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不了自己多少,可年紀輕輕就踏入著殺人不滴血的商圈。頂層錢權的鬥爭,表麵上大家握手言笑,但是背地裡做的都是看不見的險惡勾當。
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陸安然看著靳寒淵的書桌上那堆成山的檔案。
有些出神。
她突然覺得,其實靳寒淵應該也挺累的吧。
雖然看起來高高在上,站在社會的頂層俯視眾生,坐擁千億資產,還有數不清的權力。
但享受這些的同時,似乎也在被這些錢和權束縛著。
這種人生,似乎也是另一種痛苦?
她想到這兒,又忍不住嘲笑自己。
自己腦子是進水了嗎?居然覺得靳寒淵可憐。
自己在他麵前不過卑微螻蟻罷了,他想整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現在母親重症在醫院救治,她被迫嫁給他才能換取那高昂的醫藥費。她從小就受製於人,長大了,也還是身不由己。
自己這種人,哪有資格覺得他這種貴公子可憐呢。
陸安然苦笑。
隨後不再亂想,低頭重新看筆記本上的文章,過了兩三遍,精修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完成了。
但靳寒淵還在沉迷工作,專心致誌。
她看了他一眼,心裡歎了口氣,想了想,自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她英語不錯,雖然不是英專,但六級也是高分過的,簡單的翻譯不成問題,在大學的時候加入了翻譯社團,也幫著翻了一些小文章。
她拿起手機,決定遇到一些專業的名詞就查詢一下,她有信心能翻譯好。
時針指向淩晨2點。
靳寒淵終於停下手裡的工作,摘下眼鏡放在一旁,伸手輕揉了一下太陽穴。
抬頭一看,陸安然還趴在桌上奮筆疾書,但眼睛下方已經有了烏青的黑眼圈。
靳寒淵眉心微蹙,慢步輕悄地走到她麵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蓋住了頂上的燈光,將陸安然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之下。
她驟然抬起頭,正對上他那雙淩冽的眼。
“還冇好?”
靳寒淵平靜的開口問,話語裡似有不滿。
陸安然聞言,有些懨懨的解釋道:“早好了,給你翻譯英文版呢,給我兩分鐘,快好了。”
“你順便把翻譯做了?”
“嗯,但我不是專業的,你到時候再看看哪裡要改,大致上應該過得去。”
陸安然是實在有些困了,冇彆的心思應付,隻淺淺的答了。隨後自顧自的垂著桌前,繼續伏案疾筆。
靳寒淵看她這副困頓疲乏的樣子,濃眉皺起,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悅。
隨後快步直起身子朝她身側走來,伸手將她整個人從桌上拉起。
他下手並不小心,力道重了些,她原本就瘦弱,此時疲倦加身,隻覺更加疼痛。
“靳寒淵,你乾什麼?”
陸安然頂著黑眼圈,看著麵前的男人發出質問。
靳寒淵冷冷的看著她,瞥了一眼後命令道:“回去,睡覺。”
“還差最後一點,我馬上就好了。”
陸安然不願,她在做事上有些強迫症,做一半留一半會讓她很難受。
靳寒淵臉上已有了不悅,態度冷漠的質問:“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冇有。”
他冇有同樣的話重複第二遍的習慣,此時也並不想再和她多言,語氣裡全是不容抗拒的強勢。
陸安然心下湧起一股委屈,但終究是冇有發作,隻是冷冷的看了回去,把筆記本合起來,放在了桌前,隨後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