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訛錢,門都冇有!
老子還想找你妹算賬,長成那幅爛菜葉的熊樣,也好意思誣陷本人耍流氓,誰給她的勇氣?
是梁靜茹給了她一朵雨做的雲,讓她飄了嗎?
換做以前,牛小田肯定會選擇破財免災,但現在不同,雖然他隻是繼承了師父所剩無幾的真武之力,但對付一名村霸,依然輕鬆有餘。
先下手為強!
牛小田抓過一把修鞋的錐子,出手奇準,狠狠紮在張勇彪肩窩的雲門穴上。
一聲悶哼,張勇彪感到半邊身子都麻了,握拳的手自動鬆開,瞪大牛眼驚愕道:“你,你小子吃了豹子膽,還真敢動手啊?”
“滾出興旺村!”
牛小田冷笑,繼而又飛起一腳,踢在張勇彪的襠部上。
正中球門,滿分!
張勇彪發出慘叫,捂著褲襠蹲了下去,疼得腦門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子,渾身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不必擔心他被踢廢了!
這貨本來就是個軟蛋,嘿嘿,也是興旺村婦女們的幸運,冇有被他玷汙。
將錐子上的血,在張勇彪的臉上擦淨,牛小田抓住這貨的脖領子,像是拖死狗一樣,硬是拖到了街道上。
王木栓正好趕著牛車路過。
看到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牛小田這是瘋了嗎?
居然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
膽子小的王木栓,唯恐被連累,連忙跳下車,牽著牛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自從犯事兒後,張勇彪家就搬到了鎮裡,這次他是騎摩托來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牛小田訛錢。
牛小田不屑冷哼,一腳將路邊的摩托踢倒,又砸中了張勇彪的腰。
迎著清涼的晚風和醉人的夕陽,牛小田頭也冇回,一路哼著小曲,朝著村西頭緩步走去。
山腳下,小河邊。
一棟新蓋的三間大磚房,就是馬剛柱的家。
此刻,房頂的煙囪上,正冒出一縷縷的炊煙,被晚風肆意捏成了各種形狀。
牛小田推開大鐵門,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狗叫,大黃正使勁拉著鐵鏈子,前爪抬起站立,朝著來訪者呲牙示威。
“大黃,眼屎這麼多,是不是為了冇老婆上火啊?”
牛小田笑著調侃,反正也咬不著,累死你個球。
大黃卻好像聽懂了,突然趴下來,用爪子捂住臉,隻露著兩隻眼睛偷看,口中發出嗚咽之聲。
“嘿,冇想到你個畜生,也有花花腸子。”
牛小田覺得很好笑。
屋門開了,一名二十五六的女人走了出來,喜慶的娃娃臉,花褂子下鼓鼓囊囊,下麵是早就過時的腳蹬褲,穿著男人的大號拖鞋。
正是馬剛柱的媳婦餘桂香,人如其名,常年桂花飄香。
餘桂香是網上雞湯文的深度受害者。
磚家說,洗澡能破壞身體的有益菌,導致各種疾病發生,不洗澡好處多多,分泌的油脂可以保護皮膚。
餘桂香對此深信不疑,從此便不再洗澡,就連洗臉也是七天一次。
可恨的是,馬剛柱居然對外宣稱,他就喜歡這個味!
“小田來了,快進屋!”
餘桂香笑嗬嗬道。
“嫂子,洗澡了嗎?”
牛小田抽著鼻子問,隔著兩米遠,就能聞到這種特殊的混合香型,讓人覺得好像進了榨油坊。
“非要洗澡嗎?”
餘桂香不由抗拒。
“洗的噴噴香,是對神靈的尊敬,治療才能靈驗,不然我就走了,纔不管你肚子裡的那點事兒。”
牛小田嚴肅道。
“好,俺馬上就洗,你先跟剛柱嘮會兒嗑。”
餘桂香不情願答應。
“把衣服也換了,再戴個兜。”
牛小田在自己胸前比劃了兩下,羞得餘桂香紅著臉過來追著打。
東屋內,馬剛柱抱著膝蓋坐在炕頭,圓形的炕桌上,擺著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盆白肉燉酸菜,飄著幾截黑色的血腸。
“小田兄弟,來,隨便吃點,再整兩盅!”
馬剛柱抓過溫熱的白酒瓶,笑容滿麵的張羅,牛小田卻直襬手,不喝廉價酒,菜也不想動,他平生最不喜歡吃的東西之一,就是血腸。
伸手抓過一把花生米,扔一粒在嘴裡嚼著,牛小田問道:“剛柱哥,你跟桂香嫂子,結婚有兩年了吧?”
“兩年零三個月。”
馬剛柱倒是記得門清。
“從你麵相看,子孫宮飽滿有肉,左右呼應,應該是兩個兒子的命。”
“太好了!”
馬剛柱雙眼放光,興奮地搓手,“俺們家三代單傳,到俺這裡,就怕斷了香火,冇想到還能開枝。”
“凡事都不是絕對的,三分天註定,七分靠自身,關鍵在嫂子,種子雖好,也得地裡長苗纔算。”
牛小田煞有其事。
“那就拜托兄弟,你說咋辦都行。”
馬剛柱急忙又遞來一支菸。
隱約可聞,西屋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估計餘桂香的洗澡水,都能倒地裡當肥料了。
兩人就在東屋聊天等著,馬剛柱冇忍住好奇,一邊吃著酸菜,一邊打聽道:“小田,你在南山遇到的老神仙,到底長得啥樣?”
“還用問嗎?
就畫上的那樣。”
牛小田傲氣地指指牆上的壽星圖。
“我猜也是。”
馬剛柱拍了下大腿,咧著大嘴直樂,神仙就該這樣。
其實,牛小田遇到的師父,是個黑瘦的小老頭,生活在山洞裡,穿著臟兮兮的道袍,灰白鬍須短短的,冇有半點神仙模樣。
隻有那一雙眼睛,深邃不可見底。
在深山老林裡迷路的牛小田,跑丟了筐,也跑丟了鞋,慘不忍睹地誤闖到山洞中,被這名自稱玄通真人的小老頭,收為了徒弟。
並非牛小田天賦異稟,奇才難得,而是玄通真人修為耗儘,大限之日到了,臨時也抓不到好徒弟。
就這樣,牛小田被真人按著腦門,用法力強行灌輸了三部書,分彆是《風水相經》、《醫仙真詮》和《靈文道法》。
將最後一絲真武之力,也灌輸給牛小田,又交代未了的心願。
玄通真人溘然長逝,走的時候,神態安詳。
牛小田不客氣將師父留下的寶貝帶走,又在山洞裡放了一把火。
馬剛柱接下來的問話,打斷了牛小田的回憶。
“小田兄弟,瞧冇瞧出來,楊寡婦肚裡的娃是誰的?
還真有不怕死的。”
這是興旺村村民最關心的話題,牛小田纔不會說,嘿嘿反問,“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