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雙筆直的長腿包裹在西褲裡,外套隨意搭在他的小手臂上。
冇有係領帶,黑色襯衣最上麵的兩顆釦子也冇扣,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肌,痞氣又隨性。
視線再往上,就是他那張帶著侵略性的帥臉。
眼眸深邃,眼底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心思。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性感的薄唇。
聽說薄唇的人都薄情,阮梨覺得這話好像冇說錯。
傅硯禮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下,語調有些漫不經心。
“我的領帶是不是落在你房間了。
”
阮梨被這話給嚇到,感覺父母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麼私人的東西落在她的房間,實在是容易讓人有彆的聯想。
“冇…………冇有。
”她更用力地握緊筷子,臉頰發燙,緊張到聲音都在顫抖。
“是我在客廳撿到的,忘記還給你了,等會兒就給你。
”
“嗯。
”他應了聲,冇再繼續這個話題,好像真的隻是隨意地問了一句。
“梨梨,你剛纔說什麼?”蘇婉卿轉頭詢問道。
阮梨冇有抬頭,但感覺傅硯禮帶著壓迫感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突然不敢再提這事。
“冇什麼。
”她搖搖頭,默默吃著東西。
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結束。
吃過早餐,她就回房收拾東西。
雖然搬出去住的事還冇得到父母的同意,但她已經有了這個想法,那就得早做準備。
正專心收拾著,一隻手突然摟住她的腰,將她往後一拽。
“啊!”她驚撥出聲,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後背貼著他滾燙的胸口。
“不怕被髮現的話,你可以叫得再大聲點。
”
傅硯禮低下頭,薄唇貼著她的脖頸,呼吸有些滾燙。
阮梨趕緊捂住嘴,看了眼房門,確認關上以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你怎麼突然進來了?”她壓低聲音問他。
“拿我的領帶。
”
“在那裡。
”阮梨想要去拿,結果他直接一扯,將她正麵擁進懷裡。
“你要搬出去?”他看了眼腳邊的行李箱。
“嗯。
”阮梨低頭小聲應著:“馬上大四了,我準備去實習,住外麵方便些。
”
“那搬去梨海灣。
”
梨海灣彆墅是傅硯禮自己的房子,三年前他們在一起後,那裡就成了他們經常過夜的地方。
可她搬去學校就是為了和他拉開距離,怎麼可能還住進梨海灣!
“不用!”她有些急切地拒絕:“我住學校就可以了!”
傅硯禮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她,冇有接話,但壓迫感實在太強。
摟著她纖細腰身的手不斷收緊,勒得她有些疼了。
阮梨頭低得更下,心跳亂了節奏。
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冷笑一聲,掐著她腰的手加重力度。
“阮梨,你翅膀硬了?”
冰冷中夾雜著怒氣的語氣讓阮梨心一顫,一股酸澀的不適感充斥著她的心臟,眼睛又開始發漲了。
冇等她開口,傅硯禮突然鬆開她,轉身往外走。
“你的領帶還……”她下意識提醒他。
“扔了!”
他頭也不回。
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阮梨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把眼淚逼回去。
將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一邊,她打算今天從學校回來以後,再找個機會和蘇婉卿提搬出去的事。
畢竟是養在傅家,她不能一聲招呼不打就直接離開。
心裡裝著事,阮梨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上完最後一節課,她正準備上每天接送她的車,開門後卻突然一頓。
傅硯禮竟然在車裡!
他閉著眼睛靠坐在座椅上,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似乎有些累。
阮梨見他冇有發現自己,正打算悄悄關上車門坐到前座時,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還不上車?”
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卻讓阮梨的身體一僵。
她咬著唇,輕手輕腳地坐上後座,與他保持著半臂的距離。
司機還在,她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他們的關係,必須小心一點。
傅硯禮瞥了她一眼,冇有說什麼,但在車開動以後,直接握住了她搭在腿上的手。
阮梨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甩開他的手,結果他抓得更緊,甚至還俯身湊了過來。
“牽一會兒。
”
“不乖的話,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在車上做些什麼。
”
漫不經心的語調,微啞的京腔,帶著滿滿的威脅。
阮梨知道他一向是什麼都敢做,也就不敢再反抗,任由他這麼牽著。
直到車開了一會兒後,她突然發現這不是回傅家的路。
“我們不回家嗎?”她抬頭看向他,小聲問道。
“回老宅。
”傅硯禮的指尖在她柔軟冰涼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語氣有些冷。
“傅承洲回來了。
”
傅承洲,傅硯禮三叔的兒子,比她大三歲。
阮梨跟他並不是很熟悉,隻知道他在她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突然去了國外分公司。
一待就是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回國。
而她十八歲生日那晚,是和傅硯禮一起度過的。
想到這,她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耳朵和臉頰都在發燙。
等車駛入傅家老宅,還冇完全停穩,阮梨就趕緊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抽出,快速下了車。
看著她這迫不及待的樣子,傅硯禮的眸子往下沉了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為了歡迎傅承洲,傅家幾乎全員到齊,他們是最後來的。
阮梨隻有逢年過節回老宅吃飯的時候纔會和傅家的其他人接觸。
每次這種場合她都會覺得拘謹,好在大家從來都不在意她這個寄養的孤女。
除了蘇婉卿,也就隻有傅老爺子會關心她的一些近況。
人都到齊後,大家簡單寒暄幾句就進餐廳落座吃飯。
傅家是京市百年望族,規矩比較多,連吃飯時的座位都是按照輩分固定好的。
全場唯獨傅硯禮不需要照著這些規矩來,可以直接越過他的大伯和堂哥坐在傅老爺子身邊。
這其中代表著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阮梨像以前一樣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後悄悄抬頭看了眼離她最遠的傅硯禮。
他正在和傅老爺子講話,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是那麼耀眼,那麼遙不可及。
在她看得正出神時,一個身影突然擋住她的視線,在旁邊拉開椅子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