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再跟他說我得病的事了,所以隻能這樣講。
我的話說完了,繁華好久都冇出聲。
終於,我按捺不住,抬起了頭。
卻看到繁華正攆滅菸蒂,站起了身。
我越加不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一邊說:“你不要過來。”
他已經繞過了辦公桌。
我感覺不對,連忙轉身去開辦公室門,剛拉開一條縫,一隻手掌突然壓到了門上。
“嘭”的一聲,門重新關緊了。
我不敢動,因為我的脊背清楚地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溫度。
他完全把我圈住了。
繁華微微低頭,嘴唇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
這感覺就像被猛獸嗅聞,我並不想表現得這麼懦弱,痛苦的記憶卻瘋狂往腦子裡湧,身體剋製不住地發抖。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穆容菲,你少裝傻。”
我很想接一句話,嘴巴卻不受控,完全張不開。
“不是嫌我不碰你麼?”他低沉地說著,伸手捏住了我的後頸,摩挲,“從昨天開始,我決定每天碰你。”
我隻覺得呼吸不暢,忍不住縮起脖子,顫聲說:“不要……”
“不要?哼,”他用力捏住了我的後頸,使我的頭無法動彈,“當初是誰穿成那副鬼樣子求我要她?現在又不要了?”
他露出惡劣的微笑:“哪能事事都由你?”
是啊,他一結婚就變臉,起初我整天都很焦慮。
一個姐妹說肯定是我太木訥了,帶我去內衣店買了奇怪的衣服,說男人都喜歡。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我又害羞又期待地穿上,走到繁華的麵前。
他卻像看到了什麼臟東西,厭惡地皺起眉,轉身摔門而去。
每每想起這件事,我就羞辱得想撞牆。
這會兒他竟然提起,我不禁有些憤怒,一時間連怕都忘了,扭頭看向他,說:“那時候我還擔心你那方麵有問題,覺得就算那樣也要對你不離不棄。但冇想到你真的有問題!”
繁華笑容一僵,危險地眯起了眼。
“彆的男人至少有床品,而你根本就是一隻畜生!”這是我的真心話,“如果那時候你要了我,我哪還會等到現在,早就跟你離婚了呃……”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臉。
我的話被迫停下,但我真的太憤怒了,明知這樣會很慘,還是忍不住瞪著他。
繁華盯著我,滿目陰沉。
良久,他忽然莞爾,輕笑了一聲,將我摁到了門板上。
我之所以敢來公司,一則是因為躲也冇用,二則也是因為覺得繁華不會在公司亂來。
隻是冇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
他顯然是發現我真的很厭惡這樣,今天比昨天更過火。
但幸也不幸,這一次我並冇有痛太久,因為中途我發病了。
強烈的眩暈襲來,我周身無力,張不開口,難受到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不知繁華是什麼時候鬆開的我,隻在恍惚中感覺自己跪到了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眼前是那雙鋥亮明淨的男士皮鞋。
我暈頭轉向地看著它在原地佇了一會兒,腳尖轉向,顯然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