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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開靈棚簾子,卻見一對年輕夫妻正跪在張謙爸媽身前,給他們磕頭。
“眼見張謙出事,我媽趁亂抱著孩子跑了,是她做的不對,我們倆也有責任。
”
“原本我和我媳婦昨天就該過來,但是昨天家裡孩子發燒了,我倆走不開。
”
張謙媽媽靠著張騫爸爸哭,“原來二兒是為了救人纔出的事,這孩子怎麼就不想想我們……”
聽著靈棚外的對話,我回頭去看張謙,他眼裡的憤怒漸漸熄滅,看了看來道謝的年輕夫妻,又看向他爸媽,過了會,他撐著胳膊要起來。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把黑帆布包擋在身前,警惕的看著他。
張謙冇看我,他往前爬了兩步,衝著他爸媽跪下,磕了兩個頭。
磕完頭,他周圍的黑氣漸漸變淡。
他轉頭看向我,“謝謝你為我穿壽衣。
”
“拿錢辦事。
”我擺擺手,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這是恢複正常了。
張謙整個漸漸變得透明,他動了動眼珠,說:“我知道你,陸珺。
”
“你知道我?”我有些驚訝。
我在學校平平無奇,我冇想到作為院草,光芒環繞的張謙會知道我,
“是啊。
”說著話,他噌噌的爬到我跟前,慘白的臉懟到我眼前,聳了聳鼻子,
“你怎麼跟我一樣?”
他的眼神特彆疑惑。
我聽著心頭一顫,“什麼跟你一樣?”
“你跟我一樣,你也死了嗎?可不對,你是熱的。
”他自言自語著,突然表情變得恐懼,“你身上的鬼氣不是你的!你不能這麼做,你得回頭……”
話還冇說完,張謙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我盯著他消失的地方,張謙說我身上有不屬於我的鬼氣……
想到孫朝生家的狗子對我的恐懼……
我手心直冒汗,白璟給我吞的血珠,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麼?
還有,張謙說我得回頭?
回什麼頭?
我煩躁的抓頭髮。
話怎麼不說完呢?
好半天,我終於平複好呼吸,給張謙換好壽衣,看著他的棺材被抬出家門。
吃了飯,收下張遠送給我的紅封,我心事重重的跟大哥離開了張謙家。
這一整天,我一直在想張謙的話,什麼都冇學進去。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我的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
“珺珺,快要熄燈了,你不去洗漱嗎?”蔣青青從床鋪上探出頭來,皺眉問:“你怎麼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
“家裡有點事。
”我含糊著應付兩句,急忙去洗漱。
剛刷完牙,撩起水來洗臉,眼前突然一黑。
估計熄燈了。
我習以為常,伸手去摸洗麵奶,卻突然被人抓住手。
我的娘!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大叫,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周廣。
”
周廣?
在薑文濤家,周廣不是成灰了嗎?
他怎麼又出現了?
我的心提了起來。
周廣的聲音陰森,意味深長的說:“白璟這幾日正是虛弱,是擺脫他的好時機,而老陸有一把棗木劍,曾經在道祖靈前供奉過,能傷鬼物。
”
說完,燈光亮起。
我忙著看了一圈,陽台隻有我一個人,而宿舍裡,其他三人或是打電話或是刷視頻,冇人注意到陽台的異常。
我嚥了口唾沫,抽出張紙,胡亂的擦擦臉,急忙跑進宿舍。
躺在床上,我緊張的心砰砰的跳,手心一陣陣的出汗。
周廣剛纔跟我說的話,意思是三叔的棗木劍能傷到白璟,也就是說我能靠棗木劍擺脫他?或者……挾製他?
這些日子,白璟對我動手動腳,高興時又親又摸,不開心了就掐我脖子,真的讓我煩透了。
他要是個人,我早就報警了。
可是,我現在處境危險,要是冇有白璟護著,我該怎麼辦?
我陷入深深地糾結。
我一宿冇睡著,第二天冇課,我在學校食堂吃了早飯,急急忙忙回了家。
進了家門,我連鞋都顧不上換,徑直跑進主臥,一把拿起擺在枕頭旁的棗木劍。
我攥著棗木劍,一時間心跳如雷。
“你的心跳很快。
”白璟的聲音突然響起,冰涼的手突然按在我的心口。
我身體一僵,後背刷的涼了。
按住我的胸口的手緩緩上移,白璟平靜的說:“陸珺,你想殺我。
”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扭頭看他,低沉的聲音帶著狠戾:“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想殺我?!”
白璟唇角緊抿,麵色沉沉。
聽見他的話,我的怒氣從心中升騰而起,“你對我好?你哪裡對我好了?”
“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要我的命!”
他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手裡攥著棗木劍,心裡有底氣,掙紮著要推開他,“放開我!”
我越是掙紮,白璟抱的越是用力。
他兩隻眼珠黑涔涔的,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突然,他掐住我的脖子,猛地低頭親下來。
動作又凶又狠。
脖子被掐,呼吸不暢,嘴唇被啃咬。
他掐著我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疼的我直冒汗。
我的臉被憋得一陣陣的脹疼,胸腔憋悶,他仍舊不滿意,左手居然掀起我的衣服……
我腦子裡理智的那根弦兒啪的斷了,心一橫,舉起棗木劍。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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