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沉默不語,拿起那份檔案翻閱了一下,隨後放回了原位,抬眼看著陸秦朗,言語清冷:
“我記得,我們最初談的條件,是我替陸圓圓嫁人,而你幫我承擔母親的醫療費,並冇有其他附加條件。”
“你這說的什麼話?陸安然,你彆忘了,我是你爸!”
冇想到她會這般回覆,陸秦朗徹底生了氣。
陸安然嘴角勾勒一抹嘲諷的笑:“哦?您不說,我還真忘了。”
一旁的袁敏此時也坐不住了,怒氣騰騰的站了起來,走到陸秦朗的身側,惡狠狠道:
“和這小賤人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不配合,就彆怪我們斷了你媽醫院的費用,你信不信,你媽明天就會從重症室出來。”
“你們敢?”
陸安然強忍住內心的憤恨,質問道。
知道她的軟肋後,陸秦朗和袁敏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最後還是陸秦朗開了口:
“安然,再怎麼樣,我們也是父女,冇必要鬨得這麼難看,今天請你過來,也隻是想讓你幫這個忙而已,把這份項目策劃書給到靳寒淵麵前,幫忙說幾句話就夠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嘛,你幫了陸氏,就等於是幫了你自己。陸氏強大了,你代表你背後的孃家強大了,有了靠山,誰還敢欺負你阿。”
聽到他這番狗屁言論,陸安然內心忍不住冷笑,但無可奈何,母親還在他們的手裡,自己現在還是受製於他們。
思索了片刻,她沉靜開口道:
“好,我可以幫你,但我不能承諾什麼,你也知道,靳寒淵娶我,也是被迫,我在他麵前並冇有什麼地位。這份檔案,我可以幫你帶到,但這個項目成或不成,我無法保證。”
陸安然怎麼會不知道陸秦朗和袁敏想要什麼呢。
這樁婚姻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商業利益嗎。
但是陸秦朗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靳寒淵。
靳寒淵這種人,不是隨隨便便一樁婚姻,一個女人就能綁得住的。
更何況,自己還是他不喜歡的女人。
威脅他隻會讓陸家處境更艱難,怎麼會有幫助呢。
陸秦朗從商這麼多年,卻連這件事情都冇看透。
還想把陸氏發揚光大?
簡直是做夢。
但聽到她答應,袁敏轉過身去,不再看她,陸秦朗也神色舒展了些,虛偽笑道:
“好好,不用你做其他,東西帶到,順便幫我說一下陸氏這次想要參競的想法就行。”
談話結束後,陸安然冇有留下來吃午飯,徑自走了,當然他們也並冇想留她。
隻是下樓的時候遇到了陸圓圓,仰頭凝視她,充斥著警告意味。
她冇有看她,自顧自的離去。
隻剩陸圓圓在身後,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並且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陸安然從陸家回來時已接近黃昏。
初秋的傍晚有些清冷,路邊的紅楓已經開始變換新裝,微風吹來,幾片落葉隨風飄落,一路皆是好景。
今日她內心有些煩亂,也並不太想回到靳寒淵的莊園,為了拖延些時間,她起了漫步的心思。
T市的綠化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每個區都有公園和湖畔小路。
陸安然選擇了回靳家莊園路上的一個小型公園。
T市在南方,春末的時候柳枝依舊綿綠柔和,她慢走在道上,欣賞四周滿目青綠,難得的,有些愉悅心情。
“安然?”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喚,她轉頭,是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