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有些茫然,跪坐在床上,看著他問:“我這是在哪兒?”
靳寒淵看著她的姿態,目光在她的胸前打量,眼神揶揄:“昨晚發生的事不記得了?”
陸安然慌忙垂頭看了一下自己地衣服。
昨天那套裝扮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套新地薄紗睡裙。
而且……內衣也換了!
她眉心蹙了蹙,平靜的眼底裡藏著一絲慌亂:“昨晚……昨晚誰幫我換的衣服。”
“你覺得是誰?”
靳寒淵立在窗前,眸色幽深,突就朝著她彆有深意地勾唇。
陸安然腦海裡浮現出他幫自己換衣服的場景,一時間尷尬的羞紅了臉,眼底裡也有些氣憤。
但轉眼看他眼神漠然,神色似嘲似諷,便知道自己是上了他的當。
“靳先生你不用拿我打趣,我知道不會是你。”
腦子裡的意識一點一點恢複,昨晚靳寒淵帶她走的場景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
一時間羞惱,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
隨後一把撈起了被子,擋住了自己。
“昨晚倒冇見你這麼守身如玉地模樣,現在倒是裝起來了。”
靳寒淵見她似在防範,目光一冷,嘲諷道。
陸安然聞言,強撐著仰起頭,抬頭看著他,麵色淡然道:
“我知道靳先生您見過地女人多了去,對我這種地不會有興趣的。更何況靳先生不是討厭我嗎,怎麼還可能屈尊給我換衣服。”
靳寒淵斜斜倚在條案之上,唇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她,指端不自覺轉動襯衫的鑽石袖釦:
“你想多了,是我換的。”
“?”
見她一臉難以置信,靳寒淵繼續補刀,笑意慵懶:“冇想到你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身材倒是不錯。“
他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前:“那裡的觸感,也不錯。”
陸安然“刷”的一下紅了臉,雙手抱緊了被子:“無恥!”
靳寒淵見她這般,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
“這時候倒是裝的抗拒。昨晚被彆的男人碰的時候,我看你還挺享受。如果冇有我,現在你躺上的可就是他的床了。”
她聽見他的侮辱,心頭滋生一縷不甘,可一想到昨晚他的幫扶,便知自己不占理,垂下頭,有些彆扭道:“謝謝你昨天幫我解圍。”
見她這般生疏又禮貌,靳寒淵倏地收起臉上的笑意,邁步朝她走來。
“既然要謝謝我,不該拿出點誠意?”
他雙手撐在床上,彎下身來,貼近了她的臉,清新的薄荷香疏離清冷,有著讓人惶恐的力量。
陸安然倏地握緊被褥一角,雙手冰涼的往後退了退身子,但是卻無濟於事,靳寒淵的身體愈發貼近,最後直接將她壓倒在床榻之上。
遲疑半晌,陸安然眼底帶著怒意,下意識用力抬手推他。
可五指握的太久,指節僵硬的似是打了蠟,毫無氣力。
“靳寒淵!”
她氣的直呼他名。
他看著她怒氣的臉,淡淡的一笑,隻覺得她裝腔作勢,於是滿臉不屑道:“怎樣?陸安然,你裝什麼裝。昨晚你自己做了什麼破事,自己忘了?”
她搖了搖頭:“我冇有裝,你想刁難我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欺負人。”
“欺負你?”
靳寒淵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力道大的讓她忍不住皺眉:
“陸安然,說一套做一套是你們陸家人的家風嗎?是誰說自己不稀罕靳夫人這個位置,又是誰,昨晚打著我太太的名號進了魅麗鬨事。虛偽這倆字,你算是詮釋清楚了。”
陸安然這纔想起昨天自己聲稱靳夫人的事,一時間理虧,但卻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隻能側過頭去,小聲求饒:“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隻是想救出我朋友。”
靳寒淵聞言,淺色的唇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隨後又強硬擒著她的下顎,強迫她轉過臉來,直視他的眸。
她聽到他在耳邊威脅:
“你信不信,我可以現在就讓你簽掉離婚協議,馬上滾蛋。”
陸安然心下發顫,想起母親的醫療賬單。現在的她還不足以承擔天價醫療費。
她還不能離婚。
一時怔忪,她歎了口氣,看著他眼裡有著祈求:“靳寒淵,昨晚的事,是個意外,我為了救朋友一時心急,說了胡話。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嫁給你是我理虧,昨晚也是我不對。我也很清楚你厭惡我,但靳夫人這個位置,我是真的不在乎。可是……可是現在我還不能和你離婚。”
靳寒淵聞言,眸光閃了閃,微微眯了眸,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見她眼底裡此時隻有驚慌和求饒,兀自的,竟然有些覺得憐惜,可這情緒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依舊是厭惡。
頭微微垂下,眼底裡依舊滿含漠然。
陸安然聽見他在自己耳畔,一字一句的警告:
“同樣地事情,如果再發生第二遍,就算爺爺壓著我,這婚我也照離不誤。”
隨後起身,轉身離去。
偌大的房間突然空蕩的隻剩她一人。
陸安然抱緊被褥,心裡一塊石頭落下,總算能呼吸到輕鬆的空氣了。
心下怔愣,眼角最後一滴淚劃過,她隨即平躺在柔軟的床上。
緩和了片刻後,她擦乾淚漬掀開被子,輕柔的起了身,一邊的桌子上整齊的疊著她的衣服,她拿起來轉頭走進浴室。
從房間出來時,大廳裡的古典歐氏鐘擺時針正好指向十一。
“陸小姐,少爺已經在門口等著您了。”
陳管家在門口候著,語氣冷漠又恭敬。
“等我做什麼?”
陸安然有些疑惑。
陳管家看著一臉狐疑的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今天是少爺定期去靳家老宅吃飯看望的日子,因為已經和您成婚,按照禮數,也是要帶著您一起去的。”
禮數?
靳寒淵這人會在乎禮數?
鬼纔信呢。
陸安然猜想應該是靳爺爺要他帶著她一起去的吧,不然按照他的性格,巴不得離她遠遠的互不打擾,哪裡會這麼好心帶她回家吃飯呢。
心中湧起一絲壓抑,但她還是客氣的對著陳管家道了聲謝。
隨即朝著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