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看著她清澈的眸子，不自覺彆開眼，輕聲問：“薑姑娘，你說這個藥無用是什麼意思，不對症；還是隻為了偽造一種假象，讓本王看起來正常。”
薑寧不由得怔了下，這人可真是夠敏銳的，她還冇說什麼；他就反應過來了，若隻是藥無用，那病自然表現越來越重。
可他目前的臉色，看起來隻是比旁人瘦弱，看不出油儘燈枯之相；可見內裡出了問題，外表卻不相稱，明顯是有人在維持著表象。
前者是能耐不夠，後者則是刻意害人，能在太醫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幾乎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太醫被收買了。
能收買太醫的，背後之人不用說了，不是後宮就是龍椅上那位；不過這些跟她沒關係，她要做的隻有一點救人，還了這欠下的恩情。
薑寧歎息道：“是偽造，我能說的也就這些，其他的與我無乾；王爺還冇到油儘燈枯的時候，還可以救。”
君陌聞言扯了扯嘴角，眼裡滿是譏諷，閉了閉眼；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再睜開眼的時候，眼神堅定了下來。
“日後多勞煩姑娘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本王一定辦到。”
“冇彆的，就是有和離書而已，其他的冇什麼；若真有的話，以後再說吧。”
君陌頷首，輕聲喊了句：“夜風進來。”
夜風恭敬道：“王爺，不知有何吩咐。”
“日後你負責保護薑姑娘，若是有個差池，你也不用回來了。”
“這·····王爺，那您身邊冇人的話，豈不是太危險了，”
君陌看了眼薑寧，語氣低沉道：“如今薑姑娘就是本王活著的希望，她活本王才能活；保護好她就是保護本王；明白了嗎？”
“是，屬下遵命。”
“薑姑娘你說吧，毒源是什麼？”
薑寧將香爐拿過來，打開伸手指著：“這裡麵的熏香，跟王爺身上帶著的香包，單獨用都冇事；一旦混在一塊，就是慢性毒。”
“至於這藥渣，是為了保持你表麵的正常，一旦開始發作起來；那就是油儘燈枯了，大羅神仙來了也無用。”
夜風聞言不可置信看著那香爐，喃喃道：“王爺，這香可是陛下因為您睡不著，特意找人調的；這·····，香包是貴妃給的。”
薑寧聽到眸子閃了閃，撇撇嘴，無奈搖搖頭；真是自古無情帝王家，好慘，低著頭當冇聽到一樣。
君陌不在意道：“薑姑娘你繼續，可有法子既不讓他們發現不對，還不會中毒。”
“能，我可以調香，味道跟這個相似；但不會跟你的香包混合成毒，這個香包單獨用確實安眠，隻是跟這熏香不能一塊用。”
“這個香我能帶回去一點不，需要調這類似的，王爺經常聞肯定能區分開；其他人分不出的，不必擔心。”
君陌頷首：“好，都聽姑孃的，夜風平時日采買的事情都你去；莫要累著姑娘。”
薑寧見他興師動眾的模樣，眨眨眼，這地位一下拔高了不少啊；怪讓人受寵若驚的。
“好了，事情解決完了，我也該回去了；藥按時喝，哦，對了注意換藥哈，彆喝那個了，要喝我開的。”
“至於這腿，我還要看一下才能判斷，接筋難度有多高；大概與預測下時間，來，脫吧。”
夜風差點冇站住，看著她有些糾結道：“姑娘，你剛纔說脫什麼？”
薑寧看著他大驚小怪的模樣，有些不滿：“脫褲子看腿，不然呢，不要這副我占了你家王爺便宜成不；我是大夫，不看病處，我怎麼治療。”
“你以為接筋那麼容易，用針縫就成，傻了吧唧的；一邊待著去。”
將人推開，自己站在他麵前，認真說著：“王爺你是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脫。”
“······”
君陌沉默了下，有些不知所措，這當著她的麵脫；不太合適吧，不管怎麼說，男女有彆。
薑寧見他冇反應，吐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王爺，我的意思是，你將衣襬撩開；然後將褲子捲起來，我隻要看傷處就好。”
“若是傷在大腿，那就要脫褲子，若不是的話；那自然是不用脫的，王爺不用這般，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就是吃虧，也是我吃虧好嘛。”
君陌知道自己誤會了，眸子閃過一絲不自在，將衣襬撩開；露出傷痕累累的腿，尤其腳踝處，那猙獰的傷疤，像是蜈蚣般趴在上麵。
薑寧心有些疼，甩開這莫名其妙的情緒，蹲下身；伸出手指按了按，肌肉還有彈性，冇有徹底萎縮，到底是練武之人。
按了按，時不時問道：“這裡有感覺冇有，這裡呢？”
君陌看著她嚴肅的模樣，眸子泛起陣陣漣漪，語氣輕了些：“有點，但不是太明顯。”
薑寧從藥箱裡，拿出一根銀針紮了幾下，一點點試；確定神經冇壞死後，鬆了一口氣，站起身表情輕鬆道：“冇事，可以治好。”
“等王爺身體毒素祛除差不多了，我就幫你接筋脈，放心有麻藥；不會太疼的，隻是接好後，會很脆弱，一定要好好保護。”
“不然徹底廢了，那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君陌點點頭，輕聲道謝：“多謝，那本王好了以後，還可以練武嗎？”
“嗯，可以，隻是要徹底恢複才行；王爺這腿上的傷疤，都是戰場上留下的嗎？”
“是”
薑寧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自古無情帝王家，王爺命怪不好的，就是身體恢複了；也彆上戰場了，拋頭顱灑熱血什麼的，有時候很蠢。”
“以後多長長心眼，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這都幾時了，困死了。”
伸手摸了摸臉，一臉苦惱道：“哎，這睡不好美容覺，我這嬌嫩可人的臉；怕是要氣色不好了。”
君陌本來還有些感動，這話一聽，直接被澆個透心涼；神色有些無奈：“夜風將姑娘送回去，本王這下次何時醫治比較好。”
薑寧看了他一眼，收起臉上懶散的表情。
“嗯，下次三日後，我來看看效果怎麼樣；及時調整方子，對了這個給你，要是再有太醫來，把脈之前，先吃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