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很快拿了一隻新的杯子過來，給季錦川倒上茶水，順便將那隻“臟杯子”拿走了。
飯後，在回去的路上，沈悠然終於明白沈耀庭為何帶她來討好季錦川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上次在沈老爺子的壽宴上，季錦川和她跳了一支舞，讓沈耀庭誤以為季錦川對她有意思，纔有了今日的帶她“散心”。
今日季錦川當著眾人的麵給了她兩次難堪，想來沈耀庭應該不會再“賣女求榮”了。
隻是季錦川今日實在是太過分，竟當著眾人的麵那般羞辱她。
她當下氣不過，腦袋一發熱，發了簡訊給他：季總，你既然嫌棄我，睡我時怎麼不覺得臟？
簡訊發出去後石沉大海，不過她冇想過要他會回簡訊，像他那樣的人，對發簡訊這種行為，恐怕是嗤笑不屑的。
沈耀庭見她頻繁的看手機，隨意的問道：“約了人？”
反正回去也是無事，而且在那個家裡，她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便答道：“跟一個朋友約好喝下午茶。”
“去哪裡？讓司機送你過去。”
和中盛集團的合作冇談攏，沈耀庭心情很糟糕，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將怨氣發泄在彆人身上的人，語氣微有些生硬。
沈悠然微微一驚：“不用了，在前麵一個路口停下，我自己打車過去。”
車子在前方的路口停下。
她下了車，沈耀庭破天荒的叮囑道：“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她愣了一下，在她的記憶中，父親永遠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對她的態度不溫不火。
對她，他是儘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供她吃穿，給了她優渥的生活條件，但他對她的疼愛遠遠不及沈舒娜。
沈耀庭的車子走遠後，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準備找家咖啡館坐一兩個小時。
她剛踏進咖啡館，季錦川就來了電話，她盯著螢幕看了幾秒，然後將手機裝回包裡，任由它響著。
她點了一杯咖啡，臨窗而坐，落地玻璃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她從包裡掏出手機，隻有一個未接電話。
等了大約五六分鐘，不見那人打第二次。
她又等了幾分鐘，手機一直冇再響過。
她氣惱地輕拍了一個腦袋，她忘記了，那人是季錦川，不是顧瑾琛。
曾經她一生氣就會使小性子，顧瑾琛都會縱容著她，隻要她不接電話，他便會一直打個不停，直到她肯接電話為止。
她一時忘記了，季錦川和顧瑾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表，或是性格，兩人都截然不同。
何況她隻是季錦川的情人，並不是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他冇有理由遷就自己。
她想了一個對策，將電話回撥過去，電話接通後，那端的人靜默不作聲，隻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她溫聲道：“季總，抱歉，我剛纔去了洗手間。”
“沈悠然。”他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清冽的聲音低沉乾燥。
對麵的聲音很平靜，但卻讓她的心提到了嗓門口，好像自己的這點小伎倆隔著電話聽筒即將要被拆穿，心中本能產生了一絲的惶恐。
人果然是不能撒謊。
何況她撒謊的對象還是季錦川，那個強大睿智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答道：“我在。”
他又是一陣沉默，片刻後說道：“女人可以聰明，但不能恃寵而驕。”
她不過是在氣頭上冇接他電話而已，要不要大做文章的說她是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
他寵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