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姒玉生辰過後冇幾日便到了年節。
不僅是玄淩在前朝十分忙碌,便是後宮也開始熱鬨起來籌備期年節宮宴。
恰在這時候,姒玉病倒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尋常的風寒,太醫過來開了幾貼藥就是了。隻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再加上天氣冷了,故而姒玉便稱病不出,就是闔宮夜宴都辭了。
這事兒一出,旁的妃嬪們都喜上眉梢。
實在是姒玉寵愛太盛,即便她稱病撤了綠頭牌,但也攔不住玄淩日日往長樂宮去,不是用膳就是留宿,半點不忌諱病氣。
臨近年關他本就忙碌,進後宮的時候少之又少,十有**都是去長樂宮的,除此之外也就皇後華妃能見上幾次。
好不容易姒玉不出席宮宴,這不是給了她們機會嗎?
有姒玉在,皇帝眼裡看不見旁人,但她不在了,皇帝總能看見她們了吧?若是她們表現出色,說不得就能搶下幾分寵愛呢!
故而這次宮宴上的節目可以說是精彩絕倫,但凡有個一技之長的妃嬪都報了名,準備來個一鳴驚人。
玄淩:“……”
朕缺你這點才藝嗎?
宮裡頭什麼時候少過樂伎舞姬?
拿自個兒的興趣和人家吃飯的傢夥比,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玄淩略坐了一會,便覺得無趣,飲了幾盞酒後就更覺煩悶了。他看也不看殿中表演的妃嬪,隨意在殿內掃視一圈,忽而起身。
“朕出去走走,不必跟著。”
不待皇後回答,人便出了殿外。
皇後本有些不解,見了殿旁的紅梅才彷彿知道了什麼。她麵色冷然一瞬,又帶上著急,喚過清河王玄清。
“皇上方纔獨自出去了,又不許旁人跟著,這天寒地凍的,本宮實在放心不下,還請六弟出去尋上一尋。”
清河王雖飲了酒,但神色間並無糊塗,他同樣也瞧見了那角落裡的紅梅,麵色恍然。
皇後見此,便道,“今日宮宴是華妃主理,她不知舊事。”
清河王隨即應下皇後之請,離了大殿往倚梅園而去,不成想冇找到玄淩不說,還遇上了另一位念著“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的女子。
那麼玄淩此刻在哪裡呢?
通往長樂宮外的宮道上,披著大氅的男子獨自行走其間,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他的發間、肩上,添了幾分孤寂之感。
他方纔也看見了那盆紅梅,本就十分煩躁,一時間就更是心緒難平,故而纔出了大殿。
隻是不同於皇後所想的是懷念純元皇後,而是一種恍然——他好像,已經有很久不曾想起這位早逝的髮妻了。
乍然意識到這點,他第一反應是羞愧和慌亂,他怎麼能忘記他的宛宛呢?
他本想往倚梅園去,那是他為昔日愛妻栽下的滿園梅花,隻是在踏入倚梅園之前,他卻忽然頓住了——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女子。
卿卿。
#67266077 作為親媽,怎麼能讓皇帝還對白月光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