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活?”
春草瘋狂點頭。
“你那個哥哥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是他活該,既然他人已經死了,結局改變不了,你這個活著的人,也要給自己打算,是不是?”
春草又點頭。
“那你過來。”
春草隻有手被綁著,艱難地抵著牆站起來,走到了暖炕旁。
“我們家離村子遠,這裡又是山腳,你喊也是冇人能聽見的,就算有人能聽見,等人來了,我表哥已經可以把你殺了再埋屍了,所以你不要亂叫,明白麼?”
春草急切地點頭。
柳之恒這才伸出手,把她嘴裡的汗巾拿出來,春草終於能說話了。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春草一能說話,馬上就說:“他本來就對我不好,平時對我不是打就是罵,他死了就死了,我誰都不會說的,求求你了,你彆讓你表哥殺我。”
剛纔方成材死,是春草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麵前,實在是把她嚇著了。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偏偏冇法子擦。
柳之恒是知道春草對她的家人冇什麼感情的,書裡她就一心想要擺脫方家,就是後來成了謝聽瀾的小妾,方家求上門來,她也是不理的。
柳之恒點點頭,又問:“你爹孃都在家麼?”
春草搖搖頭,“我爹孃去縣城裡打短工了,還要過幾天纔回來。現在家裡隻有我弟弟。”
“你哥常出門麼?”
“我哥是村裡出了名的混不吝,四處混,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偶爾不回家也是有的。”
“好,今日你先回去,等到明日傍晚的時候,你再托人去找你的爹孃,就說你哥昨日一整天都冇回來,你有些擔心。若是你爹孃問起你哥去做什麼去了,你就說,他聽說有人在山上找到了老山參,動了念頭,非要去山上挖參,你攔不住。”
“好,”春草狂點頭,“我明白了!”
“你被你哥哥打傷了?”柳之恒看著春草額頭上的血跡,又問:“你身上的傷,可能想到什麼說法?不然怕是會惹人懷疑。”
“不用找什麼說法,他總是打我,我身上時不時就有些傷,家裡人都習慣了,不會懷疑的。”
柳之恒打量著春草,歎息一聲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為了救我受傷,這份情,我記下了。你轉過身去。”
春草轉過身,柳之恒替她解下了綁著她的腰帶。
“這腰帶拿去灶房燒了吧。”
春草點頭,又去扶柳之恒,看她滿臉的紅暈,有些擔心。
“你怎麼辦?”
“你幫我從外麵弄些雪放到浴桶裡。”
“好!”
春草匆匆去灶房,把那腰帶燒了,然後拿過桶,從外麵弄了好幾桶雪放進浴桶裡。
“扶我進去。”
春草扶著柳之恒進了冰桶裡,驟然的涼意,讓渾身火熱的感覺退去了一些,柳之恒這才覺得覺得緩過來些許。
見春草還在這裡,柳之恒道:“你趕緊回去吧,你家裡還有弟弟,在外麵待久了惹人懷疑。”
“你沒關係麼?”
“我冇事了,你快回去吧。”
春草低著頭走到門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去找了根木頭,把被方成材砍壞的門給修好了。
“你做什麼?”柳之恒問。
“修門……”
柳之恒一時間哭笑不得,揮揮手道:“趕緊回去。”
春草這才匆匆跑走。
……
春草走了冇一會兒,段無咎就回來了。
段無咎關上門,來到柳之恒身邊。
“屍體我按照你說得處理好了。”
柳之恒閉著眼點點頭,又說:“家裡的水缸、還有鍋裡的食物都得倒掉,裡麵被那方成材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