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蘇酥用輕快的語調掩飾心底的慌亂。
“他很紳士,也很關心我,你們真的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們在醫院,住的不舒服,吃的也冇有我好,才叫人擔心呢”。
蘇銘滿腦子的疑惑,姐夫很紳士嗎?
為什麼他從醫院的護士那聽到的卻是不一樣的版本。
有一次他出去散步,無意中聽到護士們閒聊,說戰家的現任繼承人戰烈不但長得可怕,性情也十分凶殘暴戾,相親幾十次都失敗了,冇有女人敢嫁給他。
那之後,蘇銘就一直盼著姐姐來探病,想要打探一下虛實。
今天姐姐一進屋,他就一直在觀察她,如果姐姐被家暴,那她身上一定能尋出蛛絲馬跡來,不過,姐姐看上去好像挺正常的,並冇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姐姐,那你什麼時候帶姐夫來見見我們?”既然從姐姐身上找不到蛛絲馬跡,那就從戰烈身上下手吧,“你都嫁過去那麼久了,姐夫還冇有來拜見媽媽呢”。
額,蘇酥扯了扯唇,這事倒是給忘了。
於情於理,戰烈都應該來拜見一下她的家人。
可是,他會同意嗎?
“這個,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他真的很忙,每天早早就出門了,半夜纔回家,還要經常出差,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時間能過來。”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等他”蘇銘說。
他決定,如果姐夫對姐姐不好,那他就不做心臟移植手術了,他寧願死,也不願意看著姐姐在火坑裡煎熬,隻要他死了,姐姐就不用再受戰家牽製了。
從弟弟的病房裡出來,蘇酥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要不要給戰烈打電話,問一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能不能到醫院來見見她的家人。
拿著手機幾次欲撥號,她都放棄了。
還是等晚上回家再找機會問吧,萬一他正在忙呢。
她要是打擾到他,他肯定會生氣的。
光顧著低頭思考,冇注意看路,肩膀冷不丁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蘇酥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上,啪一聲十分響亮,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時間”肇事者忙幫她撿起地上的手機。
螢幕碎了。
怎麼那麼倒黴呀,蘇酥的眉頭擰成了麻花。
“蘇小姐?”對方突然叫道。
蘇酥抬起頭看向拿著她手機的女人,怎麼那麼眼熟,可是她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是在香蘭軒工作的夜鶯”女人笑著說,“螢幕碎了,真的不好意思,你先拿去維修店看看能不能修,不行的話我再賠你一台新的,你看可以嗎?”
蘇酥接過手機,“嗯,我去問問”。
她小心翼翼地端詳了夜鶯一番,“你冇有化妝跟化妝是兩個樣子也”。
“現在看著是不是很醜?”夜鶯朝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千萬不要告訴彆人,我冇化妝的樣子很醜,不過因為是來醫院看病啦,濃妝豔抹總不大好”。
“不會啊,我覺得素顏更親切一些,我喜歡你這個樣子”蘇酥如實說。
“真的嗎?謝謝你哦,給了我很大的自信”夜鶯眨眨眼,“對了,你來醫院做什麼,也是來看病嗎?哪裡不舒服嗎?你看上去氣色不是很好”。
蘇酥搖頭,“不是,我是來看我弟弟的,他心臟不好,在住院,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不過目前還不能做,因為還冇有找到合適的心臟”。
“這樣啊,那祝你弟弟早日找到合適的心臟,早點做手術。”
“謝謝”蘇酥覺得夜鶯還蠻好相處的,其實她陪戰烈喝酒隻是本職工作而已,“你呢,你哪裡不舒服嗎?剛纔你說是來看病”。
夜鶯擺擺手,“冇什麼大問題,隻是胃痛,老毛病了”。
“噢噢,那你趕緊去吧,胃痛也很難受的。”
“嗯,我必須得走了,我在小程式上掛的號,時間快到了,對了,咱們交換個微信,回頭維修費你記得告訴我,我再轉賬給你,如果不能修,我再去給你買一部新的。”
蘇酥趕緊打開手機,還好還能用,翻出二維碼加了微信,跟她告彆。
走出幾步後,夜鶯突然停下腳步,她轉身回過頭來望著蘇酥漸行漸遠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自言自語道:“這麼容易相信彆人,還真是夠單純的”。
她打開手裡的掛號單,真冇想到,今天過來看病還能遇上這個女人,冇白跑一趟。
胸口傳來一陣抽痛,她的眉頭下意思地皺起來,三年前做的豐胸手術,本來一直好好的,從上個月開始就時不時出現疼痛,她估計是假體出了問題。
得儘快處理這個問題,不然她拿什麼來征服戰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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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裡,葉晴正在整理今天剛到的鮮花。
蘇酥趕緊放下包包,繫上圍裙,把碎屏的手機塞進裙兜裡,然後出去幫忙。
“伯母和銘銘還好吧?”葉晴關切地問她。
“嗯,挺好的”蘇酥回。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有嗎?”
“有啊,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不是伯母和銘銘的事,那就是你老公的事情咯?他把你從香蘭軒拉走,該不會是家暴你了吧?你有冇有保留證據?我們去警局起訴他!”
蘇酥一頭黑線,“冇有的事啦,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被家暴的嗎?他真的隻是看上去有點凶而已,真的冇有暴力傾向啦。”
“他”蘇酥咬住下唇,“他隻是跟我談了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葉晴很是好奇。
“他幫我還了那一億債務。”
“那不是他爺爺還的嗎?”
“嗯,他給爺爺轉了一億,等於說,我的債主變成了他。”
葉晴張大了嘴,“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你跟他之間的交易又是什麼?”
蘇酥哭皺著臉看著葉晴,半晌才用像蚊子一樣小的聲音回道:“他說,讓我用身體來還這筆債,以後不準我再出去相親了”。
“什麼?”葉晴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把我搞糊塗了,你明明是跟他領了證的妻子,他不肯接受,可現在又讓你用身體來還這筆債,他腦子是不是缺根弦?”
蘇酥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他的意思是,我跟他之間隻是身體交易的關係,是為了滿足他的生理需求,不涉及感情,如果他找到了心儀的女人,我們還是要離婚”。
裙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蘇酥趕緊掏出來檢視,竟然是戰烈。
天啊,他該不會是在她身上安了竊聽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