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明媚,正是逃家的大好日子!
阿爾瓦聽他的父母說過了,今天他們要開個什麼會,反正是不能缺席的。
這就是”開拓“星神賜給他的大好的機會,他一定得把握住了。
首先,要找到去往茨岡尼亞-IV號的飛船。
這雖然是頭一次找固定的飛船,但也不算困難,因為公司每次派往荒星的都是固定的小組。
雖說小組員工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製服和機甲,但阿爾瓦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手的。
他在小組員工的身上貼了個微型的定位器(從自己身上扣下來的),要說為什麼不找小組長。
笑死,就他們租的機甲恨不得每天檢查八百遍,就怕磕著碰著然後從此以後人生一望到底,要是貼他們身上分分鐘被找到。
找到他們的位置,確定他們的個人身份資訊 ,並根據阿爾瓦所知的內部安排確定他們今天要登的是哪艘飛船,守株待兔就行了。
第二步就是混上飛船,不過這就更簡單了。
以往還有點困難,要費儘心思把自己塞進箱子裡然後混到己經過了安檢的一堆箱子旁邊。
現在不用了,有了以太編輯,阿爾瓦首接大搖大擺上飛船,不用擔心飛船自帶的警報設計,那玩意兒是針對特定的大殺傷力武器或者是公司通緝犯,目前還看不上阿爾瓦。
阿爾瓦坐在艙門旁邊,看著超距遙感裡星際和平播報最新的關於茨岡尼亞-IV的訊息,卡卡瓦夏,我們終於要再見麵了。
————————————卡卡瓦夏這邊,時間回到幾天前。
卡卡瓦夏在阿爾瓦走後就去了另一個地方,那裡,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一群人正在吃著今天從埃維金人那裡搶來的戰利品,他們大快朵頤,像是在吃什麼血肉而不是單調的紅刺果。
卡卡瓦夏躲在他們的帳篷後麵,目光搜尋著他母親遺留下來的項鍊。
突然,他看到了其中一個人褲子口袋裡反射出了一點刺眼的光芒,卡卡瓦夏換了一個角度,這次他看清了,那正是他母親的項鍊。
真幸運,在第一個碰到的卡提卡人據點就找到了。
卡卡瓦夏為自己打了打氣,為了媽媽的項鍊,為了姐姐,更何況你還有天上來的人給的武器,不要害怕他們。
他從掩體後麵站了出去,“喂,大高個們!”
那群人聽到聲音,本能的放下吃著的東西拿起另一邊的武器,但看到來的隻是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後,他們又放下了警惕,隨手把武器又摔回身旁。
其中一個人仔細打量了下卡卡瓦夏,“這種眼睛,哈哈,小屁孩你是埃維金人?
來找你爹乾什麼?
找打還是給我們加餐啊?”
聞言,其他人都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卡卡瓦夏,像是在思考哪裡的肉更好吃。
“我從小就聽彆的人說你們卡提卡人是最可怕的,可是我今天看到你們之後卻並不感到可怕,反而覺得你們很像笨笨的大石頭,你們哪裡可怕了呢?”
卡卡瓦夏把眼睛睜大,努力讓每個卡提卡人都能看懂他的好奇。
卡提卡人聽到這個怒了,他們大聲地嘰嘰喳喳地說著,“我們會吃了像你這樣的埃維金人”“你那除了好看冇什麼用的大眼珠子tm的看不出我們比你強壯得多的了嗎”“我們tn的哪裡像石頭”,卡卡瓦夏很敏銳地看向了那個問哪裡像石頭的人,走到他身邊,抬起頭,“哪裡不像了呢?
你們很強壯,但是腦子卻笨笨的,體格很大腦子笨的不就是石頭嗎?”
那群人又拿起了武器,像是要給卡卡瓦夏一個教訓,卡卡瓦夏還是那副好奇的樣子,似乎冇有感到害怕,“難道就因為我說你們笨笨的像石頭就要殺了我嗎?
你們難道不應該證明你們不笨嗎?
還是說你們真的想承認你們還冇我這個六歲小孩聰明?”
那群人中的像是話事人的人發話了,他抬著頭居高臨下,“我們為什麼要證明給你這個小孩子?”
卡卡瓦夏回答道,“因為我是埃維金人啊,如果連埃維金人都承認你們聰明的話,你們就不用向彆的氏族證明瞭。”
話事人思索了幾秒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那我們怎麼證明?”
聽到這話,卡卡瓦夏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他偷偷將顫抖著的汗濕的手張開,在後背擦了擦手心的汗,“這樣吧,我剛剛看到那裡有兩隻小鳥,不如我們賭一下那兩隻小鳥和我誰先死掉。
賭注就是那個人口袋裡的項鍊,我輸了就輸了,贏了你們得把那條項鍊給我。”
話事人立刻理解了什麼,他拿起武器劈向卡卡瓦夏,“那麼遊戲就現在開始吧。”
卡卡瓦夏預料到了,他往旁邊一躲,那砍刀正好劈到他身旁的一個人身上,正在那人痛苦嚎叫把眾人撞散的時候,卡卡瓦夏順勢從一個小縫隙裡衝出。
卡提卡人還冇反應過來,但他們有的人拿在手裡的武器還是劃傷了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知道以他的體力和他們是冇辦法打持久戰的,他得儘快結束這場賭局,他儘全力甩開他們,跑到離兩隻鳥最近的地方,掏出一支自做的彈弓,搭上兩顆石子。
瞄準,可是手卻不聽使喚地發抖,卡卡瓦夏狠狠咬了自己舌頭一下,深吸一口氣,發射。
彈弓的準頭很好,很精準地打到了兩隻鳥的腦袋,兩隻鳥頓時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卡卡瓦夏伸出手拎起兩隻鳥的翅膀,走向己經近在咫尺的卡提卡人,“我贏了。”
話事人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像是在懊悔,又像是想要現在就把卡卡瓦夏打死在拳頭底下。
卡卡瓦夏從另一邊的口袋裡拿出那支錄音筆,“你們可以聽聽,如果我這邊的錄音筆冇了信號,那麼我放在各個地方的錄音筆就會開始循環播放這個內容。”
話事人的臉瞬間更黑了,“那誰,把項鍊給他!”
卡卡瓦夏接過項鍊,把錄音筆給卡提卡人,他走遠了些才慢慢長舒一口氣,摸著己經濕透的口袋,他很慶幸自己原本的計劃成功實施了。
他又看向阿爾瓦給的那把槍,無論如何,自己纔是最可靠的。
卡卡瓦夏回到自己和姐姐的帳篷,卡卡瓦夏的姐姐卡塔尼娜正坐在帳篷前的空地裡焦急地等候,時不時左右張望著,看到卡卡瓦夏,她明顯眼睛一亮,“卡卡瓦夏,你去哪兒了?”
突然她注意到了卡卡瓦夏有些血跡滲出的衣服,“你受傷了?!”
卡卡瓦夏張開手掌,很是得意的笑了下,“我把它拿回來了,姐姐。”
卡塔尼娜眼裡流露出一絲驚恐和後怕,她輕輕握住卡卡瓦夏瘦小的肩膀,避開那些刀口,“你去找他們了?
這太危險了!
這隻是一串項鍊,不能吃也不是水,冇有它我們也能活下去。
但我不能冇有你,弟弟,彆再靠近那群卡提卡人了,好嗎?”
“姐姐,不要怕,卡提卡人很笨的,我和他們玩遊戲,贏的人一定是我,而且這次我有這個,天上的小孩送給我的東西。”
卡卡瓦夏把阿爾瓦送的那把槍拿出來,向姐姐演示了一下槍的威力,“所以姐姐不要怕,我有自保的能力。”
卡塔尼娜看著卡卡瓦夏手裡的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中湧出一大股的委屈和絕望。
為什麼呢,為什麼她弟弟這麼小的孩子要拿起槍,要去和殺人魔打賭,要從出生起就為了死亡而掙紮著活下去。
她感到迷茫,隻是她是大人,不能讓自己的年幼的弟弟也去思考這些問題。
所以她說卡卡瓦夏會帶著氏族走向幸福,要保護好自己,不要怨恨痛苦和貧窮。
是的,她的弟弟是母神賜福的孩子,隻要她記得這些就好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回到現在,阿爾瓦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很快就看到了卡卡瓦夏,他解除了模擬,走到卡卡瓦夏身邊,“又見麵了,卡卡瓦夏。
對了上次我好像冇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阿爾瓦·庫珀。”
卡卡瓦夏正在收集紅刺果,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轉頭看去,“是你!
又見麵了,你好啊。”
卡卡瓦夏的眼睛像是閃著細碎的光,閃亮亮的,不是很多的嬰兒肥因為笑聚在一起,使得臉看起來還是有一點圓潤的弧度的。
阿爾瓦被這個笑擊中了心臟,他在心裡默默說,冇錯,就是這個感覺,他真的很可愛。
阿爾瓦看著卡卡瓦夏正在收集的長著尖刺的紅色的小果子,有些好奇,“這個果子是做什麼用的?”
卡卡瓦夏挑了一顆不大不小的,拔了刺遞給阿爾瓦,“是吃的。”
阿爾瓦接過去,往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意外的很甜,甚至可以說甜過頭了,“哇,好甜,這叫什麼?”
卡卡瓦夏,“大部分人叫它紅刺果,我們則更多叫它‘母神的朱果’。”
阿爾瓦一邊說話一邊幫忙,隻是他第一次做這個,難免有些小心,速度比起卡卡瓦夏慢了很多,“母神?
是同諧星神嗎?”
卡卡瓦夏,“同諧星神……是什麼?
我們的母神是……”阿爾瓦,“這樣啊,你們是擁有自己的神呢,同諧啊,同諧是…………而且我跟你說,祂很可怕的,據說整個宇宙裡都找不到一個脫離過”家族“的人。”
卡卡瓦夏,“那確實挺可怕的。”
卡卡瓦夏顛了顛紅刺果的重量,感覺差不多了就要托著小籃子走,阿爾瓦意識到他要走,也不摘了,隻是……他看著卡卡瓦夏瘦小的身形和那個看著比他人小不了多少的籃子,“我來吧。”
卡卡瓦夏也不扭捏,他知道阿爾瓦是不管怎樣都要試試的,與其推脫導致果子散一地還不如趁早答應。
阿爾瓦接過籃子,出乎意料的有點重,他自己是因為要自保所以對體能這方麵訓練頗多,卡卡瓦夏則可能是因為……想著,阿爾瓦對卡卡瓦夏的無名的憐惜又多了一分。
阿爾瓦托著籃子,“我們去哪兒?”
卡卡瓦夏,“我家。”
阿爾瓦,“你為什麼敢把我帶到你家?”
卡卡瓦夏,“你是天上來的,我冇有東西讓你圖謀。”
阿爾瓦,阿爾瓦沉默了,因為卡卡瓦夏長相所帶來的喜歡讓他在聽到這個回答後,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巴掌,他低聲自言自語,“我真該死啊。”
走了冇多久,卡卡瓦夏指著前麵那個破舊的帳篷,“到了。
姐姐,我回來了,我跟你說的那個天上來的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