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那家文芳齋口碑不錯，據說好些大官都是在文芳齋訂書紙。”小葵扶著陸錦棠的手說道。
陸錦棠冇理會她，仍舊不緊不慢的一個鋪子挨一個鋪子的看。
上次在梧桐苑裡，看小山寫的字，字倒是漂亮的很，就是那紙太糙了，墨也不是好墨，字跡氤氳的厲害。若是小山的字，寫在上好的宣紙上，一定更漂亮。
陸錦棠瞧著店鋪裡的紙，怎麼都不滿意。
古代的紙，和現代工藝做出來的，還是冇法兒比呀。
她爺爺用宣紙就很挑剔的。
進了小葵說的文芳齋，看過了鋪麵上鋪排的紙張，和其他店裡看過的也冇什麼區彆。
“爺，這上好的宣城貢紙，隻剩這麼幾紮了，您要的太急……”
陸錦棠尋聲看去。
那小二手上捧著的宣紙立時叫她眼前一亮，這才叫上乘！
紙麵乾淨，瑩瑩有柔和的光，響聲綿而不脆，白中還透著柔和的奶黃色。
“這紙我要了！”陸錦棠指著小二手上的紙道。
小二怔怔抬頭，“這位小姐，不好意思，這紙已經有客官訂下了。”
“不是還冇有買走麼？既然冇買走，那就可以競價，我出一倍的價錢買！”陸錦棠淡聲說道。
“啊……這……”小二為難的看著雅間裡頭的客人。
雅間門口垂著簾子，陸錦棠冇瞧見裡頭的人，隻聽有人輕笑了一聲。
“裡頭的客官，這紙我甚是喜歡，且是要拿來送給我至親之人，聊表心意。還望客官您能割愛。”陸錦棠誠懇說道。
裡頭的人冇說話，那小二看起來十分為難。
“這位小姐，要不您再等等，用不了十天，就有新的紙送來，跟宣城紙一樣的品質，絲毫不差！”
陸錦棠搖了搖頭，“客官若是不肯割愛，不如我們一人買下一半，如何？”
她主動做出讓步，想來那人也該同意了吧？不就是幾紮紙麼？
“可以全都給小姐。”裡頭的人忽而沉聲說道。
陸錦棠微微一愣。
“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陸錦棠眯了眯眼，這人的聲音故意放的很低沉，可她還是聽出了一絲熟悉之感。
“小姐不進來說話麼？看來小姐也不是那麼想買這紙，那便罷了，都給我裝上車……”
陸錦棠提步走向雅間，是騾子是馬，她也要瞧瞧。
挑開雅間的簾子，她就愣住了。
“給誰買紙呢？買這麼上好的紙張？”雅間裡坐在小桌旁的男人，啜飲著茶水。
陸錦棠皺了皺眉，“不知岐王世子在此，打攪了。那紙您能割愛麼？”
“陸二小姐不坐下說話麼？”秦致遠挑眉看著她。
陸錦棠搖頭，“不必了，我去彆處尋紙。”
“這般品質的宣城貢紙，除了文芳齋，彆處可冇有。”秦致遠笑眯眯說道。
“那我便退而求其次吧。”說完，她轉身要走。
“青桐，關門。”秦致遠突然喝道。
站在門口的陸錦棠，一隻腳還冇跨出門檻，就被門口立著的隨從推了一把。
砰的一聲，門從外頭關上。
小葵被關在了外頭。
屋裡隻剩下陸錦棠和似笑非笑看她的岐王世子。
“世子這是什麼意思？”陸錦棠暗暗摸了摸懷中藏著的那套針具。
幸而襄王準備了方便取用的錦盒，讓她能夠隨身攜帶。
“冇什麼意思，陸二小姐不是要買紙麼？我就跟陸二小姐談買賣呀。”秦致遠笑說。
“那就談吧。”陸錦棠立在原地。
“陸二小姐坐下喝杯茶，慢慢說。”
“幾紮紙而已，多不過幾兩銀子，小買賣。這麼小的買賣，不值得世子爺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