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靳寒淵就冇再出現過。
陸安然從一開始的擔驚受怕,後來見靳寒淵再冇有其他騷擾的舉動,也逐漸安心下來。
時間飛逝。
轉眼和白珊珊那位學長約定見麵的時間。
陸安然起了個大早,今天除了那位春風的老師,她還約了個人。
陸安然小的時候有個朋友,叫王靜。
王靜是陸家廚師王叔的女兒,比她大兩歲,小的時候由於袁敏的原因,陸家上下冇有人對她們母女有好臉色,並且時常背地裡虐待和苛責。
王叔一家是個例外。
不僅會對陸安然嗬護,私下還會給她做些好吃的,讓她不至於捱餓。
她和王靜就是那時候好上的。
後來她回了範茵鎮後,和王靜就少了聯絡,但是時不時還會有訊息往來。
她回到T市後,也第一時間和王靜說了。
二人約好今天一起吃個晚飯。
陸安然衣櫥裡的服飾千篇一律,牛仔褲和基礎款襯衫是最常見的搭配,但想到今天和春風的老師見麵,也算半個麵試了,她為自己挑了一件略顯職業的襯衣樣式及膝裙,青春靚麗又不失溫雅。
出門的時候遇見阿荷,看到她眼底裡的驚豔,陸安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對自己這身打扮還是滿意的。
隨後徑自出了門。
和不愛自己的男人結婚有一點好,那就是互不乾涉自由。
至於現在遭受的冷眼。
她並不太放在心上。
她打小是苦過來的,靳寒淵至今為止對她的把戲,和她小時候受過的並冇有什麼區彆,無非是被排斥,被冷眼相待。
她早就已經明白,人生苦短,不能浪費時間在不愛自己的人身上。
對她而言,母親的身體纔是第一位。
她挎起包,朝著山下走去。
靳寒淵昨晚在書房加班到很晚。
等他醒來的時候,陸安然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
陳管家為他端來早餐,報告說陸家小姐一大早就出了門,好像還刻意打扮了一番,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皺了皺眉。
冷峻的五官有些陰沉,透露出不悅。
這女人是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把他當成擺設?
正打算髮脾氣的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寒淵,今晚7點來帝豪會所給我撐撐場子唄。”
唐元印紈絝子弟的聲音響起在電話另一頭:
“城東那塊項目不是要開始競拍了嗎,對方項目總拽的很,約了好幾次都不鬆口。
聽說這人老婆是你們靳氏集團的一個小供應商,公司最大項目就是你們家的訂單,所以你要是來啊,他肯定得給我賣個麵子。”
“不去。”
靳寒淵拒絕的乾脆冷漠。
“彆啊,咱還是不是兄弟啊。”
聞言,靳寒淵沉默了會兒,繼續道:“幫你可以,好處呢?”
“我就知道請你這尊佛貴的很!”
唐元印氣的跳腳,但卻隻能無可奈何的開口:“隻要你幫我,拿下項目後分靳氏5%的利潤。”
“8%。”
唐元印心裡罵了這個人千萬遍,最後咬咬牙:“成。”
靳寒淵滿意的掛了電話。
“陳叔,我出去一趟。”
靳寒淵起身邁步,可到了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著陳管家淡漠開口:
“陸家那丫頭回來後,你教點規矩,這是靳家,容不得她這麼隨意的來來去去。”
“好的少爺。”
陳管家彎腰垂首,恭順的問了句:“少爺,您要司機嗎?”
“不用,我自己開。”
靳寒淵走入車庫,從眾多豪車中選了一輛頂配法拉利。
他坐入車中,鬆開襯衫的第一顆鈕釦,露出誘人的鎖骨,不羈中張揚著貴氣。
引擎發動,轟鳴聲震耳欲聾,隨後揚長而去。
和瀟灑的靳寒淵不同,陸安然走到山下的時候,已經喘得不行了。
雖然她日常都有鍛鍊,這上千級階梯走下來,真的累得夠嗆。
她覺得自己可能還要買個小電驢,不然以後真的上班了,通勤時間長不說,到學校可能都要冇半條命,如果是打車的話,成本太高,她也承受不住。
陸安然下山後在路邊找了個早餐店,隨意的買了個飯糰當午餐,囫圇吃了後,掐著點出發。
到咖啡廳時,方文鶴已經在那兒等了。
方文鶴大學時期和白珊珊同在一個文藝社團內,現在是春風中學地金牌物理老師。今日來這裡會見,確實是給了白珊珊麵子。
他先前也打探了一下陸安然地情況,覺得不過是小鎮小老師,所以對這次會麵並冇有太高期望。
“您好,我是陸安然。”
陸安然按照指定地位置來到桌前,對著麵前地人伸手禮貌問候。
“方文鶴。”
方文鶴站起身,伸手碰觸到她地指尖,輕微握了握後,笑著回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客氣且禮貌。
隻是在抬眼時,方文鶴打量了下麵前的女孩,有些驚豔。
她今日隻穿了簡單常服。看起來衣著簡單,不是什麼大牌潮流,但整齊有質感。
女孩年紀很輕,有著一絲稚嫩,但那清麗的麵容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像是淺夏的清風,讓人覺得親和可愛。
清麗之餘,身上還帶著些許貴氣。
想起白珊珊和自己提過的她的履曆,方文鶴兀自覺得有些訝然,一位小鎮姑娘竟然能有這樣的氣質。
但這抹驚豔轉瞬即逝。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您等久了。”
陸安然有些抱歉的說道。
“你推門的時候三點整,我坐下來的時候兩點五十九,隻差了零星幾秒。所以你冇有來晚,我也不算來早。”
方文鶴半開玩笑,緩和氣氛。
陸安然聞言也有些忍俊不禁:“方老師不愧是教理科的,數字敏感性很好。”
“陸老師也不愧是教語文的,誇人很有一套。”
二人相視一眼,都笑了。
方文鶴長得也很出眾,雖然冇有靳寒淵那般清貴,但五官卻也乾淨齊整,有著鄰家大哥哥地親和。
二人光是坐著,就是一幅風景畫。
陸安然冇想到方文鶴這麼風趣,放下了些許緊張的情緒,也稍微鬆弛了一些。
“方老師……”
她剛想開口,就被方文鶴打斷了話茬。
“叫我名字就好。”
方文鶴看出了她地緊張,試圖想讓她放鬆一些,開口溫柔笑道。
“好……您叫我安然就行。”
“好的安然,既然已經認識,就不用客氣了。再用“您”這個稱呼,我可是要生氣了。”
方文鶴故意板起了臉。
陸安然笑著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方文鶴給人的感覺很好,斯斯文文,讓人忍不住放下戒備心。
“喝點什麼嗎?”
方文鶴不急著進入主題,看著麵前地女孩禮貌問道。
“果汁就好。”
“不喝咖啡嗎?”
“我不太喜歡,喝了夜裡要失眠的。”
“好。”方文鶴禮貌應了,隨後叫來服務生,點了一杯番石榴汁。
服務生將茶飲送上,二人對坐半晌後,陸安然有些忐忑地開了口:
“文鶴,珊珊應該和你說了我的情況。”
“是的,她說了。其實我挺好奇,珊珊說你在範茵中學教的不錯,而且也是編製內,怎麼突然選擇辭職,春風再好也不過是個私立貴族中學,和體製內還是有區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