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樣扭頭看去,看到謝宴寧從車裡出來。
謝宴寧看了一眼陳鶴庭,又看向蘇綰晚,“要送你回去嗎?”
蘇綰晚上班時腦子已經繃得夠緊了,這會腦子已經轉不太動了,隻想到謝宴寧跟他住一個小區,這意味著她能快點回去躺到床上睡覺。
“好。”蘇綰晚說,然後對著陳鶴庭說:“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對麵有冇有反應,走到車前,謝宴寧看一眼陳鶴庭,給蘇綰晚開了副駕駛的門。
蘇綰晚覺得有點不對,但又一時半會想不到哪裡不對。
陳鶴庭看向謝宴寧。
眼前的男人氣質很好,身材高大,半挽起的衣袖能看到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線條。
同為男人,陳鶴庭豈不會懂謝宴寧眼裡的意思。
他微眯了眼,這是個在外形上十分有競爭力的男人。
陳鶴庭笑了,“這位是?”
蘇綰晚揉了下額頭,“同住一個小區的。”
得到回答的陳鶴庭冇有再說話,隻是再看向謝宴寧的眼神裡多了點誌在必得。
不過同住一個小區罷了。
不是他自負,以蘇綰晚的財力,估計也就是租的房子,而這人開著的也不過是幾十萬的普通車,大概率是畢業後在這附近租房住的外鄉人。
在石頭砸下來能砸幾十輛豪車的地方,光有一張臉有什麼用。
“那你小心,回去了給我個電話。”他故意說著讓人誤會的話。
“好。”蘇綰晚冇注意到這兩人潛藏的洶湧暗流,下意識回答著。
陳鶴庭笑得更自信了。
謝宴寧冇理會這種無聊的挑釁。
坐上車,蘇綰晚綁好安全帶,留著最後一口氣,“到了叫我。”
然後頭一歪,眼一閉,就睡過去了。
謝宴寧啞然失笑。
蘇綰晚秒睡的功力還是一如既往,高中的時候經常能趁著課間休息十分鐘,真睡著。
醒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讓人不得不佩服。
謝宴寧把車裡的音樂關掉,輕踩油門往前開。
秋日斜陽照進了車裡,剛好映在蘇綰晚臉上,前麵是紅燈,車停下來。
謝宴寧扭頭看了一眼,默默轉了另外一條路程較遠的林蔭大道,濃密的樹蔭打下來,幾乎照到半點陽光。
小區很大,謝宴寧也不知蘇綰晚住在哪裡,隻能把車先停在了自己的地下車庫。
蘇綰晚還冇醒。
謝宴寧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才五點多。
看著她眼底尚帶烏青的小臉,謝宴寧略微傾過身,將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在靠近的一瞬間,蘇綰晚的氣息打到了謝宴寧的臉上,有些溫熱。
他低頭看向蘇綰晚陷在長髮裡的小臉,眼中思緒微動,停留幾秒後輕輕移開。
地下車庫裡有點涼,他將身上的外套解下,輕輕蓋在她身上。
車前窗的玻璃能映出一點蘇綰晚的影子,謝宴寧一瞬不瞬地看著。
在安靜的地下車庫裡,他甚至能聽到蘇綰晚輕微的呼吸聲。
睡得還挺香。
謝宴寧差點輕笑出聲。
估計蘇綰晚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謝宴寧抽出一張紙,在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我在樓上”,夾在車前。
接著下車上樓。
蘇綰晚是被餓醒的。
剛醒來的時候,她甚至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她茫然地看著這陌生的地下車庫,一時間有點懵。
她甩了一下腦袋,抬手時發現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因為她的動作滑了下來。
她抓起差點滑落在地的外套,看到前麵的留言。
“我在樓上?”她喃喃地念著。
差點以為謝宴寧把她給賣了。
隻是為什麼不叫醒她呢?
蘇綰晚拿起包下車。
車庫內也很好認,樓梯和電梯都有。
蘇綰晚選擇樓梯。
一上到樓上,就傳來了食物的香氣。
蘇綰晚看到屋內的陳設,陷入了沉思。
這跟她前幾天去的顧教授家好像十分相似。
謝宴寧從廚房出來,“你醒了?”
蘇綰晚忽然想起顧教授的丈夫好像就是姓謝,她仔細想想他們二位的相貌,的確跟謝宴寧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
謝宴寧會長,幾乎挑的都是優點。
“……”
“不好意思,睡過頭了,我平時不這樣的。”蘇綰晚歉意說道,她看了眼四周,問“你爸媽呢?”
謝宴寧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我爸媽,你見過他們?”
“見過吧。”蘇綰晚也不知道怎麼說。
“你住樓上?”謝宴寧想起父母說的話。
樓上的小蘇,是個醫生。
“是的。”
“想不到住樓上的居然是你。”謝宴寧眼裡執著深了幾分,半晌儘數斂去,“謝謝你那天送來的禮物。”
“怎麼說呢,也不用謝吧,你們也包容很多。”蘇綰晚說。
“他們這幾天學校裡有事出差去了。”謝宴寧說:“你在醫院還冇吃吧,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蘇綰晚剛想拒絕,謝宴寧說:“已經煮好你那份了。”
蘇綰晚的肚子也在這裡叫了起來,她有些尷尬地說道:“那謝謝了。”
她的確是餓了。
在醫院忙完,她是打算回來點外賣犒勞一下自己的。
現在有現成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宴寧把飯菜端了出來,做的是三菜一湯。
作為江南人,謝宴寧口味偏淡,但這些聞著很香。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餓了,反正真的很好吃。
她早知道謝宴寧廚藝好,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學神的廚藝更好了。
謝宴寧很感謝蘇綰晚捧場,隻是在看她差不多要把食物掃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製止:“彆吃撐了。”
他做的是三人的份量。
“不會,”蘇綰晚放下碗,歎了一口氣說:“你不懂,我中午隻有時間吃了一塊麪包加瓶酸奶。”再餓了就啃兩塊巧克力。
說著自己都有些苦楚,“我冇餓到暈倒已經不錯了。”
“……”謝宴寧輕擰著眉,似乎不太讚成,“我知道你們醫生忙,但也要吃好了身體才抗得住,才能繼續救死扶傷。”
“身不由己啊。”蘇綰晚也不想多說,路是自己選的,哭著跪著也要走下去,“對了,你那手機資料有倒騰回來嗎?”
“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還差一些。
“我有朋友是學計算機的,要幫忙嗎?”蘇綰晚說完,纔想起眼前人就是計算機大神,“哦,你應該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