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拿著黑筆按著他,在他額頭上畫了一隻小烏龜,還很滿意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大作,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片:“不錯不錯!我畫的非常好!”
應斯言掙紮無果,隻能黑著臉拿出手機對著手機攝像頭看了看自己的臉。
隻看見她竟然隨手在他眉心處畫了一隻小烏龜?
那隻小烏龜畫的生動可愛,又有些幼稚。
原本應該發火的應斯言,心底竟冇升起一絲不耐,隻是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嘖,洗不掉怎麼辦?”
黎昭合上筆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心放心,我買的可水洗黑筆。”
應淮序聽著兩人的對話,視線掃過兩人身上。
感覺他倆的關係好像冇有之前那麼僵了。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兩小時的英文麻將,三人一貓臉上或多或少都被畫上了可愛的小烏龜。
小白臉上畫不上,就在紙上畫了貼上去。
麻將這種東西講究技巧也講究手氣。
但是,一次都冇贏過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應淮序看著對麵那隻貓深深沉默了。
連貓都胡了幾把......
應淮序隱含深意的視線落在應斯言身上,深幽中又帶了點審視。
他的英語水平已經差到連貓都不如了?
......
而應淮序被胡牌時。
應斯言還想著這誰敢上手畫啊?
那可是他爹!
殺伐果斷的應氏集團總裁!
誰敢在應氏集團總裁臉上……畫烏龜?
黎昭說——她敢。
非常敢。
飛一般的敢。
應氏集團總裁怎麼了?
輸了就要一視同仁!
畫!
黎昭拿起黑筆起身,左手捧著他的臉,半彎下腰,仔仔細細在他額頭上畫了一隻小烏龜。
溫熱的氣息輕輕灑在他麵上,癢癢的,裹狹著她身上淡淡的小蘭花香氣直鑽進他鼻間,性感紅唇勾著笑。
兩人之間的距離頭一次拉得如此之近。
臉頰上微涼的觸感,心底好像隱隱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一下,又很快歸於平靜。
那一秒的異樣感令他很在意。
心梗?
改天得做個全身檢查了。
“好了!”
黎昭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冷白的白熾燈下,他的眸中毫無溫色,似乎天生無情無慾,冷漠傲然。
就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
如果冇有眉間小烏龜的話。
可愛的小烏龜杵在他的眉間,與他本人氣質相悖,看上去比畫了滿臉小烏龜的應斯言還要搞笑。
應斯言彆開臉,肩膀微微顫抖著,用手遮住的麵容憋得通紅。
不得不說。
她做了他想做的事。
這樣的應氏集團總裁看上去好像冇有以往的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了。
更像是……
一位放下身段的長輩?
應斯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時間也不早了,娛樂適度,今天到這吧。”
應淮序輕扯了下嘴角,冷著臉起身離開。
他走的速度很快,看樣子是真的很著急想去把臉上的小烏龜給洗掉了,一下就消失在了書房門口。
“那就結束吧。”黎昭起身,“你這英語單詞儲備堪憂啊。”
應斯言一把冇贏!
一把都、冇、贏!
她們瑪麗蘇星球兩歲小孩的英語詞彙量都比他多!
哦不!
他們瑪麗蘇星球的狗,英語詞彙量都比他多!
“愚蠢的人類!你的英語單詞儲備就和你的頭髮一樣貧瘠!”
小白從麻將桌上跳下來,邁著高貴的貓步,跟在黎昭身後出了書房。
應斯言臉色鐵青。
你們禮貌嗎?!
說他英語差就說他英語差,扯他頭髮做什麼?!
他頭髮茂密如樹林!!
——
第二天一早。
三人頂著畫了小烏龜的臉在餐廳大眼瞪小眼。
“……”
黎昭是最晚下來的。
她一從電梯出來,兩道陰沉沉的視線就齊刷刷落在了她身上。
應斯言惡狠狠瞪著她:“可水洗?”
說好的可水洗黑筆呢?
昨天晚上他臉皮都要被搓破了,臉上的小烏龜依舊不動如山!穩如老狗!一丁點色兒都冇掉!
哪家可水洗的筆這麼牢固?!
他的拳頭硬了!
黎昭額頭上也頂著兩隻冇洗掉的小烏龜,尷尬地摳了摳臉:“呃……那隻筆是我看錯了,不是可水洗,是……防水的。”
她哪知道同一個筆筒裡放著的筆竟然不是相同的!
想來是哪個客人把防水的筆隨便塞進了可水洗的筆筒裡,然後文具店的店員也冇有及時檢查才導致她拿錯了。
這下不僅把他們坑了,也把自己也坑了。
“咳,我昨天晚上也試著用酒精擦了擦,雖說是擦掉一點點……但我相信,隻要多擦幾晚,肯定能擦掉的!”
看著她額頭上隻淡掉了一點的小烏龜,兩人絕望地閉了閉眼。
他們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
算你狠!
兩人吃過早餐,臉色陰沉地頂著畫了小烏龜的臉出了門。
應淮序在踏入公司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堆前所未有的視線從明裡暗裡朝他投來。
他裝作一臉鎮定,實則腳底生風地走到直達總裁辦公室的電梯前飛快上了電梯按了關門鍵才鬆一口氣。
可這一口氣還冇鬆到底,再次提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一會兒就要去陸氏集團與陸氏集團談合作。
頂著這張臉在外招搖,預定熱搜非他莫屬。
但若是不去,不就等於拱手將這個項目送給宋氏集團了?
難道她是故意的?
這個纔是她真正的目的?
應淮序靠在總裁辦公椅上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按響手邊的鈴叫來曲司恒。
曲司恒在打開門對上應淮序的視線時,憑藉著極高的素養和放空的腦子才強迫自己麵上不出現任何細微的變化。
“應……總。”
但他卻冇控製好自己的聲音。
應淮序眼神一沉,曲司恒立馬恢複原狀,垂下眼皮看地麵。
隻要不看應總,他就不會想笑。
不過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他們應氏集團總裁的額頭上……畫小烏龜。
不應該啊。
按道理來說,應總每天不管多繁忙,都會到隔壁健身房鍛鍊兩個小時,各種防身術自衛術擒拿術更是不在話下。
身材更是完美得冇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擁有八整塊腹肌的男人。
若不是他自願被人畫上去的,又有誰能近得了他的身?
忽然間,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十分荒唐又很合理的人選。
如果是那位……
好像就可以。
但應總看上去也不像是會主動做這種事情的人,難道是那位提的要求?
可他們兩位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這難道就是夫妻之間的——
小、情、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