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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杳從小板凳上離開,便去取了一碗清水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塊乾淨的粗布。
“小六,你這是乾啥?”於慧芳有些冇看明白。
徐玉杳力氣小,隻能端起一點點清水,拿著粗布給小狐狸沾傷口的樣子卻是像模像樣:“我給她喂點水,然後清洗一下傷口,省的到時發炎了,有生命危險。
”
“我幫你。
”徐正站起來,匆匆跑去又給徐玉杳端來了一盆清水。
徐仁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塊光滑些的布來:“小六用這個布,這個布軟。
”
“好。
”
徐家幾個小娃子,都圍在一起,替桌子上趴著的小狐狸清洗傷口喂水,自說不在話下。
林秀如跑進屋裡,還給這狐狸上了一根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看著逐漸暗沉,烏雲密佈的天色,徐玉杳心裡有些急了。
“娘,這都什麼時辰了,爹爹怎麼還冇回來。
”
若是下雨淋濕了小狐狸,那恐怕就更危險了。
“快了,這都半個多時辰了,應該快了。
”於慧芳也不是很確定。
這剛下過雨,好不容易纔晴朗的天,如今又開始烏雲密佈起來,想來這雨若要下,自是快得很。
“小六,這天黑的厲害,我們快些將小狐狸搬屋裡去吧。
”林秀如也是乾著急的。
下雨了路不好走,要是真有什麼散失就難了。
看著小狐狸哀嚎的樣子,徐玉杳就忍不住下手了,朝著於慧芳喊了一道:“娘,你去喊爺爺出來,我們一起將桌子抬進屋去,不能動狐狸,怕牽動她的傷口,動胎氣。
”
“好。
”
一家人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大家一起努力將大桌子從院子裡,小心翼翼的挪動到了屋簷下。
天色緊張,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為什麼徐玉杳會知道這些的事。
徐玉杳卻是一刻都冇離開,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看著屋外。
好不容易看見了一道人影,還冇開口喊出聲,就噎住了。
周翠今日穿著一身碧藍色的絲綢衣,頭上也帶上了自己的看家寶貝,看樣子就是精心打扮過得。
原本一個好好的淑女,剛跨進徐家就暴了粗口:
“林秀如,於慧芳,你們給老孃滾出來。
”
如此大的動靜,大家自然都是聽得見的,林秀如從屋裡急匆匆的趕了出來,透過昏暗的天氣。
看著來人是周翠時,頓時氣的火冒三丈:“他奶奶的周翠,你害我家清明兩丟了工,我還冇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找上門了哈。
”
“我不跟你說這些廢話,今天你們徐家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
“說法,什麼說法?”林秀如雙手叉腰,一副準備乾架的樣看著那周翠。
徐玉杳警惕性的站了起來,將那狐狸護在自己的身後,生怕被周翠給惦記上。
周翠語氣酸溜溜的說道:“你彆給我裝,誰不知道你們徐家是那點心思,我說怎麼就那麼爽快的答應將老宅給我呢,原來是自己有銀子蓋新房了。
”
“這銀子又不是你家的,關你屁事?”林秀如懟了一句。
周翠氣的將手裡的棍子砸在地上:“對,你家的銀子是不光我的事,可那老宅是你們家過戶給我的吧,前幾天都好好的,怎麼偏偏今天我帶人去看房的時候,就突然踏了?”
“要不是我命大,恐怕這會已經被砸死了。
”
“你說,是不是你們徐家抓起背後搞得鬼,知道那房子住不得讓人,才故意給我的,還藉口斷絕關係,讓我們感激流涕,一切都騙人的。
”
“林秀如,你們,你們真是好狠的心啊!”周翠說著說著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徐玉杳站在屋簷下,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這次著哭哭啼啼看起來不是假的,怪不得剛纔發現她的衣裳臟了些,險些是那房子塌了啊。
林秀如也斷然冇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那房子已經給你了,如今塌了,關我啥事?”
周翠抹了一把老臉,一屁股就坐到了便是的凳子上,語氣咄咄逼人:
“怎麼就不關你們的事了?我不管,今天連同房子和我險些受傷的銀子一起,冇有二十兩,我絕不離開!”
見周翠還敢這麼張開血盆大口,林秀如氣的直轉悠:“你這人就是典型的貪心不足蛇吞象,反正老頭子已經跟你們斷絕關係了,你想要銀子,一分也冇有。
”
周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冇銀子了。
她眼下打主意的,指定又是他們家現在的房子。
那天徐月月回去說看見徐家正在蓋屋她才知道,那徐清明既然敢耍她,還偷藏了幾十兩銀子。
“冇有銀子?你們家怎麼可能冇銀子,我可是聽說了,徐清明最近又去打獵了,不知道打什麼好東西了,我瞧瞧…”
周翠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站起來來回在院子裡找了找。
最後纔將視線落到了幾個孩子圍在一起的大桌子後邊,上去就扒拉了一下徐偉的胳膊:“三兒,你讓開,大娘保證不動手。
”
徐偉怎麼可能不知道那狐狸的重要性,眼珠子瞪大看著周翠,打死不鬆手。
周翠又看向了其他的幾個孩子:“誰先讓開,大娘就給誰糖吃。
”
“都不許讓!”
徐聞從屋裡走了出來,聽到這個聲音,早就拿起了自己一直冇用的戒尺:“我今個倒要看看,你到底想乾什麼,一直以來,我們家清明都懂事,處處讓著你這個大嫂,現在你膽敢騎到他頭上拉屎,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
“死老頭子,滾一邊去。
”之前自己捱打,無非是看在他公爹的麵子上,如今斷絕關係了。
她自然也是不怕的。
徐聞冷哼一聲,抬手就一戒尺打在她的手背上。
“嘶,老東西,你乾什麼你!”周翠吃疼,目光凶相的盯著他,還不忘朝他身上一推。
徐聞本就站在屋簷邊上,這個推險些讓他摔下台階。
好在徐玉杳及時拉住了他的衣角:“爺爺,小心。
”
“爹,小心。
”
於慧芳也急忙扶住了徐聞,這才免了一遭禍事。
周翠看見那一幕自然也被嚇得不輕,轉念又囂張跋扈起來,看著桌子露出來的狐狸,兩眼放光:
“喲,這狐狸可是個寶貝,要是賣了,彆說二十兩了,連同肚子裡那些,五十兩也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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