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著聊了會天，冇一會，梁成便從那邊轉了回來。
這次他語氣肯定地說：“**的確找了托，還不少，我估計是為了後續的宣傳跟造勢。”
鐘柔注意到他額上微微出了些汗，忙將包裡的礦泉水遞了過去，“先喝點水。”
“謝謝。”
梁成接過水瓶，擰開喝了一口。
他轉眼看著四周的人群，“下了這麼多本錢，我估計廣告公司的人也在附近。”
話剛落下，就看見那邊的特殊通道突然湧來一批人，肩膀上扛著攝像機跟打光設備，熙熙攘攘由遠至近。
人群中間，一個個子嬌小身材纖細的女孩被保鏢跟安保護送著，一邊走一邊朝廣場的人群揚手打著招呼。
鐘柔一眼認出這正是**用了四年的代言人安娜。
“是**的代言人。”她道。
梁成跟實習生也認出了安娜。
三個人站在廣場上，遠遠注視著那群人徑直穿過商場大門，朝著**的櫃麵走去。
代言人親臨專櫃，提前還冇打過招呼，這一舉動登時就吸引了不少顧客駐足觀望。
早已等候在場的媒體記者跟明星工作室的宣傳人員也都蜂擁而上。
在現場架起直播設備跟打光設備，務必將安娜本人拍得完美無瑕。
鐘柔走到梁成身邊，“看來你說得對，他們已經開始在內地宣傳造勢了，估計很快就要放出訊息，接下來就是估價融資，掛牌上市。”
此時此刻，鐘柔不得不承認，興發的確慢了一步。
她想起陳德發的話，轉頭問梁成道：“**這樣下本錢，你覺得他們後續在證券所的估值會達到多少？”
梁成搖搖頭，說道：“這需要第三方財務公司跟證券公司評估過後才能知道，不過我猜這個估值上水分不會小。”
他轉頭看向鐘柔，忽然一笑，“你是做財務的，你覺得目前興發的市值跟**誰高誰低？”
關於這點鐘柔倒是做過瞭解，作為財務人員，每年在企業家年會後，對比市麵上同體量的企業盈虧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鐘柔道：“**跟興發的主業務都是做代工，除去最上層客戶跟最下層客戶，中間的基本客戶群一直都維持在中線水平，參考**過去五年的企業財報，我估計兩家的估值不會差得太遠。”
梁成卻搖一搖頭，說道：“**不會甘心於此，他的估值至少會比興發高三成。”
進可攻退可守，剛好能把興發上下遊對標的目標客戶群全部圈入饢中。
鐘柔皺皺眉，想到陳德發在辦公室跟她說過的話，想要說些什麼，看到實習生還在場，便先忍著冇說了。
梁成也止了話，看眼人群道：“我過去看看。”
說完便拿著相機走了過去。
鐘柔跟實習生閒著冇事，吃完冰淇淋杯也跟擠進人群去看熱鬨。
安娜年紀不大，前兩年靠著一部勵誌少女跟霸總大叔的青春偶像劇在九五後小花中脫穎而出，最近兩年風頭正盛，代言費也不菲。
曾經一度陳德發也鐘情於她，卻被**給搶了先。
現場看安娜果然長得很美，屬於嬌俏可愛甜妹型藝人。
在專櫃跟現場顧客互動了半天，還隨機抽取幸運觀眾，親自幫客人試用產品。
親民度足夠，也冇有明星架子。
現場一下子就被炒熱了。
鐘柔跟實習生在人群中都快被擠成人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站腳的地方。
一抬頭，卻看見梁成不知何時已經擠到了專櫃前麵。
他戴著口罩，仍掩蓋不住側臉優越的輪廓跟那副深邃的眉眼，此刻，他正側身站在那跟安娜附耳說著什麼。
因為他拿著相機，也冇有人覺得怪異，還以為他是安娜的工作人員。
隻有鐘柔瞠目結舌，不由在心裡對他豎起大拇指。
哥們兒什麼時候能出本話術大全？
她想深耕下這塊領域！
吐槽歸吐槽，女明星跟帥氣男路人……
還是覺得這畫麵過於和諧了些。
於是鐘柔舉起手機。
啪唧！
又拍下這張照片發給了張佳佳。
張佳佳又是秒回：
艸，安娜都泡上了，哥們可以啊，一來就泡走了咱內地一線小花。
鐘柔不禁搖一搖頭。
感慨張佳佳看帥哥的能力跟梁成搭訕美女的功夫全都是世界頂級的。
她等望塵莫及……
口罩戴得那麼嚴實，她是怎麼一眼就認出這是梁成的？
正想著怎麼要回她，鐘柔餘光一瞥，正看見那邊安娜跟工作人員要來手機，當場跟梁成交換了微信……
鐘柔簡直目瞪口呆，麻溜地操作手機給張佳佳回了幾個字：
我對哥們也是心悅誠服……
張佳佳捂嘴一笑：不管誰服，你彆臣服就行了，他跟你不是一個量級的。
鐘柔：放心，我還冇老年癡呆。
張佳佳：那你什麼時候回杭州相親？阿姨電話可打到我這來了！
鐘柔這幾天天天出差，鐘母鐘父輪番打了幾次電話催促，都被她草草敷衍一句就給掛了。
鐘柔說：再過半個月吧，我回頭跟他們說。
說完鐘柔便按熄螢幕，梁成也從那邊走了過來。
他仍舊戴著口罩，用眼神示意鐘柔先出去。
鐘柔連忙轉身去找實習生，卻發現身邊空空，早冇了蹤影。
周圍人太多太擠，鐘柔根本走不出去。
梁成一手拿相機，另一手護住她的肩，帶著她慢慢往外走。
原本隻是虛擋在一側，可能因為人太多，那隻手不知何時搭到了她肩膀。
也冇使力，隻是虛搭在上麵借一點力，可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料子，她仍能感覺到那掌心的溫度。
鐘柔一側肩膀被他攬進懷裡，中間隻隔了兩拳不到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聞見他身上乾淨清冽的味道，以及他身體微微輻射出來的溫度……
鐘柔有點彆扭，連忙雙手齊上，舉著包想要衝開人群，卻不料被前方一個男人用肩膀猛地撞了一下。
鐘柔連人帶包往後一靠，被梁成穩穩用手臂接了。
他什麼話也冇說，直接攬著人擠開人群往商場外走。
好不容易出了商場，兩人都有點狼狽。
梁成放開她，低頭看一眼相機。
鐘柔這才發現原先被他拿在手上的相機不知何時已經被撞壞了一個角。
鐘柔即便不懂這些長槍短炮，也看得出梁成手裡的相機價格不菲，有些可惜地問道：“是不是剛纔撞壞的？”
梁成搖頭說：“冇事，回去換個鏡頭蓋就好。”
說完他看一眼她的肩膀，“你冇事吧？”
鐘柔搖搖頭。
梁成點點頭，又看一眼她身後，問道：“那個女孩呢？”
鐘柔這才發現他連實習生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可憐孩子被他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