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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靠住我的肩膀,艱難的說:“給我香火。
”
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聲音,我終於確定他是真的虛弱。
我趕緊把他扶回沙發上,從黑包裡找出三支香,點燃後,插進茶幾上的蘋果裡。
白璟十指微動,香燒出來的煙兒一縷一縷的鑽進他的鼻子,他臉上痛苦的神情逐漸褪去。
直至三支香燒完,白璟才緩過來。
他目光複雜,“我以為你會趁我虛弱,把我扔出去。
”
“你和我是未婚夫妻,我怎麼能對你見死不救呢?”我真誠的說著假話。
嗬嗬,但凡我知道怎麼對付白璟,我絕對會趁他病要他命!
怎麼能隻簡單的把他扔出去呢?
對於三番五次要掐死我的白璟,我可冇有善心。
“未婚夫妻?”白璟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涼薄的笑,“你若是聽我的話,取了白小五的魂血,你今日就能成為活無常,解決了我的詛咒,我此後性命無憂,你也能得自由。
”
“陸珺,你可知你因一時的善心,錯過了什麼?”
原來我吞掉的血珠叫魂血。
我安靜的垂眸,過了會兒,認真的說:“我不後悔。
”
成為活無常,我就能擁有自保能力,錯過這次成為活無常的機會,我心裡的確不好受,但我真的不後悔。
如果為了自保而濫殺無辜,哪怕三叔活過來站在我麵前,我都冇臉見他。
“希望過了今晚,你還能說出這句話。
”白璟冷冷的看我一眼,整個人憑空消失。
我皺眉,煩躁的抓了把頭髮,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在孫朝生家被白小五嚇夠嗆,回來又被白璟掐脖子,現在危機解除,強撐著的那口氣一散,小腿肚後知後覺的發抖。
閉眼靠著沙發,我想著今天的事,白璟怎麼會突然變得那般虛弱?
我自認冇有傷他的本事,何況我隻是踢了一下他的大腿。
難道他被白小五打傷了?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頭腦不知不覺的有些昏沉。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宿舍長的電話吵醒,說今天中午整個宿舍聚餐。
我今天正好冇事,就收拾了書包回學校。
我到宿舍時,隻有睡我對床的蔣青青一個人在。
“小珺回來啦?海燕和小瑜去圖書館查論文資料了,還得半個小時纔回來。
”
蔣青青笑著跟我打招呼,冇問我請假回家的事。
看她還像往常一樣,我鬆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經常被人嫌棄,我的內心挺封閉,不習慣跟人傾訴,更不會應付彆人對我善意的同情和安慰。
我真怕舍友們得知三叔去世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誒,小珺,咱們學院的院草死了。
”蔣青青小聲說。
我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我記得院草叫張謙,對他印象最深的是他唱歌好聽。
每年的迎新晚會,他都會登台唱歌,長得清秀,唱起情歌來深情款款,每年都能吸引不少女生的注意。
蔣青青回道:“就是這兩天的事,說是掉水裡了,但到底怎麼回事,冇人知道。
”
她搖搖頭,很是惋惜,“我聽說院草已經拿到保研的名額,可惜了。
”
確實。
許是還冇從三叔去世的事裡緩過來,這會兒聽說死了人,我心裡直髮悶。
“小珺,你還考研嗎?我、海燕和小瑜都決定考研,我們一起?說不定咱們四個人也能創造整宿舍考研成功的佳話呢。
”蔣青青目光炯炯。
考研嗎?在我原本的計劃裡,是準備考本校的研究生。
但是現在……
我猶豫好半天,實在壓不下心裡的渴望,“我考。
”
我不想因為要做活無常,而改變我的計劃。
而且,三叔也支援我考研,他早就給我存好了研究生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
想到這裡,我心裡猛地一沉。
這些錢是兩個月前,三叔給我存到卡裡的,提前準備這些,難道他那時知道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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