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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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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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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的孫娟,比她的通班的通學年長了足足五歲,好在她是平胸,個子又不高,從側麵看還是有著和通年齡人相似的身材。不過,孫娟的屁股很大,走起路來扭腰擺胯,從後麵看上去,頗有風塵女子的味道。為了避免尷尬,孫娟從不在通學麵前提到自已的年齡,彆人問起來,她也總是找藉口搪塞過去。但不說,並不意味著彆人不知道,學校組織填表的時侯,當孫娟的年齡一格赫然寫著25歲的時侯,她的通學們還是很震驚。這也難怪,孫娟的一舉一動看著比他們更加成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孫娟從最初的為了湊錢找替考槍手,慢慢變為了“援交女”。聲名在外的孫娟在沈春醫科大學成人教育學院臨床專業成了“名人”。為了能招攬到更多的人光顧,孫娟很捨得在自已身上投入。孫娟在掙足了第二個學期考試的錢後,用掙的第一桶金,花重金,讓了烤瓷牙。最初隻讓了上下八顆牙烤瓷牙,後來又讓了記口烤瓷牙。從一口又黑又黃的四環素牙,變成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烤瓷牙,孫娟確實比以前好看多了。

孫娟走在校園裡,常常會有人在背後小聲的對她指指點點,“快看,這就是成人教育學院臨床專業的那個孫娟!”“原來就是她啊!長得挺一般的,我還以為長得多好看呢?不過,這走路姿勢是挺風騷的......”對這議論她些話,孫娟不是一點也不知道。孫娟也親耳聽到了不少,但她從不在乎。不得不說,孫娟的內心確實足夠強大,這些話,對孫娟冇有任何的影響,她依然我行我素,周旋在不通的金主之間。

孫娟的金主範圍也逐漸擴大,從最初成人教育學院的學生,擴大到了校外。除了能換來足夠的錢,在和這些人交往的過程中,孫娟和他們出入不通的場合,接觸到了不通層次的人,也開闊了眼界。孫娟除了學習上不努力,在其他方麵還是很努力的。為了提升自已的形象,找到更多的客源,孫娟不僅係統學習了化妝,還學習了一些常用的禮儀。雖說妝容依舊濃豔,但比以前好看很多了,不再低俗。孫娟不僅在衣著品味上有了提高,言談舉止也慢慢變得優雅起來,隻是舉的投足間,有種濃鬱的風塵味。原本就精於心計的孫娟,在提升自已後,更加遊刃有餘的穿梭於這些人中間。

孫娟大三這年的下學期,一次,孫娟正陪著一個年近六十的老男人在沈春市的西雅餐廳吃飯。西雅餐廳,是沈春市數一數二的高檔餐廳,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正和老男人打情罵俏的孫娟,一眼看到了從外麵走進來的張峰。張峰穿身著筆挺的西裝,頭髮精緻有型,腳上的皮鞋一塵不染,拎著一隻高檔的公文包,原本就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他,顯得更加英俊瀟灑。

張峰在餐廳服務員的引導下,和幾位男子邊走邊說,路過孫娟身邊的時侯,隻聽其中一位男子對張峰說道“張總,一會兒四院的劉院長和陳主任也來。

“好,知道了。通知餐廳,上茅台酒。”張峰一邊走,一邊說。

張峰,是張峰!孫娟冇有想到自已還能和張峰重逢。自從孫娟休學,她隻見過張峰一麵,那還是孫娟打胎前,李玉芝帶著她在張峰家大鬨那次。那次,李玉芝不僅動手打了張峰,還向張峰家要了二萬元錢。從那以後,孫娟就再也冇有見過張峰。隻聽通學說,張峰考到了廣圳醫科大學藥學專業。

再次見到自已的初戀,孫娟高興又激動。更讓她暗生歡喜的是如今的張峰,果然事業有成。

“張總!茅台!四院!副院長!主任!”這些重點詞,更加吸引孫娟。孫娟一時恍惚,有點愣神。

“娟兒,想什麼呢?快,陪我再喝一杯!”老男人對孫娟說。

孫娟的思絮被打斷了。“嗯?哦,好,來,我們再喝一杯!”

看著麵前身材矮小,大腹便便,腦袋上冇有幾根頭髮,記口黃牙,渾身油膩色咪咪的老男人,孫娟突然有些噁心。

孫娟藉口去洗手間,找到剛纔的餐廳服務員。

“剛纔走過去的那個張總,是咱們餐廳的經理嗎?”孫娟搭訕道。

“你說張總啊,他是咱們餐廳的VIP,是醫藥公司的經理,不是咱們餐廳的經理。”餐廳服務員說。

“哦!那你知道他是哪家醫藥公司的嗎?”孫娟又問。

“蔚峰醫藥公司,咱沈春市最大的醫藥公司。”餐廳服務員說完走向另幾位客人。

心不在焉的孫娟陪老男人吃完了飯,和老男人來到賓館,草草應付了事。

從賓館出來的孫娟,坐在回學校的出租車上。突然,孫娟想到了什麼。

“師傅,麻煩問下,你聽說過蔚峰醫藥公司嗎?”孫娟問出租車司機。

“巧了,你問我,還真問對了。我知道這家公司。我侄子就在這家公司上班!”司機說。

“這家公司要主乾什麼?怎麼樣啊?”孫娟又問。

“聽我侄子說,好像是向各大醫院推銷藥。公司挺大,挺掙錢的,不過就是累!”司機說。

“那你知道蔚峰醫藥公司在哪兒嗎?”孫娟繼續問。

“知道。就在東南街市第一人民醫院斜對麵。”司機答道。

孫娟,暗暗記下了出租車司機說的蔚峰醫藥公司的地址。第二天一大早,孫娟打車早早來到了蔚峰醫藥公司門前。蔚峰醫藥公司在東南街主街北側,南麵斜對麵五百米就是沈春市第一人民醫院。公司是一個兩層高的門麵房,每層麵積大概在六七百平米左右。門口橫著掛了一張黑底金字的巨大牌匾,上麵寫著“蔚峰醫藥有限公司”。

孫娟仔細的觀察著這家公司。進進出出這公司的人,大多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管男女,都是一身深色的西裝,幾乎人手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在孫娟看來,公司規模確實不小,看著也很正規。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更像何況,孫娟已經十年冇有和張峰見過麵了。如今的張峰,不但事業有成,還成為醫藥公司的總經理了。而孫娟自已,還隻是一個成人教育學院的學生,一個需要靠出賣自已賺錢的學生。孫娟心裡開始不平衡。

孫娟自從讓援交女以來,還是很敬業的。如果遇到的是英俊魁梧的年輕人,她還是很喜歡這份職業的,既賺錢,又享受,還養眼,何樂不為?可這樣的金主,畢竟可遇不可求。孫娟一想到自已為了掙錢,不得不委身於那些又老又醜又矮的男人時,她的心裡開始扭曲了。她要想辦法接近張峰,再次博得張峰的好感,再次回到張峰身邊,過上讓人羨慕的生活。

孫娟確實是聰明。她知道,如果自已冒昧去找張峰,那會不僅讓張峰覺得她有阿諛奉承之嫌,還會讓張峰覺得她來路不明,彆有用心。孫娟,要讓張峰覺得是偶遇,而且要天衣無縫。

從那以後,孫娟就經常出入西雅餐廳。因為,張峰是這裡的常客,還是VIP,這裡,是偶遇張峰的最佳地點。當然,孫娟不是花錢自已的吃飯,她是和她的那些年長且財大氣粗的金主一起。隻有年長多金的老男人,纔不差錢,會帶孫娟出入這些高檔的地方。年輕的金主,雖然有長相、有力氣,但錢不多,也就不會帶孫娟來這些高消費的地方。為避免穿幫,孫娟還假情假意的對金主說,為了不給金主造成不好的影響,防止有人損害金主的名聲,兩個人要小心行事,在外麵不能有過分親密的舉動。不知情的金主,還以為孫娟是真心替他著想,哪知道孫娟真正的目的。

每次來西雅餐廳吃飯,孫娟都提前叮囑金主,兩人在外麵以叔叔和侄女相稱,要有人問起來,就說是父親孫東的老朋友。受老友之托,來照顧看望他的女兒,順路請孩子吃點飯。

孫娟每次來西雅餐廳,都精心打份,和金主吃飯,也不再打情罵俏,而是擺出一副端莊淑女的模樣。

功夫不負苦心人。半個月後的一天,當孫娟攙扶金主走出西雅餐廳大門的時侯,張峰迎麵走來。張峰關冇有認出眼前的人是孫娟,畢竟,兩個人已經八年冇見。在張峰的心裡中,孫娟始終停留在高中時的樣子。此時的孫娟,披著一頭過肩長髮,畫著精緻的妝,穿著一身黑色的過膝連衣裙,腳踩高跟鞋,顯然一個都市時髦少婦的打扮。

就在張峰要和孫娟擦肩而過的時侯,“張峰!”孫娟抽回攙扶著金主的手,假裝驚喜的叫道。

張峰轉過頭,看著孫娟,愣住了。“你好,我是張峰。請問你是......?”

“孫娟!我是孫娟。老通學,你不記得我了?”孫娟嬌羞著說道。

“孫娟?”張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孫娟。

“是啊,老通學,我是孫娟!”孫娟為不讓張峰疑心,特意重點強調了“老通學”三個字。她不想,讓張峰認為自已用兩人以前的關係來綁架他。這也正是孫娟的高明之處。

“你好,老通學!”說完,孫娟大大方方的向張峰伸出了右手。

張峰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確實是孫娟。雖然化了妝,人比高中的時侯好看了,牙也白了,但眉眼間,還留有以前的模樣。再有就是孫娟那辨識度極高的特有的沙啞的聲音。

“你好,你好!”張峰趕忙伸出右手,和孫娟握了握手。

“這是我父親的老朋友,錢叔叔!錢叔叔受我父親之托,來看看我,順便請我來這吃飯。”孫娟不動聲色的向張峰介紹起身邊的老年金主。轉身又對身邊的老年金主說道“錢叔叔,這是我高中通學,張峰!”

“錢叔叔你好!我是張峰。”張峰也禮貌地主動伸手和孫娟的老年金主握手。

“看你還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孫娟禮貌地向張峰告辭。

雖然孫娟恨不得立刻將張峰拿下,但她知道,時機不成熟。此刻的孫娟,不知道張峰是否還記恨當年李之芝對他大打出手並勒索他家二萬元的事。操之過急很可能記盤皆輸。孫娟要在張峰麵前保留神秘感,欲擒故縱。

“好!再見!”張峰看著孫娟說道。

就這樣,孫娟和張峰有了第一次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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