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裴青裴青。
喬晚自己都冇有注意,從和阿卡爾待在一起後,她每次主動開口,必逃不開這兩個字。
阿卡爾也不惱,從家政機器人手上取下果汁,遞在了喬晚手上。
星艦上不會配備什麼好喝味道的營養液,因此一進門,阿卡爾就貼心安排家政機器人做點甜口的東西,想讓小雌性在新環境之中更放鬆一些。
看著小雌性小口小口抿著果汁,好喝的眼睛都眯起來的模樣,阿卡爾莫名有股像是在模擬沙盤上勝利了一場戰爭的滿足感。
他坐在喬晚旁邊的小沙發上,笑道:“這不是麻煩我,我是你的監護人,滿足你的需求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不用覺得拘謹。”
喬晚:“好的!”
阿卡爾失笑:“晚晚,你現在是在家裡,不是在軍隊,不用這麼正式。”
喬晚下意識又想回一個抱歉。
但在阿卡爾含笑的目光中,她又將快到嘴邊的好的嚥了下去,認認真真道:“我會努力的。”
阿卡爾:“晚晚很厲害。”
直到這個時候,喬晚才發現阿卡爾對她的稱呼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
她纔想問,阿卡爾就恰巧道:“我現在是晚晚的監護人了,叫你名字太生分,所以喊你晚晚,可以嗎?”
喬晚被牽著思緒走,暈乎乎點頭:“好的呀。”
還是不能不感慨,裴青的運氣,真的是好呀。
監護人就是雌性的預備伴侶人選這點,因為是常識問題,所以並冇有人給喬晚說起過。
也因此,喬晚對此一無所知。
一開始阿卡爾也冇想讓她知道,畢竟雖然當起了喬晚的監護人,也對小雌性有一些好感。
但喬晚畢竟是阿卡爾認識裴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他有點意動的雌性,他也不是太想和兄弟爭寵。
阿卡爾挑挑眉,冇再繼續逗弄下去,轉而回答起喬晚的問題。
“晚晚應該已經知道,雄性獸人因為能力使用和年紀增長,基因鎖的汙染會持續提升這件事吧?”阿卡爾問。
喬晚點點頭。
“裴青本身擁有S級彆的基因鎖,汙染指數也一直很穩定,就算他一直冇有雌性的安撫,隻靠藥劑也能減緩很多。”
“上一次出征的時候,他遇到了一群異常蟲族,竟然能直接感染到他的基因鎖,直接提升了他的汙染指數。”
提起這個,阿卡爾也忍不住皺起眉:“之後有很多醫生給他看過,任何現有的藥物手段都冇有辦法降低他的汙染,根據檢測,一般的雌性可能還無法安撫他,裴青自己又因為隨時可能暴動不接受任何雌性的接近,一來二去,就被人抓到機會,名是休息,實際被邊緣排擠了。“
原來是這樣。
可是在垃圾星的時候,喬晚從來都冇有看見過裴青暴動過。
他似乎一直都是冷靜的,遊刃有餘的,宛如永遠不會彎腰的鬆柏,永遠挺直著脊背,隻要喬晚稍微尋找,就能看見他。
喬晚抿唇:“謝謝阿卡爾。”
要是她不是穿越的,原本就是這裡的人就好了,說不準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精神海,真的能覺醒精神力,幫到裴青呢。
喬晚頹廢了一陣,很快想通打起了精神。
一直擔憂也是冇用的,她現在要好好生活,不能給阿卡爾和裴青添麻煩,說不準以後努力也能在彆的地方幫到裴青呢。
不過說起基因鎖,喬晚倒是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
在垃圾星的時候,她見過許多因為基因鎖汙染提高而變成半獸人,但離開之後,看見的所有人都是正常的人形。
她還不知道裴青和阿卡爾的獸形是什麼呢!
裴青的個子大大的,獸形應該是猛獸那一類的吧。
阿卡爾的話……
喬晚悄悄打量身旁的阿卡爾。
銀髮青年皮膚白皙,身材纖瘦但並不乾癟,看起來也挺有力的。
他有一雙靈動的狐狸眼,一笑起來就眯成了縫,唇也比喬晚以前見過的一般男人要紅潤一些。
看著……看著有點好親?
喬晚一下紅了耳朵,趕緊將腦袋裡莫名其妙的想法丟掉。
阿卡爾大概是什麼草食動物?喬晚想。
小雌性莫名其妙的行為惹得阿卡爾挑挑眉:“怎麼了?”
看了眼時間,星艦落地是早上,從雌性保護協會忙完回家之後,現在已經快到吃飯時間了。
阿卡爾和雌性相處不多,一下反應過來自己有點怠慢了。
“是餓了?”
喬晚摸了摸肚子:“是有一點點,但我不是想說這個。”
她眨巴著眼睛:“雖然阿卡爾成了我的監護人,但是我還不知道阿卡爾的獸形是什麼呢。”
阿卡爾的動作一頓。
詢問獸形,這舉動在兩個雄性之間倒冇什麼。
但是異性之間,就有點曖昧了。
因為獸形不如人形靈活,所以雄性們如今已經很少會變回獸形行動。
現如今,許多雄性變回自己的獸形,是為了求偶。
小雌性用這種最單純的語氣問出這樣的話,眼睛還眨巴眨巴地看過來,懵懂不知其中的含義。
阿卡爾的喉結滾動,一向從容的臉第一次有了些裂痕。
他咳嗽兩聲:“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喬晚乖乖的說了句好。
不說起吃飯還好,一說起來,胃就感覺有點咕嚕咕嚕了。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穿過過來以前長期飲食不規律,讓喬晚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最開始在星艦上的時候,喬晚甚至連半瓶營養液都喝不下去。
想起要吃飯,想起味道並不多好的營養液,喬晚猶豫了一下,嘗試提出要求。
“如果吃飯的話,能不能換口味好一點的營養液?”
她當然不是挑剔!
有吃的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但是口味稍微好一點,就好一點,應該是可以的吧。
原本她還冇有這麼覺得那味道不舒服,還是因為到了阿卡爾這裡,喝上了正常味道的果汁,有了對比之後,再想起要喝那些營養液……
喬晚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那種營養液的味道,黏糊糊的,又酸又苦,嚥了之後似乎還不能快速從喉嚨裡滑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咽也不能完全將那味道嚥下去,難受的不行。
阿卡爾當然知道軍用星艦上營養液有多難喝。
“不喝營養液。”他笑道,“為了慶祝你第一天到家,我給你做飯。”
喬晚頓時眼睛亮晶晶,小聲歡呼:“好耶!”
阿卡爾第多少次覺得,麵前的這個小雌性是個非常神奇的姑娘。
她冇有其他雌性那種高人一等的俯視感,不嬌蠻任性,也不覺得任何得到都是理所當然。
或許也有她冇有生長在外麵的緣故,起初時,阿卡爾也以為她像是小部分膽小的雌性一樣,弱不禁風,什麼事情都經受不住。
但喬晚是溫和的,柔軟的,即便害怕,卻也還是努力挺直腰板麵對。
隻要對她報以善意,那她那雙眼睛之中回報的,一定是更多倍的笑。
阿卡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