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每天的日子過的是極充實,學針線,做雜活,看書,練功,從早到晚都冇有閒工夫,就這樣鬼師傅已是走了三個月,鬼師父還是冇有回來。
這樣又過了二個月,天氣已經轉暖,到了正式進入夏季的端午節。
宮裡早在一月前便開始籌備端午的佈置,龍舟,彩燈,奈蒿,香囊,舞曲等等,是好不忙碌。
永安作為專業跑腿的,這一個月是跑遍了皇宮內院,也認得了好幾個後妃小主。
當然了,位居高位的妃位嬪位她是不得見的,美人才人倒是見了一大把,包括那個十分得寵的令美人,目前已經晉升為婕妤的令氏。
令婕妤確實很美,隻是那雙冷豔的眸子讓永安覺得熟悉。
不知是誰的臉上,也曾看到過這樣一雙冷冽的眸子。
熱鬨的端午與永安這樣的宮女是冇多大關係的,她們負責的差事與品階是不能在宮宴上伺候的,自然也就看不到那精心準備的歌舞了。
就是擺在坊裡的晚宴,都要等著皇帝傳旨才能動筷。
看著被蒼蠅盯上的紅燜肘子,永安忍不住泛起了噁心,心裡暗罵,皇帝老子規矩可真多,害她們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頓新鮮的菜肴。
永安毫無胃口的撿了些清淡的小菜吃了些,便回了住所,趁著冇人看了一會兒書,等晚些時候好去練功。
永安剛看了冇幾頁,院門口便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她自習了輕功以來,聽力極好,尋常的人在進了院門她就能聽見,聽見那貌似要飛起來的腳步聲,永安趕緊將書鎖回了櫃子裡。
房門被打開,春桃看著一臉悠閒的永安急道:“偏你還這麼悠閒,出大事了!”
永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出什麼事了,看春桃姐姐跑的滿頭大汗的?”
永安遞過自己的帕子,春桃胡亂的擦了一把,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緩了口氣道:“陛下遇刺了!”
永安大驚,忙湊了過去問道:“春桃姐,這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春桃一臉的驚色道:“就在剛纔,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天呀!太嚇人了!”
春桃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撫著胸口順氣,永安忙問:“陛下如何了?可傷著了?”
春桃一口一口的呼著氣,搖頭道:“不清楚,隻是聽說已封了宮門,羽林軍已經控製了參加宴會的大臣和其家眷,天呐!太嚇人了!”
永安爬到炕上,坐在春桃身旁,給她撫著後背,憂心忡忡的說道:“也不知陛下如何了?”
可永安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激動,死了纔好,昏庸無道的昏君,殘害忠良的暴君,如果他真死了,她真要感謝那刺殺他的人,真是為民除害了!
春桃緩了一會兒,神情微鬆,歎道:“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纔好啊,聽宮裡的老人說,前朝的壬寅之變,可是死了半個宮的人,若是今天有人叛變,那咱們,咱們豈不是要遭殃了!”
永安突然想到了蕭承琮,若是外賊叛變,這蕭家的皇室一族恐遭滅門。
若是皇子篡位?這說不通啊!陛下最大的皇子不過才十五歲,還不及弱冠的年紀,會積攢了勢力去篡位嗎?
她心中忽然一驚,難道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永安感覺背上的汗濡濕了裡衣,無論哪種情況,她希望承琮哥哥能夠平安無事。
兩人還在惆悵中,永安忽聽得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待再近些,春桃才聽見,疑道:“外麵怎麼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