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寒風吹散了地上無數的落葉,大顧王朝奢華的宮殿內,有一處冷清的非常,門外看守的嬤嬤緊了緊身上的襖子,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情,在這寒風中她們也是受儘了苦頭,心內抱怨無比。
原先這宮殿是何等的輝煌,無數人擠破腦袋都想要來這裡伺候,可如今今時不同往日,這地方成了人人都想躲避的地兒。
皆是因為,這宮殿內的主子,先前貴為四妃之首的德惠貴妃——蘇陶陶。
這德惠貴妃乃是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就頗為寵愛的側妃,獨享皇上恩寵十餘年,行事驕縱,為人最是善妒,據說損在她手上的妃嬪之子少說也得有五個,皇帝子嗣單薄,怎能再容忍她這般惡毒下去,於是忍痛發落了她。
也連累了她們這群奴才,自德惠貴妃失勢之後,就再冇有一天的清閒日子過,實在是倒黴。
宮殿內空無一物,隻有一座酒缸矗立在中央,殿門開著,寒風肆無忌憚的湧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翁中的那人好似覺察不到似的,一動不動。
說她是人,其實也不算了,連半條命都不夠了,手腳皆被砍去,而往常明媚的眼眸也冇有了光彩渾濁一片,已經是被毒針生生的戳瞎了,乾枯的頭髮披散在身上,不時有蒼蠅飛來飛去。
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微微抬頭,似是在尋找聲音的方向。
那一頭,穿著大紅色風袍的蘇零露從暖轎中下來,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淡然,但若仔細的觀察,那眼眸中帶著的陰冷足夠讓人心生寒意。
看守的嬤嬤請安的聲音一個大過一個,似乎都在等著能夠得到她的一句恩準,好離開了這個恍若鬼窟的地方。
“那裡麵的人如何了?”護在蘇零露邊上的宮女冷淡的開口,為首的嬤嬤連忙回道:“那人命賤,如今還在裡麵好好的待著,不曾有什麼不測。”
話還未說完,就被賞了一個耳光,那宮女看著她冷冷的說道:“你說她命賤,可你也不想想她的姐姐是咱們的皇後孃娘,這命賤不賤及時輪到你這下三等的奴纔來評判了?”
那嬤嬤連忙對著蘇零露的方向不停的叩頭,蘇零露連看她一眼都不曾,挑眉說道:“德清池裡的魚兒該餓了,拖下去餵魚吧。”
說完便不作停留,緩步走入了殿中,宮女為她關上殿門,一群人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看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蘇零露看著酒缸中的蘇陶陶,厭惡的退後了兩步,而後說道:“想不到,你的命還挺長,受了這麼多的苦還能夠苟延殘喘,可惜了,你永遠都等不到能夠救你的人,隻配困在這肮臟的酒缸中受儘折磨。”
“蘇零露,你說,你這麼狠毒,往後會不會下地獄呢?”蘇陶陶艱難的開口,發出的聲音早就冇有了往日的甜美,沙啞到她自己都覺得難受。
她原是將軍府的正房嫡女,雖與爹爹不親,但孃親與祖母都是極為疼愛她的,並不曾讓她受過一點苦,孃親為她取名為陶陶,就是希望她這一生都能夠開心無憂。
十四歲那年,先皇下旨,將她賜給了太子做了側妃,她一概懵懂,並不知道其中的關竅,而那時的太子也冇有如今的冷酷,像一個溫和的謙謙公子,早早的得了她的心。
太子初登大寶,年號為德,當時朝野內外時局動盪,先有太後林氏外戚專權,後有流寇滋擾邊境,是她蘇陶陶揹負了一身惡名為他剷除一切阻礙。
用深情的語氣說道:“陶陶,我以萬裡江山為聘,許你後宮之主皇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