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歸也順勢看過去,知道這醫生跟雲覓關係匪淺,朝後退了兩步。
雲覓主動跟他站在一起,跟陸瀟招了招手:“陸姨,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男朋友。”
陸瀟挑了挑眉。
果然摔傻了。
“是這樣的陸姨。”
雲覓過去,一臉討好的抱住她的手臂。雲覓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被這麼一抱還有些恍惚,當下軟了幾分:“怎麼了?你剛剛找我問腦科醫生做什麼。”
雲覓指使著讓燕無歸去拿診斷書以及CT片子來,自己陪陸瀟坐在長椅上。
“我男朋友的母親,她腦子裡長了個瘤子。嗯,我想問問陸姨認不認識厲害點兒的醫生,能不能幫忙聯絡一下。”
雲覓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畔:“我男朋友家境比較複雜,單親家庭。他隻有他媽媽了。”
“你還會做這種好事兒?”
陸瀟這話半帶著調笑。雲覓臉色一僵。
陸瀟倒是根本冇在意,這孩子談了戀愛好像連性子都給改了。這樣也好,放在以前她還得天天擔憂雲覓欺男霸女,哪天一個不慎被人腦瓜子開了瓢,一命嗚呼。
燕無歸把東西拿來,陸瀟看了看就皺起眉頭,她沉默著一言不發。
氣氛越來越冷,燕無歸的雙拳緊握。
雲覓艱難的嚥著唾沫。
原設裡,燕無歸的母親確實是死了。可她又想,如果動用自己能動用的人脈,為燕無歸找一個很好的醫生,會不會扭轉乾坤?
就比如她這個該死的人,不如今還站在這裡嗎。
“明天吧。今天很晚了。”
陸瀟把資料捲起來,站起身來,表情嚴肅:“我儘量幫忙。”
她看向一邊兒的燕無歸,眸光暗了幾分,倒是冇說什麼。
雲覓一聽到她要幫忙,感激不儘,立馬笑了出來。
“陸姨真好!”
“嗬。”
陸瀟颳了刮她的鼻子:“你也就有事兒求我的時候,嘴才甜。”
她算是鬆了口,說道:“我有個朋友在米國專修腦科,我聯絡他一下看看能不能行。但我不敢說有很大的希望。這個腫瘤已經在腦袋裡待了很久了,如今最起碼也是癌變的中期。”
“這裡麵的風險很大。”
“具體,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雲覓陪著燕無歸在狹小的長椅上窩了一宿。
他熬的雙眼通紅,雲覓困得走路都虛浮。
“我送你回學校。”
燕無歸拍了拍她的臉,看了一眼手機:“你回去先去睡一會兒,嗯?”
雲覓努力的睜著眼,強撐著搖頭。
“我去買早餐吧,你想吃什麼。”
燕無歸看她這樣子,心裡酸澀:“我不餓。”
“今天陸姨可能會來,我不能回去。”雲覓揉了揉眼睛:“你彆擔心。陸姨是我媽媽的好友,打小護著我。她說要幫忙,就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
雲覓伸手撩了撩他的發簾:“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燕無歸盯著她的雙眼,良久,嗓音乾澀:“好。”
雲覓勾著唇角笑。
說真的,燕無歸在聽聞母親的事情後感覺天都快塌了,他慌亂的不成樣子又不敢表現出來。可雲覓就看出來了,她像一個騎士一樣守在他身邊,寸寸打在他酸澀難耐的地方。
燕無歸捏著手指。
何德何能。
他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雲覓困得直打哈欠,嘴裡的米粥跟包子都顯得索然無味。
醫生九點上班,護士也都輪番過來。
那醫生拉著傅錦又一次去做了一番檢查,她的樣子已經很虛弱了。常年的磨壓已經把當年溫婉的女人折騰的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