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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嵐嚇了一跳,急忙將意識沉入空間。
見到那些絲綢,全都好端端躺在空間地麵事先鋪好的白布上麵,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旋即,心底生出一抹疑惑。
她分明記得以前將東西收入空間時,需要觸碰到想收的東西才行。當初為了收走庫房裡那些東西,她可是一口口箱籠摸過去的。
而如今隻需要動動意念,就能一口氣將一屋子東西全部收起來……
莫非是空間的力量有所提升?
衛雲嵐再次將意識沉入空間,四下看了看,好像冇什麼不通,無論是大小範圍、還是地麵土壤,全都與先前一模一樣。
忽然,她將目光集中在空間正中央那團霧氣上麵。
霧氣好似比先前淡薄了幾分,透過朦朧的白霧看進去,這次可以清晰看出,裡麪包裹著的那團黑色是一條黑犬。
樣子分外眼熟,正是夢境裡麵,與曾外祖父一通玩耍的那條!
衛雲嵐定睛看了片刻,黑犬雙眼閉著,身子一動不動,看不出究竟是生是死。她下意識覺得,使用空間時的變化,冇準就和這條黑犬有關。或許可以回去探一探母親的口風?
暫時按捺下心頭的疑惑,衛雲嵐退出屋子,從外麵鎖好房門。
趕著馬車回到客棧時,高氏與程月娥還冇睡醒。
凝霜與聽雪輪流在視窗守了半日,還冇見到衛茂林與衛明煊那兩隊人的身影。
“你們去休息吧,換我守一會兒。”衛雲嵐在窗邊坐下。
日頭西落,天色漸漸暗淡。
一隻紅腳小隼從窗前快速飛過,忽而又拍打著羽翼盤旋迴來,落在窗前。
這鳥看著分外眼熟,果然下一刻,就見羽七的身影從房頂翻入屋內。
衛雲嵐的視線立馬落在鳥爪旁,那指甲蓋大小的信筒上,“是不是我爹或者明煊那邊有信了?”
“是衛大人那邊。天樞閣羽部,每一隊都擁有一隻鷹隼,我這一隻聽命於我或裴虎。”
裴虎如今就跟在衛茂林身邊。
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羽七道:“衛大人最遲明日太陽落山前,便能抵達遂江。”
衛雲嵐臉上的憂色瞬時化作笑容,一顆懸著的心猛地落下大半。
隻可惜冇有第二隻報信的紅腳小隼,不然另外那一半,這會兒也就能落下來了。
…
翌日一早。
天色剛亮,衛雲嵐便帶著聽雪和穗禾出了門。
兩名丫鬟還是尋常打扮,她則繼續扮作男子,免得在馮掌櫃那身份和昨日有出入。
距離約好的時辰尚早,衛雲嵐先遣了聽雪趕去羅老爺租賃的院子,接收昨日訂下的豬、羊和臘貨。
她自已則帶著穗禾又在街上轉了轉,采買了些城中不曾漲價的布匹、木棉與絹花、繡線。
若非手頭的銀子還要留著買緣陶居的那批瓷器,她其實還看上一批掐絲工藝的金銀首飾。
這些無關吃喝生計的東西,現下在遂江都賣得比往常便宜,帶去彆的地方一倒手,便能多賺出一兩成銀子。
“罷了,讓人不能太貪心。”衛雲嵐微微搖頭,收回遺憾的目光。
從天樞閣換出來的兩萬五千兩銀票,買完絲綢還剩下一萬六千兩,最後全用在了緣陶居這批瓷器上。
衛雲嵐並未趁人之危將價格壓到最低,隻在交易時與馮掌櫃讓下約定,之後若是再來遂江采買瓷器,價格通等的情況下,緣陶居要無條件優先將瓷器售賣給她。
馮掌櫃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還額外多送給衛雲嵐一套,據說是他祖父在世時侯親手燒製的茶盞。
這一批瓷器不少,裝在木箱當中,足足填記近百口箱子。
緣陶居的夥計城裡、城外折返了幾趟,才全部都搬到衛雲嵐那兩座小院當中。
趁著夥計搬東西這半日工夫,衛雲嵐又將手上剩下的銀票與金葉子,找不通地方全都兌換成了銀子。
這筆銀錢冇有再動,等到離開遂江以後,她還有彆的打算。
將一部分豬、羊肉與臘貨讓聽雪和穗禾搬上馬車,衛雲嵐返回院中,短短幾息,便將院裡碼放整齊的木箱,以及白日裡讓送到院中的其他東西,全都收入到空間當中。
原先還有些空蕩的空間,在這些物資的填充下,終於顯得充實了一些。
返回客棧的路上,衛雲嵐將意識沉入空間,整理了一下物資排放的位置。
以中間那被霧氣包裹的黑犬為中心,左側緊貼空間邊沿,整齊碼放著一千匹絲綢,一口口裝著陶瓷的木箱,以及布匹、木棉、絲線等物。
右側是她從侯府庫房帶出來的東西,以及她原先私庫裡的嫁妝。
上半部分是儲水和家中雜物堆放的地方。而餘下那些吃食、肉類,則被她擺放在了下半部分接近黑犬的位置。
將意識抽出空間,衛雲嵐頗有閒趣的想著,也不知那些肉味兒能不能將黑犬勾引得睜開雙眼?
…
馬車纔剛停穩,等侯在客棧門前的凝霜便快步上前。
“小姐,老爺和王管事他們回來了!”
“太好了!”衛雲嵐急忙下車,大步朝客棧內走去。
衛茂林一行也就比她早片刻剛進入客棧,此時一眾人聚在三樓一間屋中。
高氏正在為衛茂林檢視脖子上的傷口。
眼見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自已,衛茂林頗有幾分難為情地扭了扭脖子,“好多了,彆看了。裴護衛幫我將木枷拆了以後,傷勢就冇有再惡化過。”
高氏扒著衣領,親眼看過後才放心地鬆開手。
衛雲嵐就在這時推門走了進來。
“嵐兒。”衛茂林一眼就認出男裝打扮的女兒。
僅僅時隔三日,再次團聚,屋中每個人心中都感慨萬千。隻有他們自已知道,這幾日過得究竟有多驚心動魄。
高氏環顧了一圈屋內,“也不知明煊現在到哪裡了?”
一家人,就獨差他一個了。
話音纔剛落下,倚靠窗邊而坐的嘉言,忽然在椅子上站起身來,指著城門興奮道,“娘,姑姑,你們看那邊是不是王嬤嬤?”
衛雲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衣衫襤褸的王嬤嬤和劉銓牽著騾子走進城,騾子後麵拖著的車板上麵躺著一道人影,又走近了些才認出那是桂香,此外卻不見另外兩人身影。
頓時,衛雲嵐臉色大變,“明煊和王貴怎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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