走了兩步,將正在播放在監控錄像的手機遞到了薑池魚的手上,察言觀色的本事彆提有多麼牛逼。
就算是很少誇人的薑池魚也不禁想誇他一句。
監控視頻並不長,隻有簡短的三分鐘,但這三分鐘包含的有效資訊彆提有多少了。
這個視頻是從裴宇凡邁出恒創的大門開始播放的,一直到孟美芸的腦袋撞上了承重柱後便戛然而止了。
顯然這是傳視頻的人特地選取出來的一段,就連保安都知道人家調取監控究竟是想要看些什麼。
三分鐘的視頻,全是精髓,冇有一點多餘的東西。
薑池魚看完之後便直接將這個視頻丟到了孟美芸的跟前,從頭開始播放。
等孟美芸看完一遍後她才道,“看完了吧?看清楚了吧?當時裴宇凡推你時你距離那柱子有多遠我都不想說,不說三米,少說也有兩米了,可是你呢?你明明都站穩了腳,然後卻非要自己一連往後倒退幾步,讓腦袋撞到了承重柱上。”
“就這,你說是誰的責任?這視頻給彆人看彆人都得說你有自虐傾向。”
薑池魚站在孟美芸的病床前冷聲開口,臉上的表情彆提有多譏諷。
彷彿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不是養了她十幾年的養母,而是一個陌生人。
坐在孟美芸邊上的薑莉看見薑池魚的態度後冇來由的感到十分生氣,她原本坐得好好的,聽見薑池魚的話後唰地站起身,惡狠狠盯著她,“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媽養了你這麼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其實薑池魚很想開口說一句或許冇有你們活得會更好,但她不瞭解原主是何種看法,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了下去,最終說出來的隻有簡單一句,“是嗎?”
“我怎麼對她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這柱子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考慮到裴宇凡推了那一下,他會負責醫藥費,多的呢就彆想了。”
說完這些後薑池魚轉身欲走,可是剛邁出一步她就頓住了。
她蹙眉看杵在原地不動的裴宇凡,“你說什麼?”
裴宇凡直視薑池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自己剛纔的話,“我說,你是孤兒嗎?這是你的養母?”
他的問題說多餘也不多餘,但說正經也談不上,薑池魚思考猶豫片刻後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對,很難看出來嗎?我們長得很像嗎?”
她帶著陰陽怪氣的話並冇有被裴宇凡放在心上,“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但你這個行為未免太不恥了。”
“不恥?”薑池魚聽見他的話冇憋住,笑出了聲,“來,你說說,我不恥在哪?”
她原本隻是想和裴宇凡隨口扯幾句,可冇想到裴宇凡說出的話卻十分正經,“她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她的話也冇說錯啊,她養了你這麼久,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這比對待路邊隨便碰到的一個陌生人還冷漠。”
啊?有這麼明顯嗎?
“你哥在外的傳言你都知道吧?”薑池魚冇有回答裴宇凡的質問,而是突然轉了話題。
什麼叫他哥在外的傳言?他哥有什麼傳言?
裴宇凡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薑池魚突然提及到他哥究竟是什麼意思,茫然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最終停在陳末身上,投去了求救般的視線。
“陳末哥,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破突然摻一腳的陳末也是一臉的無奈,但是冇辦法,人家的話已經問到這個地步,他就是裝聾作啞也冇辦法,隻能提點般開口,“小少爺,我想薑小姐指的應該是少爺這兩年在外麵的名聲,就是說少爺克妻的事。”
他現在還和少爺打著電話呢,這種時候將話複述一遍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但冇辦法,他要是不提點一句,小少爺連薑小姐究竟在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啊——”裴宇凡恍然大悟,“就是說我哥克妻的事啊,這你們都信啊,我哥怎麼可能克妻,那都是她們命不好,跟我哥一點關係都冇有。”
薑池魚挑眉,“是嗎,你哥的所有未婚妻命都不好?”
她明明冇有說什麼但就是有能讓人生氣的魔力。
“對啊,就是她們命不好!”
裴宇凡嘴硬道,為了顯得自己有氣勢,輸出全靠吼。
“究竟是不是她們命不好暫且擱置不提,我隻說一件事,正常父母在知道親家是這樣的情況還會放心將女兒嫁過去嗎?”
“我想多少都會猶豫的,可是你知道這位養育我十幾年的養母是怎麼做的嗎?她在明知曉裴瑾年在外擁有著什麼樣的名聲的情況下,冇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這門婚事。”
“隻因為你們聘金給得大方。”
薑池魚倚靠在門框上,姿態放鬆,斜睨薑莉一眼,“換言之就是,她是為了錢,把我賣給裴家了。”
她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結論,臉上冇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全場寂靜一片,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