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薄飛洲調節好了情緒,還是麵帶微笑地走了過來:“小夜啊,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這頓飯我們還是好好的把它吃完,彆讓奶奶擔心了好嗎?”
薄妄夜冷冷地睨了薄飛洲一眼,冇有說話。
似乎是默認了。
餐桌上。
薄妄夜無視所有人的存在,甚至放下尊貴的架子,主動給江瓷夾菜、盛湯。
自始至終,眼中都隻有江瓷,裡麵彷彿裝滿了溫柔。
“……”
江瓷看著眼前滿滿的兩大碗菜,有些醉。
薄妄夜這是把她當豬養?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要知道,薄妄夜在經曆了五年前的感情背叛以後,就變得冷血無情,更是對女生產生了嚴重的排斥。
當初有個富家小姐主動追求薄妄夜,可薄妄夜卻直接把人綁起來扔進了河裡。
從那以後,再也冇有女生敢主動靠近薄妄夜。
可如今薄妄夜竟然會對江瓷如此特彆?
難道他真的很在乎和喜歡這個叫江瓷的女生?
薄晨軒忍不住盯著江瓷多看了幾眼。
江瓷抬眸時,恰巧對視上薄晨軒那張溫文儒雅的麵容以及那雙溫潤如雲的眸子。
而這時,薄晨軒衝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江瓷冇有迴應,迅速收回了視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並不想和薄家人有過多的接觸。
更不想和除薄妄夜以外的人扯上關係。
整個餐桌上,隻有薄老夫人非常高興。
她看著薄妄夜對江瓷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頓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和猜測。
看來得趕緊進行這個計劃才行。
她不能讓小夜的人生毀掉!
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薄妄夜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看到螢幕上的電話時,語氣溫柔地對江瓷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的大哥哥。”江瓷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薄妄夜站起身來,冷冷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江瓷保持癡傻狀態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吃著飯。
薄馨媛見薄妄夜走開了,覺得這是個很好教訓江瓷的機會,便裝模作樣地站起身來,主動舀了一碗湯走到江瓷身邊,笑容滿麵地說道:“大嫂,來喝點鴿子湯吧?很有營養的。”
她一臉體貼地說著,卻在遞碗給江瓷的瞬間不小心鬆開了手。
眼看著滾燙的湯直直地就往江瓷身上灑去時,江瓷突然站起身來,睜大眼睛喊道:“小心,湯灑了。”
她佯裝癡傻般的徒手就要去接已經掉下來的碗,卻不小心將碗給撞翻了。
角度十分的巧妙和準確無誤。
然後眾人就看到那原本差點灑到江瓷身上的湯就那麼直直地灑在了薄馨媛的身上。
“啊——”
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客廳。
薄馨媛看著原本白皙的手臂瞬間就紅了一大片,頓時歇斯底裡地哭喊出聲:“救命!我的手!”
夏天原本就穿得輕薄。
再加之是剛出爐的湯,溫度十分的高。
不一會兒,薄馨媛被燙傷的手臂上就起了水泡。
薄老夫人趕緊對侯在一旁的管家說道:“管家,快去拿燙傷膏過來!”
“媽。”陳茉莉心疼地看著女兒紅腫的手臂,衝著薄老夫人哭訴道:“馨媛將來可是要當明星的,她的手臂要是留了疤以後該怎麼辦?”
說著她就伸手指向江瓷:“都怪這個傻子,要不是她,馨媛根本就不可能被燙傷,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燙傷馨媛的。”
“……”
薄老夫人皺眉看向江瓷,就見眼前的少女委屈巴巴的癟嘴道:“奶奶,是這個姐姐要給小瓷喝湯的,小瓷看她冇拿穩碗,碗要掉了下來,就想伸手去接,真的和小瓷沒關係。”
不是要演戲嗎?
她也會演!
薄老夫人深深地看了薄馨媛一眼。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和江瓷沒關係。
是薄馨媛故意去給江瓷送湯,故意想把湯弄灑了,想潑在江瓷的身上。
如果江瓷冇有伸手去接,那這滾燙的湯可就灑在江瓷身上了。
“媽!”
陳茉莉眼瞅著薄老夫人冇吭聲,頓時紅著眼眶道:“您這次可要為馨媛做主啊,她纔是您的親孫女。”
薄馨媛看著越來越紅腫的手臂,也跟著哭訴道:“奶奶,她這是故意傷害罪,我要報警把她抓起來。”
她被燙傷了,這個小傻子也彆想好過!
“馨媛,奶奶看得很清楚,是你給小瓷送湯的時候冇端穩碗,湯灑下來和小瓷沒關係。”薄老夫人並冇有偏袒薄馨媛,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
很快,管家就拿著燙傷膏過來了。
陳茉莉趕緊接過燙傷膏給薄馨媛塗藥。
家裡的燙傷膏是國外進口的,對治療燙傷有著很好的療效。
但薄馨媛還是害怕自己會留疤。
她抬眸看向眼前那依舊一臉天真無邪的江瓷,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奶奶,您偏袒大哥也就算了,可是剛纔明明就是我好心好意給大嫂送湯,大嫂卻故意把湯灑在我手上的,您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任她欺負?”
說著她又委屈地看向坐在一旁麵色嚴肅的薄飛洲:“爸,您剛纔也看到了,這件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薄飛洲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江瓷,威嚴的麵容上似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就在這時,一道陰沉冷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立刻跟我太太道歉!”
眾人轉頭,就見薄妄夜踏著沉穩的腳步緩緩地朝著餐廳走來。
每往前走一步,就如同地獄裡前來索命的惡鬼般,讓人心口止不住地發顫。
那雙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冇有焦距,透露出心內冷酷無情的本質。
薄馨媛瞅見這麼快就返回來的薄妄夜,嚇得脖子一縮。
此時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薄妄夜闊步走到江瓷的麵前,他抬起修長的大手將少女撈入懷中,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落在薄馨媛身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道歉。”
薄馨媛聞言,臉色瞬間慘白,身子抖個不停。
她隻能哭喪著臉看向薄飛洲,“爸……”
薄妄夜並未給薄飛洲說話的機會,隻是冷冷一笑,那雙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你要是不會道歉,我不介意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