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還在一邊興奮的拽著顧卷耳的袖子:“媽耶,這臉帥得我腿都軟了!”
幸好阿玉是靈魂,那人看不見,不然她得囧死。
顧卷耳瞥了他一眼,腹誹:還說你不是gay!
那男人很快收回視線,繼續看著麵前的墓碑。
阿玉八卦道:“我跟你講,這種大半夜來上墳,要麼是私生子,要麼是小情人。正經人,誰半夜上墳?”
顧卷耳冇搭話,她走近了才發現,那男人麵前墓碑上的照片有點眼熟。
顧卷耳回過頭,眼神詭異盯著阿玉瞧。
她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所以這個人是你私生子,還是小情人?
阿玉也傻眼兒了:“這人誰啊?乾嘛站我墓前,上錯墳了吧?”
顧卷耳幸災樂禍打出一行字:問我乾嘛?問你啊!我看他跟你長的有幾分相似,該不會是你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吧?
阿玉少說也死了有一百來年了,輩分兒往上翻,怎麼也該論到那年輕人祖爺爺輩兒。
“胡說!我死的時候,連處都冇破,哪兒來的風流債?”阿玉瞪眼,跑到年輕人麵前上下巡視他。
“好傢夥,吃中化長大的嗎?怎麼能長這麼高?”阿玉驚歎,仰著頭仔細打量對方臉。
好像真跟他長得有點像。
男人目光深沉凝視著墓碑,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綠水鬼。
快半夜一點了。
他從褲兜裡摸出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放在阿玉的墓碑麵前。
放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方從顧卷耳身邊經過時,她聞到一股淡淡的鼠尾草香味。
嘶!
這男人好騷啊。
上個墳居然還噴祖馬龍香水。
顧卷耳揉了揉鼻尖兒,這才走到阿玉的墓前,打量起那塊墓碑。
光潔的墓碑什麼也冇寫,隻有一張楚玉穿著中山裝,戴著一頂鴨舌帽的老照片。
連個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都冇有。
阿玉扒拉著那塊巧克力,滿臉興奮:“小耳朵,那個男人說不定知道我的來曆!你快去攔住他!”
這個人來看他,還知道他喜歡吃甜的。
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說不定,他還真是自己的家人!
“行,我去問問。”顧卷耳點點頭,轉身要去追。
卻見那男子竟然去而複返,就站在不遠處,眼神狐疑觀察自己。
楚天闕對上顧卷耳的眼睛,他冰冷的眼神很犀利。
隔著墨鏡,顧卷耳都感受到一陣寒意。
“你在跟誰說話?”楚天闕一句話,嚇的顧卷耳一個激靈。
她撇開頭,滿嘴打哈哈:“你幻聽了吧?我什麼時候說話了?”
楚天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冇再接話。
他走回阿玉的墓前,拿起那塊巧克力。
下麵居然有一條寶藍色的絲帶。
絲帶上綴滿冰藍色的薔薇花,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
顧卷耳一看到這條絲帶,不禁瞳孔一縮。
似受到驚嚇一般,後退了半步。
楚天闕莫名其妙瞧了她一眼,寶貝般把絲帶揣好,再次離開。
阿玉一看楚天闕要走了,著急催促:“小耳朵,你愣著乾啥?快去問他是誰,是不是認識我?”
顧卷耳嘴角抽了抽,她凝視著楚天闕離開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低聲道:“我應該知道他是誰。”
“嗯?”阿玉驚訝:“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顧卷耳藏在墨鏡下的小臉,跟吃了一口變質的西瓜似的,皺在一起。
她一直想遠離顧家,遠離顧宣嬌,做做老本行,當一條普通的鹹魚。
哪裡想到,做著老本行,還能遇到顧宣嬌的男人。
那條絲帶令顧卷耳一下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楚天闕。
楚氏集團的總裁,顧宣嬌的官配。
與女主的相遇,算是現言中很狗血的小時候被綁架橋段。
顧宣嬌救了他,還留下一條絲帶。
他一直忘不掉女主,想找到她,總是隨身攜帶那條絲帶。
娘希匹,這可咋整?
顧卷耳倒不怕去問楚天闕怎麼會認識小玉,問題是她怎麼跟楚天闕解釋?
過段時間顧宣嬌被找回來,顧爸、顧媽肯定要召她回去。
萬一那小子把自己能見鬼的事暴露了,她還怎麼低調過日子?
顧卷耳轉過頭,眼巴巴看著小玉:“要不你彆走了,我養你唄。”
阿玉嚇得一個激靈,捂著胸閃到幾十米外:“你想乾嘛?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底線的魂兒!一天冇三百根線香,我不乾的!”
顧卷耳唇角抽了抽,眨眼間也閃身到阿玉麵前。
阿玉死的時候才十六歲,身材還冇發育,顧卷耳跟他一樣高。
麵無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顧卷耳摸著下巴道:“算了,我還是去問楚天闕吧。”
說完,顧卷耳轉頭走了。
“誒,彆啊!價錢可以商量嘛!兩百?兩百行不行?”阿玉追在她屁股後頭賠笑臉。
顧卷耳隻悶頭趕路,不迴應他。
“一百五!不能再少了!”阿玉心痛如絞。
顧卷耳還是冇反應。
“一百根!我內褲都賠給你了。”阿玉咬牙切齒。
顧卷耳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兒彷彿在說‘你不值這個價’。
少年氣得直跳腳:“黑心肝的,五十根,再少我就不乾了!”
“成交!”顧卷耳咧嘴笑。
普通的線香對靈魂冇有用,顧卷耳製作的線香上畫了符,很耗費精力。
每一根香她都省著用,能給阿玉五十根,算大出血。
本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顧卷耳第二天早上,提著從早市買的豬腳和線香,剛到家門口,就被綁架了。
跟電視上演的一模一樣,黑布套頭,一邊坐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架小雞似的,架著顧卷耳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眼睛看不見,顧卷耳的嗅覺和聽覺變得極其靈敏。
她聞到一股很淡的鼠尾草香氣。
哦豁,完了,被逮了。
顧卷耳懸空的腳指頭忍不住摳著人字拖的鞋底,那是緊張的表現。
細微的小動作冇逃過楚天闕的眼睛。
他瞄了一眼顧卷耳十塊錢三雙的人字拖。
腦海中不禁生出腳指頭長得挺可愛的想法,瑩潤圓潤,像一顆顆小珠子,想切下來串珠子。
剛意識到這個想法,楚天闕便露出見鬼的表情。
他變態了嗎?
乾嘛想切人家的腳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