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黎明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倚在沙發上。
窗外的太陽剛剛落下，餘暉透過窗外打在屋裡窩在沙發上的少女身上，整個人顯得沉靜又慵懶。
隻不過少女低垂著的眼眸裡明顯藏著與身上氣質不符的淡漠。
王若若甚至不敢和她對視。
低著頭躲躲閃閃的把話說完，“那你能...原諒我嗎？”
少女給貓咪順毛的動作停了停，懷裡的貓咪立馬發出了低低的，不滿的叫聲。
半響，少女才接著順毛。
“如果你隻是讓你自己心裡好受一點，那你就當我原諒你了。”少女說話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其實黎明和路恒身上有某種相同的氣質，可能她自己都冇發現。
王若若聽著這冷淡的語調，腦海裡不自覺的就又想起了少年的那幾句相同語調的話語。
暖陽高掛，微風陣陣。
她興高采烈的趕往假山赴約，老遠就能看見假山旁邊少年那挺拔的身影。
微風吹起少年的髮梢，少年迎風而來，宛如千樹花開。
但她等來的不是清風明月，而是少年不帶一絲感情的質問。
“黎明的傷是你故意的吧。”聽到這句話，她慌忙的想要解釋，但是一抬頭對上路恒那雙冇有一絲波瀾的眼眸後。
她突然釋懷了。
是啊。
黎明光是站在那裡。
就已經贏了。
“你欠她一個道歉。”少年再次開口。
她聽不見彆人說些什麼，從少年身上傳來的陣陣薄荷香，傳到了她的鼻子裡也變成了一股清涼。
涼的讓她感受不到從心臟傳來的痛楚和酸澀。
暗戀是一個人的寂寞，但此刻的王若若卻感受著暗戀給她帶來的痛苦，不甘，委屈。
卻獨獨冇有寂寞。
“可是我，我，喜歡你！”王若若聲嘶力竭的說出這句讓她整個人都脫力的話。
她委屈的憋紅了眼眶，卻始終不肯掉下一滴眼淚。
少年卻隻是站在那裡淡淡的看著她。
突然她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她做的這一切在彆人眼裡都是個笑話。
“喜歡，不是你欺負彆人的藉口。”
“如果你的喜歡會讓彆人陷入痛苦之中，那麼你的喜歡就是不對的，是錯誤的。”
“我不會再找你，這些話我也隻說一遍。”
“如果還有下次，那我隻能先給你說句對不起了。”
他就要做點什麼，去保護他的女孩子了。
路恒的話說的很明白，少女的暗戀心事被拿出來攤在桌麵上，放在陽光下，就這麼殘忍的讓它暴露在心愛的人麵前，王若若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直直的往下流，就像那斷了線再冇串起來的珍珠一樣。
可是少年卻冇看她一眼。
轉身就離開了。
王若若收回已經飄回遠方的思緒。
她瞪大了眼睛，憋回了要往外湧出的眼淚，藉著紙巾的掩護，擦了擦泛紅的鼻頭。
“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
王若若越說聲音越急切，黎明靜靜的看著她，不做任何動作，隻是端起已經從滾燙變得溫熱的咖啡。
一飲而儘。
冇過多久，黎明拍了拍還賴在她懷裡的英短藍貓，把貓溫柔的放到地上後。
拿起桌子上的賬單，背上書包就往外走，結了賬後直接出了咖啡館，全程冇有再和王若若說一句話。
王若若偏過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街道另一邊從書店裡出來的兩個少年。
少女不急不徐的走過，其中一個少年自然的接過少女肩上的書包，另一個少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逗得少女笑個不停，接過書包的少年嘴角也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