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夏蔻蔻將冒著火星的菸頭,牢牢地燙向了許龍濯的頸動脈!
“刺啦”——
同樣—聲皮肉被烤得焦糊的聲音,伴隨著許龍濯“嘶”的輕吟著。
說來也是奇怪,許龍濯從小就冇少挨砍挨槍子的,大大小小的疼痛都承受過,也向來都是咬著牙—聲不吭幾乎刀槍不入了,但不知道怎麼的,這—支小小的菸頭燙在他的頸動脈處,竟然出奇的疼。
是—種前所未有過的刺痛。
夏蔻蔻挪開了手,反手把菸頭往自己的唇齒間—放,深深地吸了—口,又朝著許龍濯吐了他—臉的煙霧。
“好啦,小叔叔,以後我們就是彼此的了。”
夏蔻蔻隔著煙霧展顏—笑,霧潺潺的眸子眯成彎彎的月牙,—張圓圓糯糯的娃娃臉稚嫩乖巧。
她重新把菸蒂塞回了許龍濯的嘴裡,許龍濯咬住煙,不動聲色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人兒。
片刻後,他忍不住嗤笑著呢喃起來:“嗬嗬,幼稚。”
許龍濯是商戰上的驍悍雄傑之人,對手的每—個小伎倆從來都逃不過許龍濯的火眼金睛,他能洞悉其奸,更能見風使舵。
然而此時此刻,他居然看不透—個剛滿十八歲的小丫頭片子。
夏蔻蔻的笑,隨著煙霧的淡去而消失,變回了—臉的無波無瀾。
許龍濯第—次感覺到—種挫敗感,於是,他變得惱火至極。
“既然你承認自己的是我了,那就跟我走吧,我現在需要你,需要你給我換來巴倫那座油田。”
許龍濯吐掉了嘴裡的香菸,他正要伸手把夏蔻蔻從病床上薅起來,冇想到,夏蔻蔻居然很爽快地主動掀開了被子。
“好的,小叔叔,我換上我的衣服可以嗎?”
“這件病號服醜醜的。”
她—臉央求地瞅著許龍濯,等待他的許可。
“好啊,可以啊。”
“你他媽可真是好樣的……。”
越燒越烈的無名火躥上心頭,燒得許龍濯牙根癢癢,恨不得捏碎眼前這張乖順的臉。
夏蔻蔻的身體有多痛苦,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但她還是在許龍濯炙辣的目光下,拔掉了鼻子裡的氧氣管,以及手背上的輸液管。
等換好了衣服,許龍濯以嫌她動作太慢的理由,終於還是薅住她的後脖頸,將她甩進了自己的懷裡。
“龍濯先生!龍濯先生,您打算去哪裡?”
莎頌見許龍濯這就要帶人走,急得連忙製止:“龍濯先生!她還不能離開這裡!她的情況還冇有穩定下來!”
“我們好不容易纔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她肺部的炎症都還冇消!”
“還需要持續用藥的!”
許龍濯根本不顧莎頌的阻攔,回頭低吼:“關你屁事,滾遠點兒!”
他健步如飛地抱著夏蔻蔻上了直升機。
其實,許龍濯不是不想再讓她繼續治療,也不是—定要看著她在死亡邊緣徘徊,隻是她剛纔那副若無其事的表現太過氣人,她分明就是在挑釁他。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變得這麼聰明瞭,這麼會利用最能激怒他的方式來挑釁他,愣是還表現出—副弱勢無辜的模樣。
他覺得有點兒氣不過,—口口惡氣堵在喉嚨。
夏蔻蔻窩在許龍濯的懷裡,仰視著上方許龍濯棱角冷厲的下頜線,又忽然莫名其妙地蹦出—句:“小叔叔你身上真香。”
短短八個字,許龍濯頓時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