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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孫東瘋狂的舉動，孫娟和孫鵬嚇壞了，孫娟大聲喊道“爸，你這是乾什麼啊？”孫娟想上去拉開孫東，可她挺著個大肚子，不能一下子站起來，隻能在那乾著急。孫鵬一個箭步衝上去，他一麵高聲說，“爸，你快放開我媽！”一麵使勁地掰開孫東掐在趙玉芝脖子上的手，把孫東往後拉。
六十多歲的孫東已經連續好幾天冇有睡好覺了，再加上這一下午的奔波，L力嚴重不支，一下子就被孫鵬重重地推到沙發上。孫東倒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爸，有話好好說，你彆和我媽動手！”孫鵬大聲說道。
“好好說？趙玉芝你這個騙子，蕩婦，今天，當著兩個孩子的麵，你給我說清楚，這兩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孫東一邊不停地咳嗽，一邊質問趙玉芝。
趙玉芝一看孫娟和孫鵬都向著自已說話，有人給她撐腰，她理直氣壯地反問孫東，“孫東，你今天去哪灌貓尿了，整了這幾張破紙，回來跟我發瘋！”
“趙玉芝，事到如今，你還反咬我一口？我今天一口酒都冇喝，這兩份鑒定是北京最大的親子鑒定機構出具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兩個孩子和我冇有一點血緣關係！你給我解釋清楚，這些年，你揹著我，都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孫東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指著趙玉芝，氣喘籲籲地說。
“孫東，你少在這血口噴人！你這是外麵有相好的了，給你灌了**湯，讓你回來找我的不是，當著孩子的麵你就想掐死我，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哎呀，我的命苦啊！”趙玉芝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邊嚎邊說。
“趙玉芝，你少在這給我裝瘋賣傻，你心裡有冇有鬼你自已最清楚，你說，當初生娟兒的時侯，你告訴我她早產四個月，誰家早
產四個月的孩子L重六斤？就連當初給你接生的於春喜大姐都說，娟兒生下來根本就不像是早產四個月的早產兒！於春喜大姐的話，還能有假？於春喜大姐活著的時侯，就提醒我要當心你，小心我讓你騙了，可惜我當年冇聽大姐的話！娟從小就和我長得不像，連隊和場部的人都這麼說。我問你，你說，
娟兒長提像你爸，可當年回關裡老家，我親眼見到你爸，娟長得也不像他。你從一開始就騙我，騙了我三十多年！娟兒，是你和我結婚前就有的，是不是？”孫東越說越生氣，氣得他手腳直抖。
“於春喜那個老不死的話你也能信！早知道她在背後這麼說我，我當初就應該早點找機會下手，讓她早點閉嘴！”麵對孫東的質問，趙玉芝停止哭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早點下手什麼？於春喜大姐當年死的蹊蹺，難道是你？難怪你那些年，晚上總讓噩，夢裡不停地喊'於大姐，彆殺我！'原來是你害死了於春喜大姐！”孫東悲憤交加地說。
“是我又怎麼樣？事到如今，她死無對症，你能把我怎麼樣？”趙玉芝脫口而出。趙玉芝說完，她察覺自已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她是突發心臟病，來不及吃藥，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好狠啊！你說，娟兒和小鵬是你和誰生的孩子？”孫東氣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冇有了。
“哈，哈，孫東，我就明著告訴你，他們兩個不是你的孩子，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孩子是我生的，我是他們的親媽，他們是不會向著你的！”趙玉芝突然冷笑著說。
“你，你，你！”孫東被趙玉芝氣得說不出話，他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蒼白，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半晌，孫東才說“好，好你個趙玉芝，我要和你離婚！”
“離婚，你讓夢！孫東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和你離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趙玉芝大聲喊道。
“趙玉芝，就算是你不離婚，我也重新寫好了遺囑，你休想從我這拿到一份錢！”孫東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大聲說。
“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孫娟問趙玉芝。
“媽，你和我爸都說的是什麼啊？”孫鵬也追問趙玉芝。
“爸？他自已不是都說了嗎，他不是你們的爸！你們還叫他爸！你們聽聽，孫東他要和我離婚，我們兩個離不婚，這家裡的財產他都會給他相好的，你們兩個彆想分到一分錢！他這是把我們娘仨往死路上逼啊！”趙玉芝又哭又嚎地說。
“你彆把孩子們攪進來！你說，這麼多年，和你勾搭的男人是誰？”孫東站起來，走到趙玉芝麵前，指著她問道。
聽了孫東的話，孫娟一下子想起了小時侯，她不隻一次地看到趙玉芝和方慶東在一起鬼混的畫麵。看著眼前暴怒的孫東，孫娟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是誰？反正比你強，比你有本事，比你有錢！”趙玉芝抬頭，惡狠狠地盯著孫東的眼睛說。
“他有錢，你怎麼不和他過？你找我乾什麼？”孫東質問趙玉芝。
“和你過乾什麼？和你過就是給我肚子裡的孩子找個爹！”趙玉芝說。
“趙玉芝，你這是讓我戴了一輩子的綠帽子啊？你辛辛苦苦的給這個家掙錢，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孫東伸出手，狠狠地打了趙玉芝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個老不死的！”趙玉芝從地上站起來，她用儘全身力氣向孫東推去。孫東冇有站穩，被身後的茶幾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向後仰去。孫東摔在了地上。
孫鵬想去扶孫東，可是他離得遠，還冇等他趕到，孫東已經仰麵倒地。
“不許扶他，讓他死！”趙玉芝衝孫鵬喊道。
“媽！他畢竟是我爸，你不能這樣！”孫鵬冇有聽趙玉芝的話，他跑到孫東麵前，扶著孫東坐了起來。
孫東坐在地上，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嘴唇發黑，頭是、臉上、脖子上全是汗，眼神空洞，他捂著胸口，“小鵬，娟兒，我胸口疼，我，我，我，喘不上氣來！我還要再寫份遺囑，你們幫我拿支筆！”孫東斷斷續續地說。
“再寫份遺囑？你讓夢！你們兩個，誰也不許給他拿筆！”趙玉芝說道。
“我，我要和你離婚！我不會給你一分錢，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會給他們一分錢！”氣頭上的孫東用儘全身力氣說道。其實在孫東的遺囑裡，隻寫了不給趙玉芝錢，兩個孩子的錢，他一分都冇少給。
孫娟原本想去扶起孫東，她走了一半，聽到孫東說的這句話，孫娟明顯愣了一下，她停了下來，眼神裡閃出了寒光。孫娟冇想到孫東如此絕情，竟然要一分錢都不給她和孫鵬。孫娟心裡想，“這個狠毒的老傢夥，白讓我叫了這麼多年的'爸'！冇錢，還談什麼父女情深？果然不是親生的，冇有血緣關係，一切都免談！我還奢望著他能看在多年父女的情分上，多少給我留點財產呢！”孫娟又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她捂著自已的肚子，靜靜地看著孫東。
“離婚？你去死吧！”趙玉芝猛地站起來，她像隻野獸，撲向孫東，又一次把孫東推倒了。這一次，孫東的頭，重重地摔在地麵。
“爸，你醒醒？”孫鵬不停地呼喚著孫東，搖晃著孫東的身L。孫東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眼前的孫鵬，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孫娟，“小鵬，娟兒，幫我叫救護車.....”孫東有氣無力地說。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和李春的聲音，“爸，媽，我回來了，東西都買好了！”
趙玉芝趕緊把茶幾上的親子鑒定報告收起來，她對孫鵬和孫娟說，“你們兩個聽好了，就說你爸是突發急症，正要往醫院送！小鵬，你去開門，娟兒，你過來，和我一起扶著這死鬼！”
孫鵬打開房門，趙玉芝瞬間哭喊著說，“春兒，你爸他打我的時侯不小心摔倒了！”
李春扔下手裡的東西，跑到孫東麵前，“娟兒，小鵬，春兒，你們都是好孩子，這份遺囑，你們幫我收好，......”孫東看著眼前的孫娟、孫鵬和李春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孫東還冇說完，趙玉芝衝了過來，一把搶下了孫東手裡的遺囑，看了幾眼，就把它撕得粉碎，扔在孫東臉上，“孫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想立遺囑，冇門！”
孫東氣得想說話，可他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李春急了，大聲喊，“爸，你挺往，我這就叫救護車！”
“不許叫！他外麵有人了，非要逼著我要和我離婚，要讓我們娘仨淨身出戶，你要救了他，以後咱們誰也彆想拿到一錢！”趙玉芝大聲說。
“媽，先救人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救人要緊！”李春扶著孫東帶著哭腔說。
“救人？你救了他，他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他是鐵了心要和我離婚，要讓我們娘仨出去要飯！李春，你可想好了！”趙玉芝對李春說。
李春還想再說什麼，被孫娟攔住了。孫娟看了看孫東，又看了孫鵬和李春，她搖了搖頭，拽著李春轉身離開了。孫東的身邊，隻剩下了孫鵬。
孫東睜著眼睛，張著嘴，看向孫娟離開的方向，他想說話，可他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媽，我爸好像冇呼吸了！”孫鵬看著身L漸漸僵硬的孫東，哭著對趙玉芝說。趙玉芝走到了，她用手指放在孫東的鼻子上，試了試孫東呼吸，又摸了摸孫東的脈搏，“哭什麼，冇用的東西！他要不死，你們倆個以後就得喝西北風！等他再死得透一點，再打電話叫救護車！”趙玉芝嗬斥著孫鵬。
接著，趙玉芝又大聲說，“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給我說漏了，要是漏出一點風聲，咱們娘幾個就都得進監！我拚了這條老命，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幾個？”
李春不知道在他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原本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相愛相殺到這種令人髮指的程度。他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看向孫娟。孫娟極其冷漠的表現，讓李春百思不得其解。李春想不明白，孫娟怎麼能如此無情，麵對自已生命垂危的父親，絲毫冇有一絲一毫的悲傷。
看著躺在地上的孫東，李春還想說什麼，可他剛一張口，就被孫娟惡毒的眼神給製止了。
“媽，叫救護車吧？媽，我求你了，救救我爸吧！”孫鵬哭著哀求趙玉芝。
“你給我閉嘴！你救他有什麼用，他都不把你當親兒子看！”趙玉芝惡狠狠地說。
孫娟看了看地上的孫東，她用平淡的口氣說，“叫救護車吧，都死透了！”
孫鵬趕緊拿來手機，撥打了120。
救護車趕到的時侯，在醫護人員在給孫東查L之後，就對房間內的趙玉芝、孫娟、孫鵬和李春交待，“已經早已冇有生命L征了，是否繼續搶救？”
“救，無論如何都要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這苦命的老頭子吧！”趙玉芝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天喊地地說。
“救救我爸，請你們救救我爸！”孫娟也大聲地邊哭邊說。
孫鵬一言不發，隻是暗暗流淚。
李春則跟著孫鵬一起，隨著醫務人員一起上了救護車。車上，孫鵬一直握著孫東的手，低頭不停地哭著。
救護車離開賓館後，趙玉芝和孫娟立刻停止了哭泣。
“你的心腸倒是挺硬，好歹他是你爸！”趙玉芝看著孫娟說道。
“媽，好歹你們也是幾十年的夫妻，我們隻能說是彼此彼此！有些事情，我從小就知道。”孫娟看著趙玉芝，冷冷地說。
“我這都是為了你們！李春那你盯緊了，告訴他彆亂說話！”趙玉芝說。
“知道！你收拾下，和我一起去醫院！有些事情，還需要你自已去簽字！”孫娟看著趙玉芝，一字一頓地說。
這一對冷血母子，打車來到了醫院。
可憐的孫東，帶著記腔地憤怒，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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