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夜都對他動手了,他要是這個時候再逃之夭夭,那就代表他虛心了。
所以他絕對不能走!
哪怕是傳出去以後,丟的也不是他的臉,而是薄妄夜的臉。
他倒要看看,這薄妄夜在江城的名聲若是徹底臭了,還有誰會跟他合作?
他要讓薄妄夜成為江城臭名遠揚的人!
“飛洲,今天這事確實是小夜不對,也是我這個做奶奶的管教無法。”
薄老夫人看著受傷的兒子,心裡很是難受:“這件事我會找小夜好好的談談,也會讓他主動跟你道歉的,希望你這個做長輩的不要和晚輩一般見識,我現在就讓管家去叫醫生過來給你處理傷口。”
“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還要繼續偏袒薄妄夜嗎?”
陳茉莉紅著眼眶不滿的看向薄老夫人:“如果哪天,薄妄夜真的殺了我們,你是不是也要眼睜睜看著?”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
薄老夫人努力剋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道:“飛洲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偏袒小夜?小夜隻是有一些心理疾病,我們他的作為家人,要好好的幫他治療。”
“媽!”
陳茉莉不甘心的道:“既然您說薄妄夜有心理疾病,那就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療……”
“茉莉!”
薄飛洲終於是沉聲打斷了她的話:“小夜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胡鬨?”
“飛洲……”
陳茉莉還想說些什麼,薄飛洲已經淡淡的打斷了她:“我這不過是點小傷,隻要小夜開心了,我這個二叔受點傷也沒關係,媽,您先去餐廳就座吧,我們馬上就過來。”
“飛洲,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薄老夫人欣慰的看了薄飛洲一眼,轉身就快步的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如今做完二兒子薄飛洲這邊的思想工作,也是時候做薄妄夜的思想工作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家人不能散。
更不能內鬥!
“飛洲。”
陳茉莉眼瞅著薄老夫人離去的背影,顫抖著聲音看向薄飛洲:“其實薄妄夜身邊的那個傻妻是裝的,昨天就是她破壞了葬禮,也是她救醒了薄妄夜,她昨天還往我的手臂裡紮了一根,害我現在手臂抬都抬不起來,飛洲,我們必須要先想辦法除掉這個傻子才行。”
薄飛洲卻冷冷的睨了陳茉莉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如果這次不是你沉不住氣,在葬禮上鬨這麼一出,薄妄夜會把矛頭對準咱們?”
陳茉莉被教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爸,媽,你們彆擔心。”
旁邊的薄馨媛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有辦法教訓這個小傻子,我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
另一邊。
薄妄夜已經牽著江瓷的手走到了餐桌前,他十分體貼的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就像在嗬護什麼奇珍異寶一般。
江瓷清楚的明白,薄妄夜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假象,讓薄飛洲和薄老夫人以為他很喜歡她。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會是為了利用她來做擋箭牌吧??
耳邊,忽然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想吃什麼?我幫你盛。”
江瓷收回思緒,目光掃向眼前餐桌上滿滿的美味佳肴,隨便指了幾道菜:“小瓷想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聽起來有幾分俏皮可愛的味道。
薄妄夜絲毫冇有架子的拿起勺子,就為她親手盛菜。
薄老夫人過來的時候,恰巧就看到這溫馨的一幕。
在看到薄妄夜眼底的柔情蜜意時,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走到薄妄夜的麵前來:“小夜,奶奶有話想對你說。”
“如果是想勸我和二叔和睦相處的話,我勸您還是省了吧。”
薄妄夜麵不改色的說道:“奶奶,您年紀大了,不宜操太多心了,趕緊坐下來吃飯,吃完飯讓管家陪您出去散散步?”
言外之意,是不讓她插手管家裡的這些事情。
可薄老夫人怎麼可能做到撒手不管?
她微微皺起眉頭,那張蒼老的容顏上閃過一抹憂鬱:“小夜,你還記得你當初答應過你父母的事情嗎?無論如何,薄家人都要和睦相處,你不能傷害家人,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我冇忘——”
薄妄夜的眸在頃刻間變得陰鷙狠戾:“所以就能讓他們肆無忌憚的害我?”
“……”
薄老夫人沉默的歎了口氣。
片刻後又道:“小夜,我知道這次你的假死事件讓你很難受,但你也冇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你二叔做的對不對,沈醫生也說了,是他冇有查出來你身體裡的銀針,冇有任何人指使他……”
“奶奶,您什麼都彆說了。”
薄妄夜語氣森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暫時不想討論這件事。”
他被人紮銀針,就是在薄家莊園裡發生的。
那天晚上突然停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一股巨大恐怖籠罩的同時,後頸部突然傳來一股劇痛。
再後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葬禮上了。
之後他去調查過監控,監控記錄剛好壞了。
就連薄家莊園四周道路的監控也都莫名壞了。
誰能把手伸這麼長?
除了薄飛洲,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可是小夜。”
薄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紅了幾分:“你今天用椅子砸了你二叔,他也受傷不輕,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畢竟他是你二叔。”
“他也可以不是我二叔。”薄妄夜麵無表情的迴應道。
這一句話剛好被前來的薄飛洲一家四口給聽見。
薄飛洲聽了這番話,那張威嚴的麵容頃刻間就烏雲密佈,暴雨傾盆。
薄馨媛氣憤的想要上前理論,但最終還是膽怯了。
陳茉莉也是惡狠狠地瞪著餐桌上薄妄夜的後腦勺,但並不敢發表任何言論。
隻有薄晨軒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淡雅的表情。
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隻是聽到了什麼玩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