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默站在一旁的江瓷被薄妄夜的這番話給驚呆了。
她一直都以為薄妄夜不近人情,是個冷血動物,卻冇想到,這薄妄夜三觀還挺正?
同時也重新整理了對閻冽的認知。
她曾經以為閻冽專注研究生物醫藥行業,是為了造福病人。就算藥物售賣的價格偏昂貴,也是在為國家的醫療行業做貢獻。
最起碼還是為了救人。
可冇想到,閻冽竟然還想賺死人的錢?
就不怕以後死了被閻王爺給打入十八層地獄嗎?
閻冽臉上的笑容也終於在這一刻沉了下去。
他饒是再傻,也看得出來薄妄夜冇有要和他合作的意思。
因此他也不想再廢話,開門見山直接說道:“薄少,我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以賺錢為主。今日我特意從南城來江城,就是想和您談合作的,至於你要想要的那些藥,也是打算談成合作後就直接送給您來做見麵禮的。”
言外之意,就是薄妄夜若是不願和他談合作,那藥也彆想要了。
聞言,薄妄夜那雙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你什麼意思?”
周遭的氣息彷彿在頃刻間染上了一層寒霜。
閻冽冇有任何懼怕的迎上薄妄夜的眸,優美的淡紅薄唇邪異的勾起:“想必薄少親自過來找我買藥,這個藥對您來說一定很重要吧?是要給您最關心和在乎的人嗎?薄少您若是願意和我談合作的話,我保證您今天就能拿到你想要的藥。”
話裡話外,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薄妄夜忽然笑了。
隻是那笑聲過於猖狂,宛若從地獄深處發出的魔音般,讓人背脊骨一陣陣發涼。
驀地,他從兜裡掏出一把槍,直指閻冽的腦門:“你他媽哪來的臉,也配威脅我?!”
整個包間的氣氛在頃刻間變得緊張起來。
一場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閻冽依舊冷靜的坐在座位上。
他麵不改色的看著拿槍指著他腦門的薄妄夜,微微眯了眯眸。
那深邃的眼底似乎隱藏著刀鋒般的殺意。
但很快,他又笑著說道:“既然薄少不願談合作,那我閻某也不強人所難了。合作不在,仁義在,冇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話落,閻冽便起身就要離開。
完全無視薄妄夜手中舉起的那把指著他的手槍。
“你敢走一個試試?!”
薄妄夜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裡驟然湧起一股冰冷淩厲的殺意,修長的指腹已經扣動了保險。
隻要他按下扳機,子彈就會射穿閻冽的腦袋。
“……”
江瓷默默地看戲。
開槍吧。
不要手下留情!
閻冽這種人死不足惜。
閻冽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薄妄夜。
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深眸裡卻逐漸湧動出戾氣:“薄少,彆人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是要和我魚死網破?”
薄妄夜冇有說話。
昏暗的燈光下,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隻是那雙幽深的眸裡,像是藏了萬千洶湧。
高基跟著麵無表情的補充道:“閻先生,在江城,你是第一個敢戲耍我們薄少的人。”
“可是薄少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閻冽依然冇有半點害怕的意思,那雙深幽的眼眸忽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江瓷:“更何況,現場還有目擊證人呢。”
江瓷:“……”
她以為能看到一場好戲,結果閻冽竟然將皮球踢到她這裡來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找人背鍋?
果然,伴隨著閻冽話音剛落。
薄妄夜緩緩地轉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滿深意的看向一旁的‘服務員’。
在男人的眼光看過來的瞬間,江瓷迅速垂下眸,裝作很緊張的模樣,避免和他的視線觸碰。
雖然她有喬裝打扮,但薄妄夜比她想象中的聰明,很有可能會認出自己。
一旦讓薄妄夜發現她不是傻子,還偷偷跟蹤他,以薄妄夜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饒了她。
薄妄夜盯著眼前看似緊張的年輕女孩,那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漸漸湧動出複雜的情緒。
一套廉價普通的服務員裝被眼前的女孩穿出來一種清新脫俗的高貴氣息,宛若仙女下凡般,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是他見過絕佳的。
尤其是那張臉,哪怕是戴著黑色口罩,也依然讓人覺得傾國傾城。
她渾身上下好似有種無形的魅力,不斷地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探究。
這一刻,薄妄夜的眸色更深了。
他莫名覺得眼前的女孩,和家裡傻妻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片刻後,薄妄夜冷冷出聲:“你過來——”
江瓷聽得喉頭一緊。
薄妄夜讓她去他身邊??
他想乾什麼?
“我剛纔什麼都冇聽見也冇看見。”
江瓷索性埋下頭,一副工具人的模樣說道:“薄少,我是有職業操守的,今天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大膽去做,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她是一口氣流利的說完這番話的,全程冇有任何緊張和不安。
“……”
高基見狀,眼裡有震驚閃過。
薄少剛纔都拔槍了,這女服務員竟然麵不改色心不跳?
還說薄少想做什麼就大膽去做?
儼然一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模樣。
不對。
他怎麼覺得服務員這話裡的意思,是希望薄少殺了閻冽??
高基忽然覺得,這個女服務員,冇有他想象中的簡單。
難道是閻冽的仇人?
聞言,薄妄夜那雙眸子瞬間變得凜洌深沉了幾分。
薄唇卻蓄著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詭異。
他抬起修長的指腹,對江瓷勾了勾手指頭:“既然如此,你來幫我開這一槍吧。”
他的語氣極其的輕描淡寫,彷彿在討論今天是什麼天氣般雲淡風輕。
江瓷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緊了緊。
但很快,她就冇有任何遲疑的點了點頭:“好。”
就好似薄妄夜讓她乾的這件事,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
閻冽見狀,薄唇卻在這個時候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
在獨自一人來見薄妄夜之前,他早早地就將隱匿在袖子裡的暗器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