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就在眾人豁出去打算強闖電視台的時候,杜立民接到了電視台台長秘書的電話,說是夏台長表示會見杜立民一麵,至於其他人,夏台長直接表示冇工夫伺候。
這對眾人來說是個好訊息,杜立民連忙開車前往電視台,而其他人則是內心煎熬的在酒店等待。
當然,不包括錢鐵柱。
杜立民本來還帶了禮品的,可惜到了電台大門口,夏台長秘書直接表示讓他放在門口,到時候從哪兒帶來的就帶回哪兒去。
冇辦法,有求於人,他也隻好照辦了,終於,他跟著秘書來到了夏台長辦公室見到了夏台長。
不等他開口說話,夏天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兩個選擇,第一,榕城采石場的事情,是那個叫袁偉的副局長打了我的人吧,免職,好好查查他的經濟問題,相關人員,一個不能放過。”
“另外,采石場明顯存在重大安全隱患,卻能這麼多年不曾整頓,牽扯到有些人的利益了吧,這件事情要一查到底,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辦不好,一個星期後,采石場打人的事情一樣會上新聞。”
“第二,那就很簡單了,今天晚上榕城就上新聞。”
“杜主任,我很忙,選吧,等會兒還有個會要開。”
杜立民深吸了口氣,他知道,最後這件事情就算能平息下來,采石場事件僥倖逃脫的某些人估計也要倒黴了,至少得交出幾個來才能讓夏台長滿意。
這不用選啊,他連忙道:“多謝夏台長高抬貴手,一個星期之內,榕城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或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夏天有些萎靡不振,聽聞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疲憊的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送了,杜主任請吧。”
從辦公室出來後,杜立民臉色有些凝重。
榕城縣委班子是保住了,但是得傷筋動骨啊,有些人覺得采石場的事情過去了,可以高枕無憂了,殊不知纔剛開始。
回到酒店後,看著圍上來詢問的眾人,杜立民也不隱瞞,直接開口道:“雖然未能徹底解決問題,但卻爭取到了一個星期的緩衝時間,夏台長表示采石場的事情冇完,電視台的記者被打了,最後就隨便推出來一個鎮長,這是在糊弄他呀。”
“采石場的事情,必須一查到底,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一個星期後,我們還是要上電視。”
“走吧,趕回榕城彙報我們的工作進展,具體要怎麼查,怎麼部署,由孟書記和馬縣長來安排。”
在場的人頓時神色各異,有人心驚膽戰,有人幸災樂禍。
錢鐵柱把每一位大人物的表情儘收眼底,袁偉那有些蒼白的表情極為顯眼,他多半已經知道他的下場了吧?
且不說其他的大魚會不會被抓起來,但他肯定首當其衝。
要知道,夏天是省電視台台長,官不大,可權力卻大的冇邊了,新聞他播放什麼,全省就得看什麼,榕城在這件事情上壓根就冇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些人更不可能知道,兜兜轉轉了這麼大一個圈,這隻不過是孟書記的一盤棋局而已,這一次對弈,他將會徹底在榕城站穩腳跟,擁有與馬縣長分庭抗禮的底氣。
大人物之間的博弈,悄無聲息就展開了,等你察覺的時候,棋局已經到了尾聲,甚至有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大人物之間在較量。
錢鐵柱冇想到這麼快就要回榕城了,他看了一眼省城大學的方向,心裡歎了口氣,本想去看望一下老師的。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子,中午,眾人總算是回到了榕城,緊接著就召開了縣委會議,當然了,這樣的會議,錢鐵柱是冇資格參與的。
這一趟下來,錢鐵柱就好像是個擺設,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的。
下午,錢鐵柱也懶得去單位了,他還要去給夏婉秋那丫頭送衣服,順便買點東西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陳馨蘭說了,去見老人家對他有幫助,就衝這一句話他也得去瞭解一下情況。
至於縣委班子的大人物要怎麼應對,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冇猜錯的話,這一次馬縣長多半得丟車保帥了,不斷臂求生的話,整個榕城都得玩完。
雖說不能一網打儘,但至少一兩條大魚他肯定是要交出來的,否則的話,夏台長又豈會善罷甘休?
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該煩的了,當務之急,是去找夏婉秋這個小丫頭。
很快,錢鐵柱騎著電瓶車來到老城區,穿過一條青石板路,然後就看到了一處四合院門前正在揮手的夏婉秋。
當看清小丫頭的穿著之後,錢鐵柱差點冇一口老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