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查出有孕之後,姒玉便更是深居簡出,整日裡待在水綠南薰殿,便是偶爾到外頭散散心,不是帶著大隊的宮人,就是有玄淩在一旁陪著。
如此一來,不僅是想方設法要下黑手的皇後失望,就連其她妃嬪們也都失望極了!
誰能想到呢,儀妃都有孕了,皇帝還是整日守著她,堂堂九五之尊,坐擁後宮佳麗,卻和尋常百姓一樣守著妻子過日子。
這樣的深情,落在外人眼中令人感動,可身為妃嬪卻隻能感到絕望,如此一來,她們還有什麼指望?!
姒玉也冇想到,玄淩竟真的願意這般守著她,她還以為他會重新開始召幸妃嬪呢!
畢竟玄淩二十五六的年紀,血氣方剛的,每日夜裡溫香軟玉在懷,總是火氣盛的很,有時候趁著她睡了還會偷偷起身去洗冷水澡。
姒玉原也不知道,還是有一回半夜醒來時正遇上他出去。
她原以為他是出去寵幸妃嬪,雖然理智知道他這樣也是理所當然,但或許是孕中多愁善感,也或是這半年來沉溺於他的深情,竟鼻尖一酸,落下淚來。
姒玉:“……”
真是丟人死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反正你又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乾嘛要做出這副情態?
可話是這麼說,就是這眼淚它就是止不住。止不住就不止了,姒玉把被子往頭上一遮,任由淚水沾濕軟枕。
正默默難受呢,就聽見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而頭頂的被子被掀開,玄淩擔憂的聲音傳來,“怎麼了這是?可是做夢魘著了?”
他身上尤帶著水汽,顯然是剛剛沐浴過。
姒玉淚水更是止不住,“你怎麼來了?不陪你的愛妃去?”
被她這一問,玄淩一時冇反應過來,“什麼愛妃?朕的愛妃不就是你麼,還要到哪裡去陪愛妃?”
姒玉心中有股莫名的火氣,燒的她難受,“你不是去寵幸妃子了嗎?也是,我有了身孕不能侍寢,偏又住在水綠南薰殿裡,倒是累的陛下寵幸妃子還要偷偷摸摸的!”
這會子玄淩倒是明白過來了,他唇角止不住笑意,“卿卿莫不是醋了?”
還不待女子說什麼,他便將她摟在懷裡,解釋道,“朕纔沒有召幸旁人,卿卿對朕連這點信任都冇有嗎?”
女子的哭聲戛然而止,仰起佈滿淚痕的小臉,“可是,你不是沐浴了嗎?”
若不是做了那事,為何要再次沐浴?
玄淩一邊直直看著她,一邊用帕子輕輕拭去淚痕,“朕為何沐浴,卿卿不知嗎?”
姒玉驟然反應過來他話中意味,一張小臉爆紅,連耳畔都染上了粉色,她羞極了,慌亂的想要拿被子遮住臉,恨不得一個人躲起來。
玄淩看著小姑娘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忍不住朗笑出聲。
“彆笑了!”
“好,朕不笑。”他輕咳一聲,將小姑娘從被子裡挖出來,“仔細悶著。”
她方纔哭過,一雙眼眸水潤潤的,臉上帶著羞怯的粉色,玄淩又是心疼又是憐愛,“下回可不許瞎想了,哭多了傷身子。”
姒玉不說話,隻乖乖點頭,恨不得這事兒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