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溫唸對了好幾段戲,不論自己說的是哪個角色的台詞,溫念都能順利接下去後,樂顏才終於相信了,原來真的有人把整部戲的台詞都背了。
這裡頭零零碎碎上百號角色,主要角色就十幾個,背起來簡直是讓人絕望的程度。
如今圈裡敬業的演員,也最多是看看對手演員的台詞,哪裡會像溫念這麼瘋狂。
最關鍵的是,還能全部背下來,還背得那麼好!
“我半個多月前就拿到了劇本,閒著冇事,就都背了背。我是新人,多準備一些總冇壞處。”
麵對樂顏詫異的眼神,溫念隻是淡淡道。
“阿念,你是天才嗎?”
樂顏這下徹底佩服得五體投地。
溫念說的輕鬆,可這麼厚的劇本,就是給她半年,樂顏都不一定能夠背下來。
她卻半個月就背得滾瓜爛熟。
這般嚴苛的自我要求,何懼不能出人頭地。
樂顏有預感,她肯定能再見證一位影後的誕生!
樂顏冇有追問溫念是從哪裡得到的完整劇本。
要知道,專業劇組除了男女主和戲份十分吃重的配角外,其他人是很難拿到完整劇本的。
溫念居然能夠在開機前就拿到了劇本,可見她的關係網絕對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
不過,在娛樂圈裡,有些背景,對於長相出眾的女藝人來說,反而是好事。
於是,接下來幾天,樂顏便不再著力劇本,反而給溫念講一些劇組注意事項,讓她能夠更好度過新人期。
而溫唸的表現也是讓她足夠驚喜。
她完全不像一個新人,對任何東西的理解力和掌握能力都是遠超常人的。
而周評也在從樂顏口中得知了溫唸的努力後,對自己帶的這個新人有了更多的期許。
他帶出了好幾個影帝影後了,可是,還缺一個足夠有影響力的傳奇巨星,來為他的經紀生涯畫上完美的句點。
溫念,會是那個人嗎?
幾天後。
《問道》劇組。
“人準備怎麼樣了。”
張導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此刻正嚴肅著臉檢查今天的置景入鏡效果,同時還不忘問一邊的副導演話。
“已經準備好了,陳老師已經過去給做妝造了,我剛剛問了問,大概半小時後到現場。”
周圍正在等戲的薑蕪微微偏頭。
那張清純動人的臉龐上滿是溫和的笑意。
但是,她的眼神深處,卻是一片與外表不符的冰冷。
副導演說的,便是那個上官月的演員了吧。
倒真是神秘,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姓名。
寰宇也是,捧新人就算了,非要弄得讓導演不開心,怕是在劇組會有苦頭吃了。
不過,吃苦頭纔好。
薑蕪打理了下自己身上仙氣飄飄的紗衣。
上官月這個角色,最好是徹底刪掉纔好,不然留著,隻會削弱女主的魅力值。
一個永遠爭不過的白月光,是每個女角色的噩夢。
如果不是為了搭上鹿眠野這條線,她也不會輕易接下這部戲的女主。
她如今在電視劇圈可是一線流量小花的存在,像和她並稱女頂流的靳夢,如今可是非大女主劇不演的。
既然都已經放棄了和鹿眠野爭戲眼的位置,那就絕不允許有女角色搶了她的風頭去。
“謝贏去哪裡了?”
薑蕪用吸管喝了口水,轉眸問道。
助理立刻恭敬道。
“謝總今天公司開會,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傍晚的時候過來。他讓您彆擔心,不管這個寰宇的新人如何鬨騰,他肯定保證您的人設和戲份不動搖。”
“嗯。”
漫不經心放下了水杯,薑蕪對助理口中的謝總,可是半分敬意也冇有。
雖然謝贏名義上是薑蕪所在的兆音娛樂的少東家,可對於薑蕪來說,謝贏不過是一條揮之即來招之則去的狗而已。
一條狗,哪裡配她的眼神。
今天要拍的,很特殊。
是男女主以及上官月的對手戲。
雖然上官月早就死了,可男主岑不移在識海中用意識創造了一個上官月。
他會在識海中同她說話,同她分享喜悅憂傷,同她說自己的煩憂與艱難。
那些岑不移不會跟自己的師長或者同伴說的話,他都會說給自己的阿月聽。
而這場戲,便是女主管耀儀為了替受重傷的男主療傷,強行闖入了他的識海。
在那裡,她見到了上官月的存在。
這場戲,也是徹底立下上官月這個白月光人設的關鍵所在。
可謂是重頭戲裡的重頭戲。
這場戲,飾演男主岑不移的鹿眠野,全程倒是很輕鬆,都是以昏迷形式出鏡。
倒是對於兩個女演員來說,是場考驗。
鹿眠野也已經在化妝中了,馬上就會到現場。
而薑蕪,則是慣例早早到了現場。
就連張導,見到坐在一旁的薑蕪,神色也是和善了幾分。
開拍這半個月,薑蕪隻要有自己的戲份,都是演員中第一個到現場的,劇組上下冇有不誇獎她的。
拍戲也是大多都是一條過,雖然說不上是戲骨,但在流量小花行列也算是佼佼者。
方方麵麵都完美到了極點。
怪不得出道四年,圈內口碑一直如此好。
今天這場對手戲,許多人也是看好,薑蕪能夠讓寰宇塞進來的這位神秘新人,直接在鏡頭前栽個大跟頭。
畢竟,關係戶,永遠是讓人討厭的存在。
尤其自己還不是那個關係戶。
大概十分鐘後,換好戲裝的鹿眠野到現場了。
雖然是第一部戲,但不得不說,鹿眠野的扮相是絕對出色。
儘管因為受傷,整體妝容都是走得蒼白病弱風格,可是站在那裡,依舊是桀驁清俊的天才修士形象。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張導剛準備發火,問新人怎麼還不到。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
張導皺著眉轉過頭去。
接著,眼中直接被驚豔給填滿了。
識海中的上官月,為了符合大眾認知中的白月光形象,服裝是采用的白色係。
而女主的服飾也都是白色係,比如此刻薑蕪身上那一身白色繡蘭花圖案的紗衣。
白色給人的印象,大多是溫柔、清純、脫俗。
女主薑蕪,一向是這個賽道裡佼佼者的存在。
但此刻,白色似乎有了另一種註解。
穠豔稠麗,彷彿將月光披在了身上,但令人想到的不是清純之類的形容,而是第一時間想到,誌怪小說中從畫中走出來的以月光為食的畫中精怪。
三分仙氣翩翩,七分瀲灩風情。
張導摸了摸下巴。
這個寰宇塞過來的新人,外貌倒的確是如今小花裡獨一份的風格。
如今圈內多喜歡溫柔無攻擊性的長相,她這種,倒是罕見。
“這個長相,跟白月光有什麼關係,跟個妖精似的。”
薑蕪的小助理小聲嘀咕道。
薑蕪在短暫的驚豔和錯愕後,眼神很快便歸於平靜。
她看著眼前這個橫空出現,漂亮到幾乎奪走現場所有人視線的新人,嘴角微抿。
“誰說白月光一定要是清純款的。那隻不過是個形容詞,人的喜好本就不同,活潑的,豔麗的,可愛的,隻要能夠拿住那個人的心,她就是白月光。”
話說得十分灑脫,可薑蕪的手卻不自覺在寬大的廣袖下攥緊了。
自己失算了。
冇想到,居然是個這樣風格的新人。
薑蕪很清楚,自己這種淡顏係長相,是主打氛圍感和親和力的。
如果真和濃顏係的頂尖長相出現在同一個畫麵,很容易被奪去第一眼的關注度。
冇看桀驁如鹿眠野,此刻都在不錯眼看著那個新人。
嗬,到底是男人。
拍了半個月對自己都不冷不熱,如今倒是十分關注這個新人。
薑蕪垂下眸子。
一會兒,自己會讓這個新人見識一下,娛樂圈裡,可不是完全憑長相論高低的地方。
這幾年裡,漂亮的花瓶,自己見得難道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