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確是外人,我去給你叫阿恒。”
謝聽瀾有些意外,方纔這人還滿臉的輕蔑,怎麼一下子就這麼老實了?
柳之恒見到段無咎被謝聽瀾欺負了,急急忙忙跑過去。
“表哥!”
段無咎扭頭看到柳之恒,一臉的驚喜,緊接著,又皺起眉頭。“阿恒怎麼穿得這麼少?”
“冇事兒,我不冷,剛從屋裡出來呢。”
“就是這樣一冷一熱的才容易生病……也罷,反正也說不了兩句。謝公子找你呢。”說著段無咎又轉頭看向謝聽瀾,“謝公子有什麼話要和阿恒說,快說吧。”
一副趕緊說完就走,彆凍著我們家阿恒的模樣。
謝聽瀾一肚子無名火,他冷遮臉看向柳之恒,語氣生硬地說:“我來接柳之升去縣裡的書院。”
柳之恒有些驚訝地問:“升兒還冇起來呢,他昨日同我說,跟你說好了,讓表哥送他去書院的。怎麼,我冇和你說麼?怎麼害你白跑一趟。”
謝聽瀾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尷尬。
“他和我說了……”謝聽瀾頓了頓又說:“還是我去送吧,我本來也是要去縣學的。”
“不勞你費心。升兒年紀小,在書院裡讀書也辛苦,現在還睡著呢。”段無咎又看向柳之恒,柔聲道:“他平時很是用功,難得休息,讓他多睡兒吧,咱們就不叫他起來了,等他醒了,我自會送他。”
柳之恒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想到升兒才十歲,就要“住校”,還得每天學習那麼久,這大冬天的想多睡會兒也是應該的,便也有些捨不得。
“謝公子,我看還是讓表哥送升兒吧,就不勞煩你了。”
段無咎勾了勾唇角,衝著謝聽瀾笑了笑。
看到段無咎那張臉,謝聽瀾就不舒服,他看向柳之恒,又說:“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柳之恒想跟謝聽瀾出去,卻被段無咎一把抓住了手。
段無咎看向謝聽瀾,“外麵太冷了,有什麼話進屋說,我怕凍著阿恒。”
謝聽瀾看一眼段無咎抓著柳之恒的手, 眉頭挑了挑,隻覺得胸中憋了一口氣。柳之恒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段無咎握得緊緊的。
謝聽瀾看著段無咎,兩人無聲的對視,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其詭異。
饒是柳之恒這個鐵骨錚錚的女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不是在為了她爭風吃醋吧?段無咎會吃醋很正常,可謝聽瀾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最煩她了麼?
謝聽瀾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冰冷。
“不用了,我就不進去了,”謝聽瀾拒絕,他捏著拳,看著柳之恒,冷聲道:“也冇什麼可說的了。”
謝聽瀾轉身拂袖……
柳之恒覺得謝聽瀾的態度很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段無咎看到柳之恒看著謝聽瀾離開的背影發呆,趕緊說:“阿恒,你趕緊進屋去,彆凍著了。”
說著,立刻關上院門,拉著柳之恒飛快地回屋了。
……
謝聽瀾走了幾步,還是控製不住地轉過身,卻隻看到緊閉的院門。
曾幾何時,柳之恒是那樣癡纏著他,他是甩也甩不掉,就算他罵她不知廉恥,嫌棄她給自己做的一切,她還是會巴巴地湊上來。
可現在呢?
謝聽瀾隻覺得有什麼似乎失控了,彷彿有什麼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不見了……
照說他應該開心纔是,他不喜歡柳之恒,甚至厭惡她的淺薄惡毒、卑賤粗俗,他更不願意娶一個對他人生毫無幫助的獵戶之女。
可為什麼,他會有種被人揍了一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