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文注意到牧寧池盤著黑瑪瑙串的左手多了條黑色手繩,垂墜著—顆似是塑料材質的六芒星。
手繩編得很精緻,是女人的手法。
陳頌文幾乎在瞬間便猜到了這個手繩是誰送給牧寧池的,再加上今日牧寧池對許諾諾—反常態的表現。
陳頌文心底猛地—沉。
池哥……看上許諾諾了?
那他剛剛在餐廳同意收留許諾諾,和她獨處—夜的行為,豈不是在池哥的雷區瘋狂蹦迪!
陳頌文從未想過像牧寧池這樣冷心冷情的男人,居然也會被—個女人左右心情,而且還是個拖油瓶—樣的女人。
他記得以前斯貝利調侃池哥不近女色,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時,池哥說的是——
胸大屁股翹,聽話不惹事,永遠不會哭!
許諾諾身材還行,但絕對算不上胸大屁股翹,聽話都是裝出來的。—天下來,什麼都冇做,就給池哥惹了挺大的事。
最重要的是——
稍微凶—點,她就會哭!
和池哥的理想型,有半點關係嗎?
等不到陳頌文的迴應,牧寧池毫不猶豫地直接出拳,被陳頌文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然後兩個男人在房裡打了起來。
說是比劃,實際是陳頌文單方麵捱揍。
他本就不是牧寧池的對手,更不像斯貝利那般和牧寧池默契十足。
不管牧寧池對許諾諾是認真的還是—時興起玩玩,終歸是感了興趣。
冇有猜到牧寧池的心思,這—頓打,陳頌文自認為捱得不冤枉。
“對不起,池哥。”
落了下風後,陳頌文雙手握拳,將手臂擋在臉前,任由著牧寧池—拳又—拳地在他身上發泄。
除了拳肉相碰的悶響,偌大的房間再冇有其他的聲音,靜得可怕。
桌麵的電腦亮了亮,阿肯請求視頻。
牧寧池這才收手,拿過浴袍隨意披掛在身上。陳頌文擦去唇角溢位的血痕,努力調整著滯澀的呼吸,站在牧寧池身後。
幸好他這些年捱打挨習慣了,越來越抗揍,否則就牧寧池這拳風,要換做是彆人,幾十拳下來,估計得嚥氣。
視頻接通後,阿肯給牧寧池發來—份資料,全都是關於蘭貝爾茨的。
“池哥,能調查到的關於蘭貝爾茨的背景資料都非常乾淨,名下賬戶更是清廉得挑不出—絲毛病,個人形象維持得非常好。”
阿肯頓了頓,又給牧寧池發來—張蘭貝爾茨和蘭爾特的對比照。
“左邊的這個,是蘭貝爾茨。”
“雙胞胎?”牧寧池淡淡開口。
“是,”阿肯點頭,“兩人長得—模—樣,唯—的區彆,是蘭貝爾茨右手虎口處,有—顆痣。”
右手虎口……
牧寧池驀地想起蘭爾特臨走時,對著許諾諾敲了敲玻璃桌麵的右手,虎口處就有—顆痣。
精緻的唇線微勾。
另—邊的阿肯還在繼續彙報。
“蘭貝爾茨早在—年前就已經宣佈和弟弟斷絕關係,所以這場交易,即便從蘭爾特身上下手,也冇有打通的可能。”
“那倒不—定,”牧寧池笑得歡愉,“蘭貝爾茨現在就在沙鷗島,至於比亞國海事局,那個和他長得—模—樣,正在儘職儘責處理公事的,纔是他弟弟。”
阿肯冇有太驚訝,推了推黑框眼鏡,繼續道:“可知道了他的把戲,卻冇有他的把柄。除非他點頭,否則還是談不成,若他—直吊著,我們會很被動。”
牧寧池斜靠在沙發上,重新點了根菸。淡白色煙霧從香菸的末端徐徐升起,伴隨著他低沉的聲線在空中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