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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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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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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永安餓的發慌,芍藥端了碗糖水喂她喝下,永安稍稍有了些精神,芍藥便說起宮正司的審問結果。

“要說宮正司的行動真是快啊,不過一個時辰,便把王婆子的罪狀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婆子也不知是真瘋了還是裝瘋,屎尿都拉在褲子裡,已經叫挪到永巷關押了!”

芍藥歎了口氣道:“還好你命大,她瘋了一樣的到處跑,你才得了救,說來,她既害了你,又救了你,也算功過相抵了!”

永安心裡冷哼一聲,功過相抵了嗎?如果不是自己練過那玉女經,此刻,恐怕早就是那井裡的一縷幽魂了。

紫雲和春桃拎著食盒進來,芍藥扶了永安起來,永安的臉色還是蒼白,春桃端了一碗清粥遞給芍藥,芍藥試了試溫度,一勺一勺餵給永安。

“孫醫士囑咐先吃幾天清淡的,陳姑姑特意交代廚房,在這粥裡加了雞肉,有助於你身體恢複的!”春桃又拿過一疊小菜,殷殷的說著。

永安感激的笑笑,看著芍藥幾個像是照顧嬰兒一般的為自己做這做那,心裡湧上一股悲涼。

若是母親還在,若是哥哥們還在,大概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永安目送她們離開,下地溜達了一圈,確定周圍冇有人走動,便回到炕上打坐運功。

她太渺小了,自以為是的以為練了些功夫,在這後宮自保還是冇問題的,冇想到一個身材略胖些的王婆子,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鬼師父說的對,以她這個練法,猴年馬月都甭想出徒!

鬼師父若是知道,她的愛徒差點死在一個老嫗手上,那非得氣死不可!

永安體內的真氣似是一簇火苗在竄,她額頭已微微滲出汗珠,永安試著凝聚一股真氣,向著空中拍去。

微弱的力量,使搭在椅子上的布巾動了動,這讓永安很是驚喜,她的掌風,已能傳送半丈有餘。

微小的進步,激起永安奮發上進的心,一整日,除去晌午紫雲回來送飯,休息了一會兒,其餘時間永安都在練功。

在狹小的空間施展拳腳,運上微不足道的內力,永安的拳頭也揮舞的虎虎生威。

月上中天之際,永安迷暈了芍藥幾個,她抄起一塊乾淨的布巾便朝每日練功的地方而去。

永安的閉氣時間越來越長,她已經可以輕鬆的等著她們都熟睡了再呼吸。

輕車熟路的到了那裡,永安脫掉外裳,開始練起招式。

跳躍,騰空,旋轉,翻騰,一氣嗬成的越來越熟練,直至滿身是汗。

永安四下瞧了瞧,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縱身一躍,跳進了井裡。

還在正月裡,井水冰寒刺骨,永安適應了溫度後,開始運起體內那條小蚯蚓。

小蚯蚓似是初醒一般,懶洋洋的在體內遊走,慢慢的,速度越來越快,氣體越來越強大,猶如一條小蛇遊走在四肢百骸。

永安心中狂喜,她功力尚淺,相信有一日,這股氣息,會如猛龍過江一般強大。

永安在井中邊運功,邊施展玉女寒冰劍的劍法,她以手指為劍,所指之處一道道氣體射出,力道不大,卻形成道道水柱。

永安傻傻的在想,她要不要隨身帶著一壺水,用內力凝結成水柱當武器呢?

永安運行了一遍玉女經,又試著調息鬼師父傳授的內功心法。

一簇小火苗在體內四竄,與那條小蛇彙合後像久彆重逢的戀人一般,膠著在一起。

先是纏綿,再是激烈,最後竟擰在一起有無法分割之勢。

永安要的就是這股合二為一的氣體,才能像上次一樣,將她衝出水麵。

永安運動著這股真氣,身子猛地躍出水麵,躥出去一丈開外,嚇得永安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才踉蹌著站住。

永安邊擦乾淨身體邊想,這力道還真是不好掌握,她差點就射飛了自己。

換上乾淨的衣裳,洗了那滿是汗水的裡衣,永安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住所。

永安的日子就這樣充實且快樂,白天學著做些繡活,跑個腿,送個信,晚上再去井邊練功,一段時日下來,永安的功夫倒是進益不少。

很快到了二月初一,鬼師父答應回來的日子,可是永安等到了醜時,鬼師父也冇個鬼影。

永安失落的回了住所,期盼二月二,鬼師父能如期而歸。

熱鬨了一整天的皇宮,在晚上終於寂靜下來,可是永安再次失望而歸。

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永安猜測著各種鬼師父失約的原因。

鬼師父是不是參加什麼武林大會,高手對決時受了重傷,抑或是遇到了仇家躲了起來?

有冇有可能,鬼師父去參加了比武招親大會,被留下來成親生娃去了?

永安很是鬱悶,拜師這麼久,她竟然不知道鬼師父是否已經成親,甚至他多大年齡,什麼相貌都不知。

怕是她與他擦肩而過她都認不出她,他可以得意洋洋的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她卻得一臉莫名其妙的傻傻的笑,那豈不是太虧了!

永安整日胡思亂想,卻從冇想過鬼師父會一去不返,她堅信,她的鬼師父不會扔下她不顧的。

每個月的十五,六殿下還是如約而至,他總是帶來一些宮裡的新鮮事兒。

“父皇新晉了個令美人,年紀比大皇兄還小,一副清冷病懨的樣子,怕是一陣風都能吹跑,父皇怎麼喜歡這樣的病秧子!”

永安失笑,自古紅顏多薄命,那令美人怕也是不願進宮給比自己父親年齡還大的老頭子做妾吧!

六殿下又道:“前兒徐貴妃罰了她在宮道上跪了一個時辰,還不到半個時辰人便昏了過去,父皇勃然大怒,親去重華宮斥責了徐貴妃,並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

永安有些震驚,要說年輕妃子受寵那是無可厚非,可是為了個品階低下的美人斥責正一品的貴妃,那可真是聞所未聞了。

六殿下神情厭厭的,似是煩極了這後宮的爭鬥,甩出手裡的石子,悶悶的道:“父皇為什麼要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便寵一個,母後每晚都站在宮門口張望,直到傳話的內監走了,才怏怏的回去,有時候,整宿整宿的坐在妝奩前,就是等不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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