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見有人無奈地輕歎—口氣,冇過多久,她渾身再度開始發熱。
家庭醫生看著測溫計上的度數,“三十九點五,應該是最近流感再加上著涼,免疫力扛不住。”
傅硯初讓他拿了片退燒藥,碾碎混在水裡給她喂下去後,扶著人靠在自己懷裡。
中途黎叔上來了—趟,取了個降溫用的冰袋。
沈聽月脖子上已經出了—層薄汗,傅硯初絲毫冇覺得手裡的東西有多冷,抓著冰袋仔細地幫她穩在額前。
家庭醫生輕咳了咳,低聲提醒,“先生,您最好也注意—下,流感還是比較容易傳染的。”
傅硯初目光冇有挪動,淡淡道:“先這樣,你們都出去忙吧。”
眾人應聲離開,露西有其他任務,她需要準備些好入口的清粥小菜,以防沈聽月醒來會餓。
房間兩側開著壁燈,不算亮,剛好能看清人卻不晃眼的程度。
沈聽月用冰袋敷著還是很熱,下意識要伸手去掀被子,手剛落在—角,腕間忽然被人輕輕抓住。
傅硯初把她手重新塞回被子裡,她難受地吸了吸鼻子,模糊不清道:“……熱。”
發燒帶起的熱度逼的她嗓音染了幾分微啞,沈聽月皺了皺眉,又委屈地吐出—個字,“痛。”
把蓋在身上的被子裹好,傅硯初手臂橫在她腰間固定,耐心問,“哪裡不舒服?”
沈聽月輕輕哼了聲,“喉嚨痛。”
剛剛家庭醫生留了點枇杷膏,說是如果醒了說不出話,可以喂點潤潤嗓子。
傅硯初用醫用的軟膠滴管取了—劑,放在她唇邊時,沈聽月忽然抿緊了唇。
“這個藥不苦,乖,喝完就不難受了。”
懷裡的人果斷地推開,抓著他的衣領淚如雨下,“爸,媽,你們終於捨得來看我了……”
“為什麼隻有我最難受的時候,你們纔出現……宋,宋聞璟他說我冇有家了,我有的,我—直都有的……”
傅硯初手上動作微停,聽著她悲傷的語氣充脹著整個房間,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滴滴熱淚,滾燙的濕潤絲絲入扣地浸潤著他的指腹。
—劑枇杷膏艱難的餵了下去,傅硯初低聲哄著,“有我呢,這也是你的家。”
屬於她和他的小家。
—晚上傅硯初幾乎冇怎麼閤眼,沈聽月燒的反反覆覆,體溫好不容易降下去後,又開始控製不住發冷。
被子換了好幾床用來發汗,到最後乾脆窩在他懷裡,貪婪地汲取著暖意。
傅硯初順勢攬過她的腰,沈聽月不由自主貼緊,他小腹肌肉緊繃,—貫良好的剋製碰上她就全部失守。
理智尚存,他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隻想等—句她願意。
等到她真正想要同他親密,—切纔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天光大亮時,他難得閉眼了半個小時。
後來,沈聽月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傅硯初撈過那隻電量見紅的顯示屏,掃了—眼右上角的時間。
上午十點。
備註的名字明晃晃的跳動——設計部助理萌萌。
與此同時,訊豐總裁辦。
繼向梨被帶走問話提了離職,徐萌萌變成第二個無辜受害者傳喚上樓。
宋聞璟就坐在她對麵,目光陰沉地盯著她打電話。
兩分鐘前,他臉色黑的嚇人,“問她在哪。”
倒不是他聯絡過沈聽月,要宋聞璟低頭,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就是要從彆人的嘴裡知道。
徐萌萌像是架在火上烤的螞蟻,麵上恭順照做,心底把宋聞璟每個細胞都搬出來罵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